旁邊的人聽到那個女子是娼妓還能做平妻,頓時議論紛紛。
“這娼妓還能做平妻!真是聞所未聞,要是被官家知道了,怕是要吃官司的吧!”
“你懂什么,那個公子我認識,他們家在朝中是當什么官來著?反正是很有權勢的官,改個戶籍都是小事。”
“哦,原來還有這層關系,難怪這么明目張膽!”
“我要是有這層關系,我也可以娶個娼妓回家為妻啊,哈哈!”’
那個女子聽著周圍人的議論,氣得指著墨如雪破口大罵起來:“你竟敢污蔑我!小女子清清白白的,才沒有做過娼妓呢!我看你眉眼含騷,舉止輕浮,你才是窯子里出來的吧!”
聽著這個女人的謾罵,那個男子嚇得面如土色,一巴掌打在那個女人臉上:“你胡說八道什么!人家小姐端莊華貴,瞎了你的狗眼了!”
“你……你竟敢為了這個狐貍精打我!我和你拼了!”
蕭永寒的眸子變得陰暗下來,今天這事,他記下了!
兩個人拉扯間,人群涌動,越來越多的人來看熱鬧,這一片被圍得水泄不通。孔晨倒是找了個絕佳的位置,一直看著這邊的事態發展。
那個女子故意往墨如雪站的位置撞了過來,墨如雪和蕭永寒被人群給沖散了,正在四處尋找蕭永寒,沒防備她這一下,她腿腳不穩,直直地要落到河里去了。
正月的河水冰冷刺骨,這要是掉進去了,一準會生病!
蕭永寒被就在她右手邊隔著兩個人的位置,眼看著她要掉進水里了,他一腳踹開身邊的兩個人,凌空躍起,摟著墨如雪的腰,回身一腳把那個女人踢進了河里。
孔晨在旁邊看著,正準備飛身來救,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動作,墨如雪就被蕭永寒穩穩地抱在懷里了。
唉,蕭永寒,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我真的只是仰慕她的才華而已!
蕭永寒緊張低聲問懷里的人兒:“雪兒,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傷到?”
“沒有呢,只是被撞了一下,沒什么大礙。你把我抱得太緊了!我看看那個女人在哪兒呢?”
墨如雪從蕭永寒的懷里掙脫開來,看著在河邊撲騰的女子,變成了落水狗。
“救命啊!救命!”
墨如雪好奇地看著四周站著的人,沒有一個人下去救人!
就連剛才說娶她為平妻的男子也無動無衷,只站在岸邊看著。
她著急地問蕭永寒:“為什么都不去救她?那個男人竟然也不動,是不是太冷血了,要不……要不我去救?”
雖然這個女人確實嘴很臭,但是要讓她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淹死,她還是良心上過不去。
蕭永寒瞪了她一眼:“這水很淺,還不到膝蓋,你要是確定她會淹死的話,那你去救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讓她繼續泡著吧!”
墨如雪抬眼望向剛才放花燈的地方,驚喜地說:“你快看快看,我們的花燈成功到達對岸了!這是不是說我們的愿望都可以達成啊?”
“對,”蕭永寒寵溺地擁她入懷,笑著說。
“你的簽文是讓那個人重新寫的,你到底寫了什么呀,可以告訴我嗎?”
“可以啊,我寫的是希望我們長命百歲!”
“真是沒有新意!太老土了!”
老土?雖然這個詞也沒聽過,不過這一聽就不是什么好話!
水里的那個女子掙扎了半天,看到岸上的男子始終無動于衷,終于受不住河水的冰冷,站起身往岸邊走了過來,一身衣衫濕透了,不停地打著哆嗦。
墨如雪輕嘆了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蕭永寒:“你怎么知道她是娼妓?你剛才站那么遠都聽到他們說話了?我都沒聽見。”
“她和畫舫的上的女子用眼神打招呼呢 ,肯定是相熟的人。”
“這也不能證明她就是娼妓啊!”
