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房皺眉,準備離開的腳步又停下,想起今天剛接收到的信息里就有酒吧撿尸醉酒女生這一條。難得有個看起來不排斥的女人,如果讓她遭遇這些骯臟的事情他于心不忍。關鍵是她應該還是某個名門正派的后人,萬一到時候出了事情,自己這個在場的人肯定脫不了關系。
秦君房上前準備直接把她送去最近的酒店。剛將她拎起來,鼻端就傳來一陣好聞的香味。甜而不膩,香而不媚,夾雜著一點點酒香。仿佛一只小手輕柔的點著他的鼻尖。他明顯感覺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這是師父說過的歷劫的征兆?當他的心莫名的漏跳一拍的時候就是他情劫開始的時候。她是他的情劫!他呆住了!師父沒有說明情劫是好是壞,他問過,師父只說一切問心隨緣。
手里的人因醉酒而低垂著頭,長長的馬尾瀑布一般貼著臉頰,繞著修長白皙的脖頸,順著誘人渾圓的胸脯垂下。粉嫩的臉頰一片酡紅,呼吸間盡是甜甜的酒味。忽的,大概被他提著不舒服,她朱唇輕啟叮嚀一聲,唇齒間也是甜甜的酒味。
他不自覺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心開始狂跳。他按住自己的心口,好像這么死死的按住就能阻止它的狂跳和悸動。
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周圍的人們開始騷動并且驚慌的涌向出口,他不知原由,卻下意識的護著手中的人不被奔逃的人流碰到。
奔逃的人們不斷地有莫名倒下的,他環顧四周,除了自己竟然還有兩個巋然不動的身影,他知道是那兩個男人。
他以神識探查了最近的一個倒下的人,發現只是昏迷并無大礙,忽而又想起醫院里昏迷的十個人。突然腦海中靈光一現,十方加持法!她想借此法加持并保護自身,同時更快更多的吸取活人魂魄。但是每個被吸取魂魄的人都僅僅是昏迷并無死亡,難道她只是吸取魂魄中的伏矢之魄?看來是這樣了,但是為什么呢?整個魂魄不是效果更好?
他來不及思索太多,急忙給自己和手里的人加持結界防止中招。
萬一自己也中招了可沒有后援,更沒人照顧她。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緊急的關頭他居然首先想到的是保護她。
另外兩個男人他一點也不想管,這兩個男人也完全不需要他管。
胡藝單手結印護住自己二人,以不變應萬變。他就想看看這個假張苗到底想干嘛!
當然面前隔著兩張桌子,這個人提著一個不省人事的女人擋了他的視線,他多看了一眼,這就是今天跟蹤張苗的女人。又多看一眼這個女人的樣貌,雖然她低垂著腦袋看不太清,總覺得特別熟悉。他來不及多想這莫名的熟悉感是從哪里來的,因為張苗開始動了。
張苗面前的男人整個成了一個發光體,熒熒綠光,這就是大家爭相奔逃的緣由。
一個發著慘綠光芒的胖男人,現在正懸在半空,面目猙獰全身抽搐,張苗在他對面同樣懸空而立。
酒吧內騷亂剛起的時候,酒吧老板就趕到了。是個穿著短袖綢面白襯衫和同色西褲的長發男人,身邊站著帶半臉熒光面具的服務生。兩人好整以暇的看著酒吧內三方人馬。
“這是砸場子的?”老板抱著雙臂問。
“老板,看起來是這樣的。”服務生畢恭畢敬的答。
“這人形綠光燈是怎么回事?”
“上一秒這桌客人還聊的很嗨,這一秒就突然發光了!”
“這么說,你也不知道?”
“對不起,老板,我見識太少了。”
“會是人體炸彈嗎?”
“應該...不是...吧!”服務員很猶豫。
老板趕緊行動,在人群中穿梭自如,片刻后他回到原地拍拍手,撣撣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自信的笑著:“搞定!”
“老板,你干嘛去了?”服務員看看四周依舊混亂的場面,沒發覺有任何變化。
“我去把所有的桌椅板凳家伙什兒都加上結界保護啊,都是不動產,弄壞了要花錢的。”
“...”服務生無語,“那...房子呢,您加結界了么?”
“也對!”老板恍然大悟,又準備跑去忙活了。
服務生:“老板!”
“啥事兒?”
“那邊那個,拎著個女人的,是異情局的人!”
“啥?異情局?他們來干什么?咱沒犯事兒啊,規規矩矩的!”
“老板,應該是沖著那個飄在空中的女人來的!”
“那個女人?”老板看向張苗,“是個人類啊,這么厲害都能飄了,咋不上天呢?”
“老板,那個綠胖子快撐爆了!”
泛著綠光的男人兩眼已經翻白了,抽搐幅度越來越大,身形也比之前大出一圈。渾身的皮膚撐出肉眼可見的裂紋。
“先生,我是酒吧老板,您是異情局的吧?這個情況您不管嗎?我們可是在異情局掛過檔案的。”老板沖到秦君房面前迅速打招呼,意思就是秦君房必須保護他和他的財產。“照顧她!”秦君房把佘小貍裹在結界內推給老板。
老板迅速帶著佘小貍跟服務生一起離開。
秦君房迎上綠光男人,修長的手指不斷翻飛結印。隨即,一張金色的網張開,迅速將男人網住。秦君房又祭出一把符箓,符箓精準的封住男人的五心;頭頂心,雙手掌心,雙腳腳心。
“不要!”假張苗直覺事情要糟。
符箓一粘上去就發出金黃色光芒,吸收著男人體內的綠光,綠光肉眼可見的縮小。綠光越小,符箓的金光越盛。
最后,符箓吸收了所有的綠光,金網和符箓完成使命后飛回秦君房手心,秦君房手腕一翻,符箓消失了,仿佛從來不曾存在。
“不!”張苗大吼。
“不可奪人魂魄。”秦君房淡淡的說。
“你懂什么?我只是借用,我會還的。”
“還?”
“當然是,魂魄能自行溫養,我借來修補一下自身,等我恢復了就會全部還回去!”假張苗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