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陳逸延就接到了老邢的電話,電話內容大致就是老邢托朋友查過了,林大力之前的確是在一家利國的國際生物公司做實驗室的高層人員,但是這家公司在十五年前就宣布解散了。到現在,他還沒有找到這家公司相關的人員。
陳逸延也托了朋友去查關于保姆李麗華的一些信息,他正在等對方的消息。
今天一大早余羽芊就出門了,林小雨發消息說能不能陪陪她,余羽芊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吃著余羽芊買的早飯,陳逸延繼續看著這案子的一些宗卷。
一旁的手機屏幕亮了,陳逸延看到一條消息直接顯示在了屏幕上。
“這是十多年前的案子了,我能幫你查到的都已經幫你查了。”
“行。還是老價錢?”陳逸延在彈出的聊天框中輸入。
“嗯,老價錢,不過這次的消息比前幾次的簡單多了,九折。”
“行。”
聊天框變成了支付頁面,陳逸延給對方轉了賬。手機內多出了一個文件夾,里面放著的就是對方所說的能查到的資料,陳逸延點開文件夾開始查閱這些資料。
中午的時候,余羽芊回來了。
“嗨嘍!”事務所的門開著,余羽芊探出個腦袋。
“嗨?!标愐菅犹ь^看了一眼余羽芊。
“你在看案子的宗卷嗎?”余羽芊走到陳逸延身邊。
“對,林小雨怎么樣???”
“她的情況還算比較穩定,和我聊了一些她小時候的事情。”余羽芊坐下。
“小時候的事情?她和你說了什么?”
“沒想到林小雨這么可憐,這個林大力原來也不是個什么好人。”
“怎么說?”
“這個林大力對待林小雨就好像小雨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一樣,就算對待一個陌生人也不可能這樣。她告訴我。。。。”林小雨把昨天記在心底處的事情告訴了余羽芊,余羽芊把這件事情又告訴了陳逸延。
“書房?”
‘每個人都會有一個不想讓外人觸碰的地方,有時候對待親人也是如此,但是這反應如此巨大,恐怕這書房真有什么秘密?!@是陳逸延聽完這件事情之后的第一反應。
“你覺得林小雨有沒有夸大之處?”
“沒有,我覺得小雨說的都是實話,我蠻心疼這個孩子的?!绷中∮隂]有撒謊的必要。
“你也還是個孩子啊!”陳逸延突然聊到案子意外的事情。
“我才不是小孩呢!”余羽芊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陳逸延。
“那你兒童節過不過?”陳逸延幾乎是一天隔一天就會去翻一翻余羽芊的動態,辛虧余羽芊沒有對他設置動態內容僅三天可見。在去年的一條動態里,余羽芊是這么發布的:我的節日又到啦,謝謝大家!兩張配圖是一束鮮花,和一個賣萌的表情。鮮花旁有一張賀卡,上面留有一行打印的字,內容是親愛的羽芊小朋友,要健康成長哦!
余羽芊的臉微紅:“過!”
下午,二人來了一趟警局。
“保姆那邊是什么情況?”老邢從小嚴那里聽說了陳逸延在著手調查保姆的這一條線索。
“保姆好像也失蹤了?!?
“保姆也失蹤了?”老邢把陳逸延的話用疑問句又重復了一遍。
“對,這是從家政公司那邊拍下來的檔案。”老邢接過余羽芊遞來的打印紙張開始查看。
“我打過這個緊急聯系人,金先生的電話了,對方是李麗華的丈夫。他說李麗華已經失蹤十多年了。林大力的女兒林小雨說。。。”老邢邊翻看著家政公司的信息邊聽著陳逸延講述他目前擁有的信息
“時間對的上?!崩闲峡戳艘幌逻@合同上面最后一次記錄的時間:“也就是說,林大力失蹤的時候李麗華還在他們家做保姆,林大力失聯后三個月的時間內,這個李麗華還在他們家做保姆,三個月后林小雨搬去和奶奶住,這個李麗華拿了林小雨的奶奶,也就是死者的母親給的錢,就不做了。但是從那之后這個李麗華就消失了?”
“大致上就是這樣?!标愐菅雍攘艘豢谟嘤疖方o他倒的水,他忍不住多看了余羽芊兩眼。
“現場的證據目前沒有新的發現,只能從李麗華這條線索上找了?!崩闲嫌沂峙ぷ∪^,胳膊肘撐在桌子上用拳頭拍了拍自己的頭:“那有沒有在三區立案?”
“沒,我查過了,李麗華的老公叫金福,是個游手好閑的人,就靠家里老母親的養老金過日子。他也沒有去報警立案,就是自己做了點尋人啟事的傳單,幾年前來海市發過。但是最后也不了了之?!?
