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偵探事務(wù)所
“小顧?有消息了?”陳逸延拆開咸豆花打包盒的蓋子,問道。
“有點麻煩,陳哥。”
“什么麻煩?”
“陳哥我之前不是和你說的那個案子,你還記得嗎?”
“我知道啊,就是那個利國化妝品牌的商標侵權(quán)案子嗎。怎么了?”其實說到這里陳逸延已經(jīng)猜到了,余羽芊回去恐怕是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
“你托我查的那個人,她們家的超市被盯上了,已經(jīng)起訴了。”
“怎么說?”
“對方是你很重要的人吧,陳哥。”自打他們兩個認識以來,只有小顧找陳逸延幫忙,陳逸延沒有找過小顧一次讓他幫自己查消息。
“嗯。她是我的員工。”
“哇!陳哥你終于不單打獨斗了。”
“說的好像我辦的案子多危險似的,而且我接的案子也不多,平時一個人也夠了。”
“是是是,以陳哥的智慧,破案子都不需要外人協(xié)助的。”
“有時候,我真的在懷疑你和小趙是不是親戚。”以陳逸延的性格這時候應(yīng)該是笑著開這句玩笑,但是他現(xiàn)在似乎沒有這心情。
“小趙?小趙是誰?”
“一區(qū)的警察,好了,不說這些了,現(xiàn)在情況如何,被起訴之后,你接觸到的案子都是怎么解決的?”
“是這樣的陳哥,對方要求我們和律師事務(wù)所配合,我們負責(zé)去購買證物,然后拍攝證據(jù),他們有最高代表權(quán)然后去起訴購買小店。我之前旁聽過幾次,一般來說他們都是對于那個化妝品,玫瑰霜進行真?zhèn)舞b定,那個包裝的玫瑰他們做過特殊處理,那個玫瑰的花瓣其實是防偽標志,然后購買到?jīng)]有防偽標志的,他們就去起訴。”
“這么說,他們是在起訴賣假貨的?”
“可以這么說,他們這一年已經(jīng)起訴了三千多個這種商店了。”
“三千多個?我怎么都沒聽說過?”
“我要是不接觸這個委托,我也不知道的陳哥,他們是這樣的,如果要求和解,那么需要支付八千左右,如果選擇不妥協(xié),官司輸了,就要被罰款三萬。而且這些被起訴的小店一般都不是什么大超市,所以這金額對于他們來說是比較大的,最開始都是選擇和解,支付八千的。”
“三千家小店,八千的金額,這一年就賺兩千四百萬,這可是一筆不曉得意外收入啊。”陳逸延摸了摸下巴。
“是的陳哥,不過最近也有幾個成功讓對方撤訴的案子,不過他們讓我們對外說是對方愿意和解。”
“哦?”
“陳哥,你知道,利國這幾年出的事情,導(dǎo)致他們在我們這的銷售不理想,我猜這也是他們想來起訴的原因,然后他們主要是針對賣假冒產(chǎn)品會對他們的品牌名譽和知名度有所影響。但是很多小店的采購人員,都是從正規(guī)渠道采購的,所以既然是從正規(guī)渠道購買的,就應(yīng)該是正品的。所以他們提供了被采購方的信息和購買清單,如果有這個證據(jù),幾乎就贏了一半。”
“嗯。”
“所以,陳哥,需不需要我對證物動一下手腳,比如讓密封袋的密封條損壞一下?這樣余姐就可以不承認那個化妝品是在她們那邊買的,對于案件的成功率可是會大大增加。”
“嗯,你在幫我查查她們的采購上級,如果真的有問題,你再來聯(lián)系我。”
“好的!陳哥!我一會就去查,明天,你等我消息。”
“好!”
陳逸延掛了電話,陷入了沉思。
不說陳逸延的道德有多高尚,但是起碼是一個有道德的人,他知道,這件事情的確是店方理虧,對方的行為是尋求法律保護,他沒有什么好說的,但是這么多商家不可能都是昧著良心,知道賣的是假貨,很多都是從正規(guī)渠道采購,結(jié)果被找上門。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好好整治的話,那應(yīng)該從造假的廠商查起,而不是讓那些也是受害者的小店來負擔(dān)這個金額,而且這也是治標不治本。
陳逸延看了看咸豆花,沒有了胃口。‘如果余羽芊家被起訴了,那就是的確可能是他們的產(chǎn)品有問題,問題是他們的采購上家到底是不是正規(guī)的,到底是不是故意而為之的?我不知道啊。’陳逸延是個很理智的人,以至于他這時候有點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有人情味,雖然余羽芊和他只是剛認識,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員工,而且自己對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現(xiàn)在還是想著通過法律程序來解決這件事情,沒有選擇讓小顧插手來解決這個事情。
‘如果她們的上家真的有問題,我該怎么辦呢?’陳逸延捫心自問,‘我還是想幫她。’陳逸延想起那個笑容,他不想讓那個美麗迷人的笑容變成難受的表情。
陳逸延沒有睡著。
手機響起,上午九點
陳逸延立馬接了手機,也沒看來電顯示。
“怎么樣了?有沒有問題?”
“沒什么問題,現(xiàn)在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封鎖了,你還沒睡嘛?要不要來看一下?法醫(yī)什么的,都來了。”電話那一頭是老邢。
“行吧,你來接我。”
陳逸延掛了電話,走到窗戶旁,點了一根煙。
不多時,他看到一輛警車緩緩駛來,坐在駕駛位置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年輕人。
車子剛停穩(wěn),陳逸延拉開車門。
“我是陳逸延。”
“哦,您就是刑隊說的陳逸延,久聞大名。我是個新人,我叫嚴城。”
陳逸延看了一眼這個新人,點了一下頭。
一路無語,抵達現(xiàn)場
陳逸延下了車,俯身對那個新人說道“下次見人,別說自己是新人,表現(xiàn)得權(quán)威一點。”
嚴城楞了一下“好,好的,我會注意的。”
陳逸延走到現(xiàn)場的封鎖帶處,老邢示意讓他進來。
“怎么樣,我們警局的新鮮血液。”
“還行,現(xiàn)場調(diào)查如何了?”陳逸延和老邢邊走邊說。
“法醫(yī)已經(jīng)初步鑒定是死于一個月前,沒有明顯的外傷痕跡,和我們判斷的差不多,具體的死因要等帶回去做進一步的檢查。”
“嗯,你們通知家人了嗎?”
“嗯,已經(jīng)通知了,他們現(xiàn)在從三區(qū)那趕來。”
兩人來到地下室
“又見面了,陳顧問。”
“你好,金法醫(yī)。”
金法醫(yī)和陳逸延見過幾次面,金法醫(yī)本名金瑜,是個一米六左右的干練女性,此時她正戴著手套檢查死者的衣物。
“我初步判斷是死于自然死亡,如果要進一步需要進行解剖和化學(xué)檢查,還得得到家屬的同意。”
“嗯。”
陳逸延走進金法醫(yī)
“那些飛蛾呢?”
“環(huán)保局的已經(jīng)來抓走了。”
“哦,不會消滅吧?”
“我問過了,這么可愛的小家伙,他們會好好處理的。”金法醫(yī)笑道。
工作人員,陸陸續(xù)續(xù)開始收集地下室的證物,放進密封袋。陳逸延看到那個蛾型的玩偶也被收走了,他回過眼神。
“刑隊,外面有個叫馬偉的人問陳逸延在不在?”
“哦,就是那個委托我的那個人。”
“哦?我想起來了。如果這是謀殺,那么他可能會是第一嫌疑人。”
“呵呵”陳逸延微微笑了一下,“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