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房活了兩千多年第一次被人盯得渾身涼涼地,未來岳父想把他做藥。
按理說他應該很歡喜的,但是骨子里的傳統小人兒跳出來教育他,做人要守規矩,這種事情不能隨隨便便去做,即使未來岳父拿刀逼著你,你也應該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娉一個都不能少。另一個邪惡小人兒也跳出來教育他,你未來岳父都首肯了,你矯哪門子的情?再說了哪來的父母之命,你父母登天多少年了?骨灰渣子都不剩了,快快雙修救醒心悅之人,這不是邪惡,這是救人。化身為狼吧,讓他們看看你的能力!嗷嗚~
秦君房最終聽了傳統小人兒的話,因為他骨子里就是傳統的人,受了華夏傳統禮教幾千年,還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他終于感覺到一絲力氣,他抱過小貍,輕撫她細膩柔順的背毛,心中寬慰,終于又抱上了,原來這就是小貍的本體,她的原型。他盤膝而坐將小貍放在腿上,單手結印,另一個只手放在小貍頭頂,緩緩閉上雙眼,不再理會佘遠灼熱的目光,也等于,拒絕了佘遠的提議。
見他不理會自己,佘遠挺生氣的。
他拉著孫大圣就走,想想不放心,又返回身給兩人加了道結界,這才跟大圣兩人走遠!
佘遠:“去你府里。”這個府當然不是大圣的法場府邸,而是隨身的芥子空間。孫大圣知道他心中郁悶,也不拒絕,兩人一閃身來到孫大圣的芥子空間。
空間內也有一座府邸,府內孫小御百無聊賴地躺在假山上晃蕩著腿兒,胡小弟反正暈著,他觀察了很久,一直沒啥動靜!
空間內突然多出兩個人,他也不稀奇,師父的空間沒別人進來,除了他就是師父了。
佘遠手腕一翻拿出兩壇酒,孫大圣很適時地升起一張石桌兩張石凳,二人就勢坐下。佘遠拍開酒壇封口遞給孫大圣一壇,自己又開了一壇,二話不說仰頭就喝。酒香撲鼻,孫小御老遠就聞到了,他一溜煙地跑過來蹭酒:“佘伯伯,藏著好酒也不招呼一下小侄!”他腆著臉,嬉笑著。突然發現氣氛不對,探尋的目光望向自家師父。
孫大圣微不可察地搖頭。
孫小御識趣的準備退下,想想又說了一句,“佘伯伯,讓小源出來陪我吧,都快無聊死了!”
佘遠心想,小源估計也悶著,于是準備放了小源出來,沒想到小源在修煉,他只好如實告知,孫小御失望的走了。
佘遠又灌了一口酒:“二哥,你說這是個什么事兒?”
孫大圣不語,專等他下面的話。
佘遠皺眉:“我家小貍兒哪里不好?她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兒,他秦小子憑什么拒絕?他不是中意小貍兒嗎?雙修怎么了,還要我開口求他?”
孫大圣知他最近遇到的事情頗多,心中的擔憂郁悶必是最多的。大圣雖然平日里最喜歡胡鬧,卻實在是個聰敏人,否則也不可能跟九兒和毛犢惺惺相惜了,只是本性 愛玩兒而已!
孫大圣勸解:“正是中意才拒絕。”
佘遠疑惑:“這話怎么說?”
孫大圣:“中意所以在意,他不知小貍兒的心意,因此不愿悖逆小貍兒的意愿。”
佘遠:“他怕小貍兒不樂意?”
孫大圣:“正是。況且秦小子是個人類,即使修行了兩千多年,他骨子里依舊是受傳統禮教教化的人類,他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父母早就不在了,他也過不去心里的坎兒。”
佘遠:“迂腐!”
孫大圣:“九兒不在,你膽子肥了敢私下賣女兒了?”
佘遠頓時沒了脾氣,囁嚅著反駁,明顯沒了底氣:“這是救她,不是賣她!況且咱是妖,哪來這么多講究?利己利人的事情有何不可?”
孫大圣嘆息:“唉!不知道當初九兒看中你什么了?你私下首肯,問過小貍兒嗎?即使你是父親,你對小貍兒負過多少責任?誠然她也是妖,可她心里什么想法你知道多少?”
佘遠不語,小貍兒從小不在身邊,他對她只有虧欠,只想把最好的給她,包括這雙修之事,他也是替她選的最優最快的路。確實不知她想要什么樣的路!
佘遠:“那要怎么辦?由著秦小子?”
孫大圣:“你還不如秦小子心疼她!放心的交給秦小子吧!他有數。從他教小源的方法來看,他比你有心!”
佘遠無語,悶頭灌酒。忽然一頓,眉頭舒展,今日的郁悶終于消散了些許。
孫大圣覺著奇怪:“這又是怎么了?”
佘遠咧著嘴:“小源兒突破到二級了!九系全修。”以人類的年齡來說,已經是突破很快了。
孫大圣也微笑點頭:“等他稍微鞏固一下,放他出來吧!”
