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起來,陳逸延的身心愉悅了不少,不知道是這三天的假期還是有余羽芊陪伴的緣故。
來到自己的座位,他已經搬好了電腦,打開音樂軟件開始播放起歌。
門開了,余羽芊上班了。
“嗯?你在放歌呀!”
“對啊,坐。”
余羽芊關上門,把拿著的電腦放在桌子上,坐下。
“這首歌我知道!”余羽芊把歌名說了出。“這首我超級喜歡的!”
“嘿嘿,音樂品味真好!”兩人又聊到了音樂的話題。
“必須的!”
陳逸延放著歌,余羽芊打開電腦,開始登陸陳逸延的郵件。前幾天陳逸延已經把自己郵箱的密碼告訴了余羽芊。
“這幾天沒有委托誒。”郵箱的新郵件數顯示為零。
“那今天又是放假的一天咯。”陳逸延拿起自己的杯子。“你的杯子呢?我幫你灌點水。”
“在我床邊的柜子上。你去拿吧,我聽會兒歌。”
這雜物室搖身一變成了余羽芊的臥室,這還是陳逸延第一次有機會好好看看這里。地板已經重新打過蠟,進門左手邊是一個粉色的衣柜,那是余羽芊自己在網上訂的。白色的被子上放著幾個毛絨玩具,瑰色楓葉蛾玩偶和那個紫色的兔娃娃就在其中。還有兩個陳逸延沒見過的是一只白色的小象以及一只咖啡色的兔玩偶。床頭柜上放著手機線以及一個粉色的頭戴式耳機,這個耳機陳逸延沒有見過,但是上面的標志他是知道的,那是一家專門做耳機的知名品牌。手機線和耳機旁邊放著一個花瓶,里面插著的花據陳逸延的認知,應該是月季,余羽芊是真的很喜歡花,上次在酒店也是放著一盒玫瑰。花瓶的一旁就是余羽芊的馬克杯,他拿起水杯,關上門,回到了事務所。
灌滿了水陳逸延把被子送到了余羽芊手中。“我覺得你可以在你開的那個微博下留言,我們不做抓小三,商業調查,盜竊案這樣的委托。”
余羽芊喝了一口水:“你從來不接這種委托的嗎?”
“一開始的時候接過一些類似的,但是我主要還是做警察顧問這方面的。”
“這樣啊,怪不得這么多委托你都不處理。”
“對了,你之后要是回郵件的話,可以把我們的微博附上。”
“嘿嘿,我已經附上啦。”
“可以!那我們就置頂一下。”
上海八區成天政壇事務所,微博置頂消息。我們事務所主要接刑事案件,和海市的警察局有多次合作。如果有民事案件或者商業調查請委托其他事務所,謝謝。
“你要是閑著沒事的話,可以做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陳逸延開口。
“好。”余羽芊開始在她的筆記本電腦上操作。“我放視頻你不介意吧。”
“沒事,你放。”
電腦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陳逸延豎起自己的耳朵自己聽,“我們繼續說路徑依賴的問題。。。”
偷聽了半天陳逸延總算聽懂了余羽芊再看什么視頻,那是關于金融行業的視頻。
“你還做金融行業嗎?”
“沒有,只是我以前對金融行業比較感興趣,但是最近,我都把它當做是安眠視頻。”
一區在海市的中學的邊上,雖然是個經濟發展很好的地區,但也是有那種幾個人住一個房子,衣服衣物掛滿走廊的“貧民區”。這里的人大多做的都是一些灰色行業,甚至是一些違法犯罪的。
計平帶著一些警員穿行在扭曲的小巷中,周圍都是一些一層樓的老式平房,凹凸的地面和這塊區域外的高樓大廈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穿過這塊平房區域,計平一行人走到了小巷的盡頭。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所公寓,公寓呈一個“C”字形,樓層有四層,水泥墻已經在歲月的沉淀下變得黯淡無光,墻上新粉刷過的地方和這些黯淡無光的部分相交,讓人不禁想起一副世界名畫“吶喊”。
但這老式公寓并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而是公寓東邊和平房相接的走道。左側是四層高的水泥墻,右側是一戶一層高的民房,走道的盡頭有一塊三米高的水泥墻,阻擋住了前進的道路,走道深五米,一些零零散散的垃圾讓這個走道的氣味有點令人難以接受。走道口已經被封鎖帶封住了。小趙幫計平拉起封鎖帶,二人進了這走道。
計平味道了那股味道,這股味道,就像是喝醉了酒之后嘔吐物混合著馬尿味。
“尸體什么時候發現的?”計平看向守在現場的警員。
“平隊,是今早來收垃圾的環衛工人發現的。我們已經錄了口供。”
“嗯。”
“死者是什么身份?”
