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劫案？哪個銀行劫案？”老邢問。
“就是那個劫案，十多年前我們三區(qū)這的那個大案。”龍警官當時也有參與這件案子的調查。
余羽芊有點好奇，她戳了戳陳逸延的手臂：“什么劫案啊？”
“我告訴你呀，那時候我事務所剛剛成立，沒有什么名氣，所以我就幻想著破一個大案子，這樣我不就名利雙收了嗎？然后那時候我看了幾個未結的案子，最后選了十多年前三區(qū)國際銀行的搶劫案。在當時這位龍警官也參與了調查。”看著余羽芊眼睛的陳逸延用眉毛向龍警官的方向挑了挑。
余羽芊的眼珠向右快速看了一眼龍警官，然后繼續(xù)看著陳逸延：“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找這位龍警官，我說我要幫他們破案。龍警官一開始直接回絕了我，但是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終于同意給我看一些相關的卷宗。當然啦，最后我還是沒有破那個案子。”
“為什么啊？證據線索不夠嗎？”
“對，我的調查進度和龍警官他們一樣，到了搶劫犯的逃跑路線這里就查不下去了。他們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啊？憑空消失？”
“對！我們就是在這一步卡了十多年。”龍警官開口：“好了，不談這個了，你叫我們來做什么？最好不要讓我白來一趟啊。”
陳逸延招了招手：“走，我們去地下室的書房談。”
幾人來到了書房。“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不急，幾位警官可以幫我把這個書桌搬到一邊嗎？”
跟著龍警官來的幾位警員在得到龍警官的許可之下，把稱重的書桌搬到了一旁。書桌的地板是木地板，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問題。
“有帶鎬子嗎？”
“鎬子？要鎬子干嘛？”老鄭問道。
“這里，把這一塊撬開。”陳逸延手指著原先書桌的位置：“這里就是風吹進來的地方。”
“風？什么風？”
老鄭把事情簡略地告訴了龍警官。
“警車后備箱有工具，你們把這里撬開看看。”龍警官吩咐幾名隨同的警務人員。
很快，地板就被敲開了。讓老鄭和龍警官驚訝的是，在這木地板下面，還有一層木板，這木板沒有涂過蠟，而且可以明顯看到一個正方形的暗門，暗門上還有一個木制的把手。
“這？下面還有一個地下室？”老鄭看向陳逸延。
陳逸延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我想，這下面應該是一個地道。”
“地道？”老鄭和龍警官發(fā)問。
“對，一個通著二號線地鐵軌道的地道。”
“你們拉開暗門看看，當心一點。”
“是，龍隊。”一名警官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這扇暗門，借著書房的燈光，他回頭說道：“報告，龍隊，這下面的確是一個地道。”
暗門下面的地道還算比較大，可以容納兩個人，入口處有梯子，是斜向下延伸的，大約有個十多米的深度，底下就是一條長長的地道。
“你在上面等著吧，一會小嚴他們要來。”陳逸延看向余羽芊。
“好，那我在上面等你們。”
幾個警務人員先下了地道，龍警官、老邢和陳逸延跟在后面。
地道的樓梯就和電影中看到的那種一樣，用梯子來形容這個臺階狀的東西也不為過。
“這地道還蠻大的。”到了地道底部，老鄭看了一下地道的規(guī)模。
“這條地道不在城市地下規(guī)劃當中。”
“行啊，龍哥，你這方面都這么了解。”
“當初他們查那件案子的時候，有想過對方可能是走的地下，所以他們查過國際銀行附近的地下通道。”陳逸延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
“難道說？”老鄭回頭看向陳逸延。
“不急，繼續(xù)往前走走看吧。”
“當初，我們的確發(fā)現(xiàn)了幾個地道，是當初挖地鐵的時候建的，但是那些地道都不可能是對方逃離的路線。”龍警官繼續(xù)向前走著。
地道很長，走了大約十多分鐘，從地道的那一頭傳來的聲音和震動越來越大。地道的盡頭到了，那里有一塊半遮擋的白色石板。最前面的兩位警務人員把石板搬開，外面的隧道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這條隧道就是二號線地鐵的隧道，十多年前的隧道還沒有裝備攝像。幾人走到隧道上，地道的出口如果蓋上一塊白板，還真看不出。
