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有五秒,余羽芊先笑了:“嘿嘿,好。我先洗臉刷牙哦。”
“好。”剛剛的場面似乎有點尷尬,但是兩人心里都沒有覺得尷尬。
陳逸延在房間里轉悠著,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不知所措。
余羽芊洗完臉,拿著電動牙刷刷著牙齒。陳逸延站在她一旁,手靠著墻看著她。余羽芊感到了陳逸延的眼神,她轉過頭,笑著看了他一眼。
余羽芊洗漱完畢開口道:“我今天早上都起不來,昨晚忙著寫一些方案。”
“方案?”
“對,我有做一些推廣和設計的工作。”余羽芊解釋道。
“這樣啊。”
“對啊,我每個月的開銷其實蠻大的,所以賺錢的感覺我超喜歡。”雖然余羽芊是這么說話的,但是陳逸延知道對方并不是物質女。余羽芊也的確不是一個物質女,物質對于余羽芊來說只是生活質量的保證。
“我收拾一下行李。”
“好。”
余羽芊開始收拾,也不知道她從哪里拿出了一些糖:“吃?”
陳逸延接過,“我最近好喜歡吃彩虹糖。”余羽芊邊收拾邊說。
“嗯,好吃。”果然在和余羽芊聊天的時候陳逸延的聊天技術就退化了,他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
余羽芊把臺子和床上的東西收拾完,拿著行李箱開始裝衣服。
“你說我今天穿什么衣服?”余羽芊抬頭看著陳逸延。
“怎么舒服怎么穿。”陳逸延總算回答了一個讓自己感到滿意的話。
“好!”余羽芊燦爛地笑道。
“那就這件。”余羽芊選完衣服轉過頭:“我換一下衣服哦。”
這句話讓剛剛覺得自己有點恢復正常行動的陳逸延又不知所措,他呆呆轉過身子,手撐著椅子看向外面的江邊景色。
背后傳來東西移動的聲音,那是一個簾子,遮擋住了余羽芊和陳逸延,準確地說是在洗漱臺和床的中間。
看著江邊的景色,陳逸延開始數對面經過的車輛。
數到三十多的時候,那個聲音再次傳來:“我換好啦。”
今天余羽芊穿的比較休閑,就一件T恤,睡褲沒有換。一旁的防曬服和防曬裙讓陳逸延明白一會余羽芊出去的時候應該會穿上這兩件。
“這花挺好看的。”陳逸延主動提問道。
“好看吧!”余羽芊走到花旁邊:“我有一個姐姐在海市開花店的,每次我去她店里,她都會送我一束!”
‘姐姐!’陳逸延抓住了關鍵詞,這照片里唯一讓他不能確定的就是這花的來歷,現在的陳逸延明朗了。
“嗯!好看!”
“我想帶著這個花,但是會不會太麻煩了?”余羽芊在征求陳逸延的意見。
“沒事,我一會幫你。”
“好!”余羽芊繼續蹲在床旁開始收拾衣服,陳逸延走到對面。
二人像是已經有了默契一樣,余羽芊沒有開口。她只是把行李的拉鏈放到一旁,陳逸延就接過那個拉鏈,拉到余羽芊夠不到的位置。
行李整理完畢,余羽芊站起來舒了一口氣。
“累嗎?”陳逸延開口。
“有一點,我想在床上躺一會兒。”余羽芊掀開床上的被子,身子鉆了進去:“我玩會手機。”
“好!”陳逸延在一旁的沙發扶手上坐下,看著盯著手機屏幕的余羽芊。
就這么過了半個小時,兩點超出了一點。
“我們退房吧,我叫個車。”余羽芊看向一直偷偷看著她的陳逸延。
“行,那行李和花我來拿。這個書包我也來背吧。”陳逸延背上女士粉色的小背包,一手抱起花束,一手拎著行李箱。
余羽芊看著他:“可以嗎?”
“沒問題!小事情。”陳逸延表示包在他身上。
二人下了樓,余羽芊到柜臺還了酒店的房門卡,出了旋轉大門。
外面接待的保安還是和陳逸延交談的兩個安保人員,余羽芊率先走出去,查看叫的車是否到了。
兩個保安看到陳逸延大包小包的出來,那個年長一點的安保人員說道:“可以啊兄弟,這是你女朋友啊!”
