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延給看過來的計平一個眼色,然后對著一旁的余羽芊說:“我們?nèi)ナ占幌滦畔ⅲ銈儍蓚€自己玩,有什么事情就打我電話,我不會走太遠。”
“好,你們?nèi)グ伞!庇嘤疖窊u晃著手里的雞尾酒杯。臨走前,陳逸延把自己面前的酒一口灌到嘴里,刺激的酒精讓他忍不住緊閉了雙眼。余羽芊看見陳逸延似乎用酒在嘴里漱口,然后對方把酒又吐回了杯子里。
看見盯著自己的余羽芊,陳逸延尷尬的笑了笑。“那我們走了。”
計平起身跟著陳逸延離去。“我去問一下保鏢,你上二樓看一下。”
“行。”計平說道。
出了酒吧門,西裝革履的保鏢還是和他們進來的時候一樣,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襠部。
“唉,兄弟。”陳逸延一個踉蹌?chuàng)涞贡gS的身上。
保鏢比一米八的陳逸延矮一點,也沒有陳逸延的體型健碩,他轉(zhuǎn)身用雙手扶住陳逸延。他從陳逸延的嘴里聞到一股酒精味:“先生,您喝醉了。”
“我沒醉!”陳逸延學(xué)著從電視里醉酒之人的聲調(diào)說道,他還用力把保鏢往一旁推過去。“珍妮!”說完這句陳逸延開始抽搐起來。
他的動作和語調(diào)讓保鏢以為他是在哭泣。“先生,我?guī)湍憬熊嚒!?
“叫什么車!我的珍妮還沒找到呢!”陳逸延猛地一抬頭,看向保鏢:“你一定見過我的珍妮,她昨晚來過這里。”
保鏢拉住陳逸延伸來的雙手:“先生,我沒見過你口中的珍妮啊。”
“怎么可能?她昨晚明明就是來的月光酒吧!她穿著露肚臍的短袖,超短裙,染著紫色的指甲,穿著綠色的高跟鞋!”
“我真沒有見過!”出入酒吧的人很多,他不可能全部記住,而且他看似是個保鏢,其實只是拖了個人找了份站崗的工作,簡單來說,就是裝個樣子的。
他的表情和反應(yīng)陳逸延看在眼里,他也確信這個保鏢沒有說謊。
“扶我進去,我還能喝幾杯。”陳逸延從保鏢的身上離開,示意自己要繼續(xù)喝酒。
保鏢把陳逸延扶到門口,幫他開了門。陳逸延手一揮:“別扶我,我可沒醉!”
進了酒吧內(nèi),陳逸延的神態(tài)恢復(fù),他理了理剛剛被扯歪的上衣,踏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他看了一眼吧臺位置的余羽芊,她似乎正在和吧臺的調(diào)酒師聊天,一旁的金瑜倒是拿著那杯他點給計平的藍色夏威夷抿了幾口。
“怎么樣?”計平看到了上樓的陳逸延,他主動靠過去。
“保鏢不記得見過這樣穿著的客人。你呢?”
“我問了幾個服務(wù)員,他們都說不記得。”說到這里,計平用下巴示意他們右手第二桌的位置。“看到那個光頭了嗎?那個光頭是緝毒組正在查的家伙,本名叫牛強,道上的人都叫他光頭強。”
“光頭強?這好像是一部動畫里的人物?”
“別管是不是動畫里的,這人販毒,殺人的勾當都做。看到他們對面那一桌的人了嗎?”
“穿著黑色襯衫,黑色運動褲,白色鞋子,這不就是便衣嗎?這么明顯的張望也不怕被人家發(fā)現(xiàn)?”
“那兩個我猜應(yīng)該是緝毒組的人,他們在監(jiān)視光頭強呢。”
“那直接抓起來不就完事了。”陳逸延又瞟了一眼樓下余羽芊的位置。
“沒證據(jù),走!我們?nèi)枂査麄冏蛲碛袥]有見到什么情況。”
二樓的一個包房里,兩個穿著黑色襯衫的人吃著瓜子看著與他們隔著一個舞池的光頭強一桌。
突然有兩個陌生男子分別坐到他們的身旁。
“別動,自己人。”穿著西裝的男子摟著被嚇一跳的襯衫男。
“什么自己人?”陳逸延一旁的男子年紀稍長,他鎮(zhèn)定地問道。
陳逸延和計平分別掏出了自己的證件,給二人看過。
“你們怎么知道我們是警察?”年紀小的那個問道。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在這里幾天了?”
知道問話的人是一區(qū)重案組的組長,年紀較大的便衣如實地說道:“我們在這里已經(jīng)監(jiān)視了一個禮拜了。”
“你們有沒有見到過這個人來這個酒吧。”計平從手機里翻出死者的照片。
對方接過計平的手機,仔細看起來。“沒見過?如果她來這個酒吧的話,我們也可能沒注意到,我們的目標只是光頭強。”他把手機還給了計平。“這個人死了?”