“你別急,聽我繼續說,她的左手手腕戴著和她年紀十分不符的粗款手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手腕處原來應該是有一個梅花狀的紋身。”
“梅花狀的紋身?”
墨如雪看看四周圍著的眾人,踮起腳尖,俯在蕭永寒的耳朵邊輕聲說:“翠紅樓的姑娘都有這個紋身……”
蕭永寒這才恍然大悟,他皺著眉頭問:“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你忘記代多綁架歐陽詢,把他關在翠紅樓的事了?我把那里的小姐姐們都看了個遍,都有這個紋身。”
墨如雪不說,蕭永寒還真忘記這事了,不過他是沒有她觀察的這么仔細的。
“至于我怎么知道她要做平妻的嘛,這就是女人的直覺了。能讓她驚呼出聲的肯定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事,做妾是鐵板釘釘了,毫無懸念。”
那個女子在水中艱難挪步,終于上岸了,她怨恨地看了墨如雪一眼,跑那個男子身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那個男子尷尬不已,趕緊接過小廝遞過來的披風給那個女子披上了,朝蕭永寒和墨如雪行禮后,帶著那個女人離開了 。
墨如雪:“這個人是不是京兆府尹的公子?我看著有些面熟。”
“是的,不是他還能是誰,和他父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蕭永寒瞇眼看著前方消失的人影,這個平妻他恐怕是娶不成了!
放完花燈,又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墨如雪要的糖人也買了,她心滿意足地笑了。
幾艘畫舫都停在岸邊,搭著板子連成一排,頓時吸引了很多人又往河邊走。
一陣清越的琴聲響起,畫舫上的姑娘們換了身露出***的大紅色衣裙,一齊站在船頭魚貫而出,站在岸邊的男人們看得垂涎欲滴。
一群靚麗的少女步履輕盈,踏上那塊板子臨時搭成的舞臺。
墨如雪湊到蕭永寒身邊笑著說:“前面有好多美女,超級漂亮,你不去看看?”
“不去,天氣冷,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蕭永寒看都沒有看那些女子一眼,徑直摟著墨如雪往回走。
“可是我還想看呢……”
“她們身上長的,你一樣也不少,有什么好看的!”
墨如雪:“……”
“你還不如回到房間里好好看看我!”蕭永寒湊到她耳邊親昵地說。
墨如雪臉上一熱,低聲說:“我今天不方便……”
“什么?什么不方便?”
墨如雪俯在他耳邊,輕聲耳語了一陣子,蕭永寒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原來的興奮勁消失無蹤了!
“要不我們再逛逛?陪你看看美女,排解一下寂寞?”
蕭永寒嗤之以鼻,冷哼道:“看什么看!一點都不好看!……還是回家吧!”
墨如雪強忍著笑,和他一起慢慢往停馬車的方向走。
孔晨一看他們真的要離開了,站在原地又嘆了一口氣,蕭永寒這廝運氣也太好了!怎么他就遇不到這么好的姑娘呢?
琉璃苑。
回到院子,墨如雪舒舒服服地燙了個腳,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姿勢很是不雅!
“終于回到我的地盤了!還是自己家的狗窩舒服啊!”
蕭永寒聽著話怎么這么別扭,洛王府很差嗎?琉璃苑很破嗎?怎么就成狗窩了?
這里是狗窩,那他們是什么?
墨如雪幸福地在床上打滾,滾了兩圈,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把被子一蓋一下子就睡著了。
等蕭永寒燙完腳回來,墨如雪已經開始打呼嚕了。
他跪在床邊,費勁地把她往里面挪:“一個女子能睡成這樣,也只有你能辦到!”
墨如雪囈語了一句,一把抱住了蕭永寒的腰,縮在他的懷里又睡熟了。
蕭永寒也沒有聽清她說了什么,輕輕地把被子給她蓋上,沒多大會也困意襲來。
在宮里的那幾天,也真是奇怪,還是以前的屋子,以前的床,就是天天睡不好!
一回來就渾身舒展開來,抱著她,閉上眼睛進入沉沉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