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首飾你知道什么牌子的嗎?”老邢在一旁問道。
“這我不知道,這個樣式的我沒見過,而且我也不記得有什么品牌的標志是一個M的。”余羽芊回答。
“嗯,老邢你把這個首飾去查一查有沒有相關的資料。這些衣物里有沒有可以辨別死者身份的東西?”陳逸延開口。
“沒,現場人員已經搜查過了,這衣物和這布料樣的東西里面沒有任何可以證實死者身份的東西。”小嚴在一旁看著整理的現場證物清單說道。
“你們自己看吧,我還有個會議要開,明天我會把實踐報告發到你們局里的。”戴法醫離開了尸檢室。
陳逸延把證物臺上的東西全部看了一遍之后,來到了已經被戴法醫拼湊好的人骨旁邊,余羽芊跟在他的后面,拿著筆記本做著筆記。
“辨別尸體我是個外行,但是有戴法醫。”陳逸延繞了一圈:“的確,明顯的傷痕只有左側肋骨的倒三角刺刀痕跡。”
陳逸延抬頭看向老邢:“我們這邊刺刀似乎不常見吧。”
“對,幾乎沒有刺刀。”老邢做了這么多年警察也還只是在警校、博物館和電視上見過刺刀。
“這刺刀的寬厚度和倒三角的形狀應該是利國的刺刀。”因為有余羽芊在一旁記錄,所以陳逸延第一次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全說了出來。
“老邢你去查查,有沒有相關的兇器登記。畢竟利國的刺刀還是很少見的。”
老邢轉頭看向一旁站著的嚴城:“聽到沒,一會回去之后把這個首飾查一下,然后查看一下利國刺刀的登記記錄。”
“知道了,邢隊。”
尸骨的年限實在是有點久遠了,陳逸延找不到其他能讓他聯想的東西:“去一趟現場吧。”
小區施工地周圍圍了很多居民。
“聽說了哇,這里挖出死人了。”
“我聽說是被人謀殺的。”
“我親眼看到的,我剛剛騎車去買菜的時候就看到有幾個警察搬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讓一讓,讓一讓。”老邢把圍觀的居民清理到兩旁,陳逸延幾人進了現場。
“誒,那個高高大大的是不是那個什么機場案,和那個殺夫案的那個陳偵探啊。”
“是的,是的,好像是的。我家兒子和他還是一個小學的嘞。”
老邢把帽子壓低了一點,勉強遮擋了一下頭頂太陽的光照。他走進陳逸延旁邊:“你現在都成名人了。”
“我怎么知道?我可沒有和任何媒體打過交道,要是他們報道我,我一定要去收費。”陳逸延看向一旁,那筆記本放在頭上的余羽芊:“你去那邊坐著吧。”
他們身后有一個門衛一樣的地方,有一把沙灘傘,下面有幾個座位,應該是工人們休息的地方。現在工地挖出了尸體,工人們要么被帶到警局問話,要么回家要么找下一個工地去了。
“好。”余羽芊知道自己紫外線過敏,也沒有勉強。
陳逸延和老邢圍著挖出裝著尸骨的塑料袋的坑,小嚴已經回了警局。
‘這坑也不深啊。’陳逸延估測這挖出來的坑也就一米半的深度。
“這邊原來是什么地方?”陳逸延蹲下觀察起這個坑。
“原本就是一片荒地。”老邢從警局查過了,這邊之前就和飛蛾案外的那片田野是一樣的,直到一年前這塊地被劃為規劃建設地,才開始動土的。
“你留下一些人手在附近挖挖,找找還有沒有什么線索。我們先回警局吧,把尸體的身份確認了再說。”陳逸延站了起來,
“行。”老邢上午已經查過這個現場了,實在是沒有什么想法和線索所以想到了去事務所找陳逸延。
來到警局,余羽芊找了個位置坐下,陳逸延給她倒了一杯水。
“前幾年的失蹤人員的檔案還有嗎?”陳逸延自己也倒了一杯。
“有,已經叫人拿出來了。”說話間,小嚴從后面拿出一大本文件。
“五年到二十年前的失蹤檔案都在這里了,陳哥。”小嚴把文件放在陳逸延面前的桌上。
“老邢,中午你請客。”陳逸延說道。
“行。”老邢拿出手機給陳逸延和余羽芊點外賣:“要吃什么自己選。”
“我來選!”余羽芊接過老邢的手機。
中午十二點多,老邢和小嚴端著警局食堂的飯在一旁看陳逸延翻看文件,余羽芊也在一旁吃著炒米粉,陳逸延還沒動筷子。
看了大半的文件,陳逸延還沒找到一個符合死者身高和年齡的失蹤人員。
“你先吃一點吧,我來看。”余羽芊把她幫陳逸延點的炒米粉遞到他身邊。
“嗯。”陳逸延打開蓋子,炒米粉還是熱乎乎的。他的本意是自己看完,或者監督老邢他們看完,但是余羽芊想看,他就讓她看。
余羽芊結果檔案文件便開始看了起來,陳逸延吃上了今天第一口飯。