“現在我們還沒查到。”
“法醫什么時候到?”
“金法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一旁的小趙湊到計平的邊上:“我們要不要叫陳哥來?”
“不要每次辦案的時候都想借助外人的力量。”計平看似在訓斥小趙,但是心里也的確是想通知陳逸延。“不過多一個人是一份力,你通知他吧。”
下午時分,陳逸延和余羽芊來到了現場。
“唉,她怎么來了?”計平從上次在事務所的窗口見過一次余羽芊之后就沒再見過對方了。
“她是我的助理怎么不能來了。我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位叫余羽芊,是我的助理,你可以叫她余小姐。”陳逸延把手指向計平。“這位一區重案組的組長,也是我的好哥們,計平,平隊。”
“平隊你好。”
“你好。”計平習慣性的伸出自己的右手,陳逸延咳嗽了一下,計平瞪了一眼陳逸延之后收回了自己的手和余羽芊點了點頭。
三人招呼完畢,計平帶著他們進了走道。
走道內一個熟悉的背影正蹲在一具女性尸體旁。
“金法醫你好,又見面了。”余羽芊說。
金瑜此時正好檢查完尸體,她起身,手上戴著的手套讓她不方便和幾人握手:“嗯,你好余小姐,還有。。。陳顧問。”計平和她在之前就打過招呼了。
陳逸延一步先前,走到了尸體旁,開始觀察起來。
“尸體情況怎么樣?”計平詢問。
“死者的性別為女,年齡應該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死亡時間不超過十二個小時,應該是在今早凌晨的時候。頭部有鈍器擊打的痕跡,身體有大面積淤青,可能是被鈍器打過,至于死因是不是由于腦部受到重創,我還需要進行尸檢。”
“死因應該不是鈍器擊打,而是吸毒過量致死的。”死者是面朝地趴著的,左手被壓在身下,右手伸直。陳逸延此時正在翻看死者的左手。“她的肘沒有針孔注射的痕跡。嘴唇發紫,應該是過量吸毒,腦缺氧所導致的。”說完他看了看計平身旁的金法醫。“嘴唇發紫的確可能是你說的情況,不過我還得做一個毒性檢驗。”聽完金法醫的話,陳逸延點了點頭。
余羽芊走到陳逸延一旁,之前見過尸骸的她對于剛剛死去的尸體還是能夠承受得住的。
“我能拍照吧。”雖然陳逸延在來的路上告訴過她,在現場她是可以拍照的,但是出于禮貌,她還是回頭問了一下計平。
“可以,但是不能外傳。”
余羽芊拿出相機,陳逸延開始講解,講到哪她就拍哪里。
“死者的年齡和金法醫說的一樣,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頭發枯燥,染過色,沒有做過保養,右耳的耳環丟失了一只,頭部右側有淤青,應該是發生過劇烈碰撞, 身上的淤青。。。”陳逸延停頓了一下。“金法醫應該說的也沒錯,身上這件衣服?”
“是山寨貨。”這方面余羽芊比陳逸延懂得多。“包括這首飾和鞋子。”
陳逸延點了點頭繼續說:“涂過手指甲,看起來應該是做過美甲。身體比較偏瘦,考慮到手肘內的針孔,應該是吸過毒,而且是最近剛剛吸的,這針孔還沒有復原。而且應該喝過酒。”
“因為這里的酒味?”這次是計平發問,金法醫站在他一旁,他們二人從陳逸延開始分析的時候就站在旁邊聽著,他們從來沒有聽陳逸延這么詳細地分析過。
“你看。”陳逸延把死者的左手抬了抬。“這里有三個針孔,其中的兩個已經有一點血痂形成,但是另一個只有半個針孔形狀,應該是注射的時候第一次扎錯了。周圍也有其他一些類似的痕跡,應該是喝醉之后,手拿不穩針頭,在手肘這里留下了這些痕跡。而且這周圍的味道里的確充斥著一種酒精的味道。”
陳逸延拋開喝過酒的發現,因為這些都可以從金法醫之后的尸檢里發現,他繼續說:“但是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我遺漏了。”
“什么地方遺漏了?”余羽芊放下手中的相機。
“分析的很到位了啊?”金法醫說。
陳逸延的眼珠略微轉動,他又看向尸體,這種有什么東西遺漏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內心。‘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
“想不出就別想了,會想到的。”余羽芊彎下腰對著陳逸延說道。
他轉過頭看向余羽芊,余羽芊手里拿著相機,背著一個單肩包。
“對了!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