老邢看完了家政公司的檔案:“那豈不是這條路也走不通?”
“還有一條路?!标愐菅娱_口。
“什么路?”
“書房!”
到三區龍霞小區的車程只有四十多分鐘,老邢開著陳逸延和余羽芊來到了小區入口。
這也是一塊別墅小區,陳逸延想起了海事大學教授的案子,他看了看坐在身旁的余羽芊。余羽芊也感受到了陳逸延的目光,回頭看向陳逸延。
“要到了?!标愐菅記]有避開目光。
“哦?!?
老邢從后視鏡里看到了對視的二人,這幾天緊繃的嘴角微微上揚著。
在小區保安的指示下,三人到了林小雨以前居住過的房子——龍霞小區,B07棟。
現在這座別墅的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妻,二人沒有孩子。
“好像不在家?!崩闲习戳撕枚啻伍T鈴,都沒有得到回應。
“讓門衛聯系一下戶主吧?!庇嘤疖氛f道。
從保安那邊得到了戶主的電話,老邢打了過去。
第二次電話打通了?!拔??請問你是?”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性的聲音。
“是楊先生嗎?”
“對,你是?”
“你好,我是八區警局的刑警隊長,邢正毅。我想問你一下,你們龍霞小區的房子是什么時候買的?”
“誰???一大早的打電話來?”免提里隱隱約約傳來了一句女性的聲音。
“你等等,我去客廳和你們聊。”短暫的等待:“不好意思,我和我夫人在海外。”
“沒事。”
“嗯,你剛剛是問海市的那套房子嗎?”
“對的,我想問一下你們是什么時候買下的?!?
“我想想。”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在回憶:“大約十年前吧,我記得原先的戶主是一對孫女。當時我看價格還可以,就買了下來。怎么了?這房子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是這樣的,這房子原先的戶主是你說的那對孫女的家人,是那位父親,我們正在調查關于他的一些事情,所以想看看之前他的居住地?!?
“那個人怎么了?”
“這個,我們不方便透露?!崩闲蠜]有告訴他案件的內容。
“這樣啊,那套房子我們也沒住過多少次,以前請了一個保姆讓她每隔一頓時間來照料一下房子,但是幾個月后回來,發現這個保姆跑了。唉,要不是十多年前這邊建了地鐵,然后房價也在上升的話,我都想把這房子直接轉手賣了?!?
“你說你以前請過一個保姆?”
“你是?”電話那頭聽出了這聲音不是之前和他對話的那個人。
“我是警局的顧問,陳逸延?!?
“陳逸延?你是那個機場案的陳逸延嗎?”
這下讓陳逸延有點吃驚:“你怎么知道我的?”
“利國這邊還是比較關注西國那個犯罪大團伙的,你把逃亡的三兄弟抓回來的事情,這邊有報道過?!?
陳逸延皺著眉頭,但是他沒有花心思在這件事情上深究:“那個保姆你還叫的叫什么嗎?”
“好像是姓李的,但是叫什么,我記不清了,叫李麗芬?”
“李麗華?”
“對對對,就是李麗華。”
“你們知道這個保姆嗎?”
“他也是原先戶主請的保姆?!?
“對,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我們請的她?!?
“你們怎么接觸到她的?”
“她。。。好像是她自己上門的,我們簽的是個人協議,她說她在這房子里做了好幾年的保姆,比較熟悉這個房子,我們覺得正好,所以就聘請了?!?
“這樣啊。”陳逸延看了一旁做著記錄的余羽芊,他放下語速:“你們對房子有進行過改造嗎?我是說裝修。”
“我和我夫人沒那個時間,當初那對孫女離開的時候房子是什么樣子的,現在就是什么樣子的。”
陳逸延眼睛一亮:“行,那我們可以進屋搜查嗎?”
“當然,請便,要是放在門口右側的花盆下面?!边@句話剛剛說完,陳逸延就打開了別墅的門。
“好的,那謝謝你的配合?!标愐菅訙蕚鋻炝穗娫?。
“等等!”電話那頭的語氣語調在談話過程中,陳逸延聽得出對方越來越有興趣,越來越沒有困意。
“還有什么事情?”老邢拿回自己的手機。
“我告訴你們,這房間可能鬧鬼。”對話那頭的聲音突然從高漲到輕聲。
“鬧鬼?”老邢眉頭一皺。
“對,這個別墅地下一層有個書房,我用過幾次,但是每次都覺得有些不對勁。會突然有冷風吹你的脖子,有時候會感覺到地震的感覺?!?
陳逸延和余羽芊眼神互換,沒有人和老邢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