死者身上沒有任何確認身份的東西,包括手機,所以這張照片是在現(xiàn)場拍攝的。
“嗯,我們再查一個案子。”計平回答。
陳逸延拿了個瓜子嗑了起來,他邊嗑邊問道:“光頭強就一個人喝酒?不帶手下嗎?”
“這個場子就是他罩的,這里到處都是他的手下。”計平一旁的便衣說。
“你們還沒找到證據(jù)?”陳逸延繼續(xù)嗑瓜子。
“沒,他好像聽到了我們要查他的風聲,最近這里沒有買賣。”陳逸延二人當然知道這人口中的買賣指的是販賣毒品。
眼看這里沒有他們想要的信息,二人打了個招呼就回到了吧臺。余羽芊有點了一杯雞尾酒,而一邊的金瑜已經(jīng)不知道是多少杯了,臺上那杯藍色夏威夷早就喝完了。余羽芊一旁的座位放著一杯倒?jié)M的酒,所以想和她搭訕的人都被“這里有人坐的”,“我在等我的男伴”給趕走了。
“你喜歡喝酒嗎?”陳逸延坐到余羽芊旁邊。“還好,偶爾看場合喝一點。你們有什么線索嗎?”
陳逸延搖了搖頭,他把放著自己吐出來的酒的酒杯移到一旁。“這里的酒如何?”
“還行,調(diào)酒師調(diào)的不錯。”調(diào)酒師像是聽到了這句夸獎,他對著二人笑了笑。
余羽芊靠近了陳逸延,在他耳邊說:“我剛剛發(fā)現(xiàn)了有用的信息了!”
她的臉就在陳逸延的眼前,喝了酒之后,紅撲撲的樣子十分可愛。陳逸延咽了一口口水:“什么信息?”
余羽芊指了指調(diào)酒師:“他好像看到過死者。我告訴他死者是我的表妹。”
陳逸延忍住想親一口余羽芊的沖動,他敲了敲桌子。
“先生,請問需要什么服務(wù)?”調(diào)酒師問道。
“聽我女伴說,你見過我表妹?”
“你的表妹?不是她的。。。”
“她的表妹,不就是我的表妹嗎。”
“哦,這樣啊,對,是那個涂著紫色指甲,穿著綠色鞋子的那個嗎?”
陳逸延看了一眼余羽芊,一旁的金瑜和計平都被他和調(diào)酒師的對話吸引了。
“對!就是她,你什么時候見到的?”
調(diào)酒師抬著頭想了想:“大概是凌晨一點的時候吧,不太清楚,應(yīng)該是這個時間左右。”
“你怎么記得是穿著綠色鞋子和涂著紫色的指甲。”計平發(fā)問。
調(diào)酒師看向他:“這位是?”
“這位是我表哥,和我表嫂。”陳逸延介紹的時候,金瑜瞪了他一眼,但是沒有反駁。
“哦,是這樣的,她昨天點了一杯綠色蚱蜢,然后和我說著顏色和她的鞋子很配。她還給我看了看穿在腳上的鞋子,我對這個印象比較深,而且,雖然來酒吧的人很多,穿的鮮艷的也很多,但是綠色鞋子的可真的不多,而且還是涂著紫色指甲的。”調(diào)酒師一邊拿著毛巾擦拭著調(diào)酒瓶一邊回憶道。
“那你記得她有什么伴侶嗎?還有什么時候走的?”陳逸延繼續(xù)問。
“伴侶?伴侶我倒是沒有見到。至于什么時候走的,她喝完酒就走了。”
“沒有和人交談,也沒有跳舞?”計平說。
“我想想,她好像沒有跳舞,但是。。”調(diào)酒師回憶了一會兒:“我記得她好像和大痣有過接觸。”
“大痣是誰?”
“大痣就是桂有志,他經(jīng)常來我們酒吧。因為他的臉上有一顆痣,所以我們都叫他大痣。”調(diào)酒師說著說著,就伸長腦袋看了看四周:“不過今天他好像沒來。”
“你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嗎?”陳逸延開口。
“聯(lián)系方式倒是沒有?你們要是想找他的話,可以明天來酒吧看看,可能他會來。”調(diào)酒師被一邊的客人叫走了。
陳逸延和計平互換了眼神,他們此行總算是收集到了有用的消息。
“你還要玩會兒嗎?”陳逸延問向余羽芊。她搖了搖頭:“不用了,蠻晚的了,該回家了。”四人離開了酒吧。
“我送你們吧。”計平的家也在八區(qū),而且就在機場鎮(zhèn)上,只是平日里他都是住在單位的宿舍。
金法醫(yī)有點喝多了,走路都有點搖晃,計平扶著她,讓她做了副駕駛,還給她系上了安全帶。
“她到底喝了多少酒啊?”計平發(fā)動汽車。
陳逸延坐在余羽芊的旁邊,他看了看消費的單子,“一杯,兩杯,三杯,四杯。。。。她喝了七杯!”這讓陳逸延有點懷疑是不是金瑜聽到他請客,想把上次的委托費給賺回來。
他轉(zhuǎn)頭問向余羽芊:“你頭不暈吧?”
余羽芊回以一個微笑:“不暈,就是肚子有點餓了!”
“好!那我們一會兒回家去買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