余羽芊看的速度不比陳逸延慢,甚至比陳逸延的速度還快。剩下的半本檔案,在陳逸延吃完炒米粉的時候已經被翻完了。
“奇怪了,沒有符合死者的報案啊。”老邢和小嚴已經把飯盒收拾好了。
“老邢,你確定這就是全部的檔案了?”陳逸延問道。
“對啊。你說是不是這人失蹤人家人沒上報啊。”老邢說出了一種可能。
“不大可能,從死者的階級層次來說,不應該不被人知道。”陳逸延否定了老邢的想法。
“那會不會是不在我們當地報的失蹤啊?”余羽芊開口了。
“嗯,這個可能性更大。”陳逸延認可。
“那豈不是要把整個海市,甚至全國警局系統內的失蹤案件全部查一遍?”小嚴在老邢身后問道。
“不需要,我查閱這些檔案只是希望進度快一點,早一點知道死者的身份,也就早一點得到有用的線索。等明天吧,明天戴法醫把死者的信息和尸檢報告發來,到時候再放入全國庫中對比吧。”陳逸延看了一眼旁邊余羽芊吃完的盒子,也一把拿了過來,和自己的打包盒一起扔在垃圾桶。
“那現在怎么辦?”這是小嚴正式參與的第一個案子,所以他很上心。
陳逸延的眼光看到小嚴積極的模樣,讓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辦案子的時候,那時候的他還不是偵探。陳逸延說:“放松,把現在有的線索全部再整理一遍。”
“有什么線索嗎?”老邢開口。
“現在擺在面前的線索,只有挖掘地,死者的尸骨,還有穿戴的衣服和首飾。就這三個東西你們怎么看?”陳逸延提問。
“挖掘地之前是一片荒地,死者的尸骨只能說明死亡的年限是很早之前,衣服和首飾從余小姐的話來說,那就是死者應該非富即貴。”老邢把已知的線索說了一遍,小嚴跟著點頭。
“那你不覺得這三者有什么聯系嗎?”陳逸延繼續提問。
“聯系?”老邢交叉抱胸的右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剛長出的胡渣,陷入思索。
陳逸延看向小嚴,對方似乎和老邢一樣在思索著。
“為什么他會穿著睡衣來帶荒地?”余羽芊開口了。
“對!”陳逸延點了一下頭,余羽芊的想法和他的想法如出一轍。
“平時探案大多數都是在尋找作案動機,那死者來荒地的動機是為什么呢?既然死者可能不是當地呢,那他來這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穿著睡衣就證明他是在這里過了夜,那過了夜是在朋友家居住還是在酒店。而且工地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也有待考證,所以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陳逸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邢、小嚴和后面坐著的幾個警務人員眼前一亮,沒接觸過這類案子的他們似乎有了方向。
“老邢你去查明現場是不是第一案發地點,小嚴你就等著戴法醫的報告,然后去數據庫對比有沒有相關的失蹤人員。”
“那我干什么呢?”身后的余羽芊問。
“我們啊,我們休息!偵探的大腦可是很需要放松的。”陳逸延轉過頭看向余羽芊。
陳逸延和余羽芊離開了警局回到了事務所。陳逸延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盒過敏藥,遞給了余羽芊。
“吃一個吧。”陳逸延早就注意到余羽芊的皮膚有一點發紅,在回來的路上余羽芊撓過兩次自己的左手手腕。
“嗯,好。”余羽芊用馬克杯接了一點水,吃下了藥片。
陳逸延雖然說是休息,但其實也是在事務所查閱一些他想查的東西。事務所的電腦目前就只有一臺,所以陳逸延很自然的又站到余羽芊的身后,開始指示著余羽芊用著搜索引擎。下午就在二人的網上沖浪中度過了。
“原來網上有這么多東西啊。”余羽芊看向坐在一旁的陳逸延。
“對啊,也多虧了現在是一個信息開放的時代,很多東西,都能從網上直接或者間接的查到。我相信的確有偵探和影視作品里的一樣,知識面廣的嚇人,但那絕對不是我,我只是利用我自己的腦洞,多想一點而已。”陳逸延伸了個懶腰。
“那也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