大概一個小時后,佘遠將小源放了出來。
大圣也將小御喚來。
將之前的事情都告知他們二人,而后帶著二人出了芥子空間。之前一切皆是未知,如今已經知道這個鎮子相對是安全的,當他們二人出來透透氣也是好的,省的兩個少年憋壞了,也讓他們長長見識。
小源的心情沒有原先那么糟糕了,雖然老媽行蹤不明,雖然姐姐受傷現了原形,但是畢竟已經脫離危險。秦大哥的事情他聽說了,他十分感動,完全相信秦大哥說的會好好待姐姐,他心里已經認定秦大哥就是準姐夫了。
他跟小御是少年人心性,待不住靜不下來的主,二人偷偷議論金毛犼。
小源:“沒想到那只小白兔就是金毛犼,真看不出。”
小御:“切,外形什么的太LOW了,估計武力值也不怎么樣?”
冷不丁背后冒出一個聲音:“什么是LOW?”
二人嚇一跳,無聲無息在他們身后,那段位肯定比他們高。二人轉身一看,得,背后議論人家,被當場抓包了。
小御眼珠子一轉,嘿嘿訕笑著:“就是夸你的意思!”
金金:“蒙我?夸我還說武力值不怎么樣?”
小源心說,你都猜出來了還問!
金金:“出來吧!”
小御傻傻地問了一句:“干啥?”
金金:“讓你們看看我的武力值啊!要是我武力值高于你們,你們就告訴我什么是LOW。”
二人知道金金專靠打架增長法力,也想見識見識,于是三人打著切磋的名義,實際上打架去了。
沒多久,二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狼狽不已的回來了。反觀金金,閃著一對大門牙趾高氣昂得勝歸來。
“就憑你們這身手還要跟我比武力值?真LOW。”金金磕磕門牙,一副你們倆不夠看的樣子,特別欠揍。打輸了當然愿賭服輸地告訴金金什么是LOW。
院子里好多的妖物都圍上來恭維金金。說是妖物還真是妖物,盡是些沒有靈魂的物類成妖。怎么說呢?除了最開始見過的木偶人,還有不少桌椅板凳,大至床鋪,小至水杯,都能講話。問金金怎么回事,它也弄不清楚,自從到了這個地方,它就長期處在法力不足的尷尬狀態,這些成妖的物事可能與它有關也未可知。當然也有可能會是木頭人的功效,畢竟第一個會說話的是木偶娃娃,而木偶娃娃是第一個跟著木頭人的。
“通通住口,從今以后不許喊我主人。”金金大聲宣布。
眾妖物不明所以,木偶突然嚎啕大哭:“主人,您是不要我們了嗎?我們以后一定乖乖的,您不要拋棄我們~”
它這么一嚎,一眾妖物頓時覺得寒到腳心,也跟著大哭,“不要拋棄我。”“誓死跟隨主人。”“主人您吃了我吧,讓我永遠跟您在一起。”哭喊聲此起彼伏。
小源跟小御都被震的跑遠了。金金大吼一聲:“都給我住嘴!”它大怒:“誰說我不要你們了?啊~!我只說以后不要喊我主人,我說不要你們了嗎?”
眾妖物面面相覷,突然有個水壺壺嘴一歪指向木偶:“主人,木偶先喊的。”
木偶急吼吼地上來捏住水壺嘴兒,嘿嘿訕笑著:“主人,我錯了!”
金金沒好氣地瞪了它一眼:“上次拐走我的花圃和蓮花缸還沒找你算賬呢!”它清清嗓子:“以后都叫我金鎮長,別喊主人了,太LOW了!”
眾妖物竊竊私語,什么是LOW?有自作聰明的妖物解釋,就是摟啊,有句名言叫做摟草打兔子,主人長得像兔子呀,所以,你們懂得!哦!眾妖物一副我們懂了的表情,其實一個也不懂,都不想表現出低妖一等的樣子。
“咳...嗯...”金金見眾妖物竊竊私語就是不提金鎮長三個字,忍不住出聲提醒。
終于,有注意到它的了。
“大人咳嗽了。”
“大人不會是病了吧?”
“大人,您要保重!”
“大人,我去請大夫!”
“大人,我幫您捶捶!”
金金一張兔臉,那么厚厚的絨毛都能看出它臉色越來越漲紅。
小源跟小御在一旁看的稀奇,二人哈哈大笑。
金金繃不住了,“都喊我金鎮長!娘地都聾了嗎?我讓鳳鳳融了你們!”
一片哭喊聲中,金金低垂著腦袋無比郁悶的自己走了。
鳳鳳是誰?小源跟小御還是比較好奇的。自從見過了門口的兩頭能自己動還會問候人的看門石獅子,還有朱漆大門上那對實際上是門環卻自稱銜環護門獸的活寶,剛剛又見識了那一批沒心沒肺沒眼力見兒的物妖。這個被多次提到的會吐火的鳳鳳引起了他們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