就在幾人全部上了隧道之后，隧道的一頭傳來轟隆聲。
“當心！全部貼著墻！”在陳逸延的呼喊下，眾人立馬貼墻。
高速行駛的地鐵在他們面前開過，距離他們的只有一米不到的距離。
兩個年輕的警務人員手扶著墻喘著氣，剛剛那一刻太驚險了。
“你們沒事吧。”陳逸延開口。
“沒事。”老鄭和龍警官回應。
“行，那繼續(xù)走吧，二號線應該是五分鐘一次，我查過地鐵路線了，大概要走十三分鐘的路程，途中會遇到兩次。你們注意一下。”
在做好心理準備下，之后遇到的兩次地鐵，大家的反應沒有第一次那么緊張，但還是讓人腎上腺素激增。
“停，應該是這里了。”隧道的一旁有一扇鐵門。
在確定沒有地鐵要通過的情況下，眾人跨過軌道，到了另一邊，鐵門沒有上鎖。陳逸延打開鐵門，里面是老舊的排水設施。
“這條下水道，有一些年頭了。”陳逸延看著一旁的水管。
陳逸延當初和龍警官想的一樣，童國的下水道建設不和利國一樣，是走不了人的，但是這一條卻是可以行走的。
幾人繼續(xù)深入。
“龍隊！”走了才十多米，前方的兩位刑警停了下來。
“怎么了？”
“龍隊！這里有尸骨！”
“什么！”后面的三人走上前去。
在他們眼前的的確是一堆尸骨，為什么說是一堆，因為從頭骨的數(shù)量來判斷，這里有三具尸體。
龍警官拿出手機：“沒信號。上去之后我再通知人來。”
幾人跨過尸體就見到了一個梯子，梯子的頂端是一個窨井蓋，費了些功夫打開窨井蓋之后，眾人終于又踏上了正常的馬路。
“龍警官，你看。”陳逸延指向對面的一個建筑。
那個建筑的牌子是這么的明顯，上面寫著“國際銀行”這四個字樣。
在龍警官打給警局的時候，陳逸延也打了余羽芊的電話，讓她叫小嚴他們開車直接來國際銀行。
“這條地道直接通到銀行啊。這銀行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銀行劫案的銀行吧？”余羽芊和小嚴一行八區(qū)的警察到了。
“對，就是這家。”陳逸延看著對面這座建筑，想起前幾年的自己也來這邊踩過點。
很快，三區(qū)的警察就把窨井蓋附近給封鎖了。
“你早就知道了？”老鄭在一旁問陳逸延。
“知道什么？”
“知道這書房的地道是通往國際銀行的。”
“我不知道，只是我是這么想的。”老鄭給了陳逸延一個熟悉的白眼。
“你在上面等我。”陳逸延對余羽芊說道。
之后，他隨著三區(qū)和八區(qū)的警務人員再次來到了下水道。
這三具尸骨身上衣服的腐化程度比林大力的睡衣還要嚴重。這一次沒有法醫(yī)到現(xiàn)場，龍警官準備把尸骸直接送往三區(qū)的法醫(yī)部門。
戴上手套，陳逸延蹲在三具尸骸旁，這三具尸骸明顯是有人把他們堆在一起的。
下水道上方的封鎖區(qū)內，余羽芊聽到有人在封鎖帶處喊道：“讓開讓開。”
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穿著花襯衫。
“王偵探，龍隊在下面等你呢。”看守封鎖帶的警官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男子撩開封鎖帶，徑直朝余羽芊的方向走來。
對方的眼神讓余羽芊有點不舒服。
“美女，你好，我是三區(qū)的偵探，我叫王德名，你可以隨意打聽打聽，三區(qū)警察局里的人幾乎人人都認識我。美女，您貴姓，芳名？”
余羽芊向小嚴的身后走了一步，沒有回對方的話。
“嘖，不是，美女你不要躲啊。”王德名向余羽芊靠近了一步。一旁的小嚴上前一步擋在他的前面：“先生，你有什么事？”
“什么事？我是警察請來的偵探，你擋我干嘛？”王德名準備再往前，卻被下面的聲音打斷了。
“小王啊！，你快下來。”
龍警官的聲音他還是認得出的：“嘿嘿，一會我上來在問問你啊，你一定是新來的警察對吧，我可以給你推薦推薦。”王德名臨走前還回頭多看了余羽芊幾眼，然后帶著厭惡的表情下到了下水道。
“這位是？”老鄭看到從梯子上下來的王德名。
“這位啊，這位是我們三區(qū)警察局的顧問，王德名，王偵探。”龍警官向老鄭介紹道：“小陳，你也來認識一下。”
王德名的喉嚨比較響，在上面說的話，被陳逸延聽在耳里。
“這位是陳逸延，在這案子里是八區(qū)的警察顧問。”龍警官介紹道。
“原來是你啊，最近那個機場案的警察顧問，久仰大名。”王德名伸出自己的手。
陳逸延沒有猶豫，他伸出手和對方握了一下。但是這觸感讓王德名的眉毛一挑，他看向自己的正和陳逸延的手，陳逸延此時正戴著那雙剛剛翻過腐爛尸骨的手套和他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