陳逸延咽了一口口水:“朋友,朋友。”
一旁另一個安保人員沒有說話,給陳逸延豎起一個大拇指。
就在這時一輛車緩緩開進酒店門廊,停在陳逸延面前。余羽芊從一旁走來:“就是這輛,逸延。”
“好。”
兩位安保人員上前幫余羽芊和陳逸延開了門,然后幫陳逸延拿起他手中的行李放在車子的后備箱。陳逸延和余羽芊都坐在后座,陳逸延為什么會這么選擇呢,他的理性一面是這么想的‘我手里抱著花束背著書包,如果坐前座的話會很擠,我本身塊頭就比較大。’但是感性一面的想法是這樣的‘這樣可以更加靠近余羽芊一點。’
安保人員替二人關上了門,在窗外向著陳逸延揮了揮手。陳逸延向二人點了點頭然后示意司機可以開車了。
家具公司和電商已經把昨天二人購買的用品都送到了事務所,在陳逸延的指示下,把東西都放到了指定的位置。至于共用的熱泵烘干機是放在事務所和余羽芊臥室的走廊內,這樣陳逸延就不用跑去余羽芊的房間,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尷尬。
下午就在搬搬東西和整理整理臥室中過去了。二人都有些累了,但看著布置好的新房間心情還是很好的。
這次晚飯是陳逸延叫的外賣,兩人坐在事務所的沙發上,看著陳逸延臥室內的電視機。
“誒!沒有給你買電視機啊!”陳逸延這才想起。
“不用啦,我有什么想看的,手機不是一樣能看嗎。”余羽芊舉起自己手中的手機晃了晃。
“哦,這樣啊。”
電視機內播放著新聞“今天下午警方突擊了立勝有限公司,在保險箱內查找到了幾份污穢錄像帶。還有多名女子匿名舉報立勝有限公司的董事長趙立勝。趙立勝現在已經被抓捕。”
陳逸延嘴角上揚:“這人終于被抓了。”
“你認識這個人嗎?”余羽芊看向陳逸延。
“和我前幾天辦的案子有點關系,或者說是那個案子的起因。”陳逸延把案子的大致告訴了余羽芊。
“這種人真的惡心。”余羽芊的臉上寫滿了厭惡:“不過那個張森也是的,這么做不是講義氣,反而是在害別人。”陳逸延點點頭,余羽芊繼續說道:“董華倒是一個癡情的人,至于李沁蘭我只能說真的是一場悲劇。”
“是啊。”陳逸延側躺在沙發上。
“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哦。”余羽芊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與現在聊天內容看似不搭的話。
陳逸延讀懂了:“好。”
二人看了會兒電視,聽了會兒歌,聊了會兒天。
晚上八點多了,余羽芊示意自己要回房間了:“那個,房租從我工資里扣吧。”
“真的不用,這個房間我租到現在一直是空著的,你愿意住就是它最好的價值了。”陳逸延的眼神中透露著誠懇。
余羽芊似乎也從他的眼中讀到了:“嗯,那好。那我回去啦。”
“好,早點睡覺哦。”陳逸延送余羽芊到她新臥室的門口。
“嗯,你也是。”二人道別。
陳逸延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心情是開心的。床頭放著一個盒子,放空了半小時的陳逸延這才意識到這個盒子。
‘完了,我本來想今天給她的。’陳逸延抱起這個盒子。‘她現在在干嘛?我現在過去會不會打擾她啊。’
陳逸延拿出手機,點開和余羽芊的聊天框,他緩緩輸入“你現在方便嗎?”
余羽芊沒有第一時間回他,陳逸延坐在床上等待著消息。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手機終于震動了“怎么了?我剛剛洗了個澡然后在看東西。”
“我有個東西給你。”
“什么東西啊!”
“你開門,我給你送來。”
“好。”
房門打開,余羽芊穿著睡衣,頭發還有點濕漉漉的。她的對面是抱著盒子的陳逸延。
“這個盒子?是上次進來看到的那個盒子嗎?”余羽芊還有點印象。
“對,就是這個盒子,給你。”陳逸延把盒子遞給余羽芊。
余羽芊接過:“你要進來坐坐嗎?”
“不用不用,我現在就回去。”
“哦,好吧。”
“嗯。”
陳逸延幫余羽芊關上了門。屋內的余羽芊坐在床上,她有點好奇盒子里的東西,她打開了盒子,里面是一個毛絨玩偶。
“啊!好可愛!也太可愛了吧!”余羽芊抱起盒子中的小飛蛾玩偶,放在臉上蹭著。
“軟乎乎的,好舒服,還是粉色的!太可愛了!”余羽芊在屋內叫道。
趴在余羽芊門外的陳逸延聽到了余羽芊的反應,深吸了一口氣,他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今天開始余羽芊就正式住在事務所了,躺在隔壁的兩個人都還沒睡。
一個正在用手機不知道翻閱著什么,一個頂著聊天軟件就這么干看著。
“我睡了,晚安。”
余羽芊翻閱的手指停下,點開消息欄。
“嗯,晚安。”
陳逸延鎖了屏,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