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烙聽到這里身體顫了顫,她強忍住沖動,可這在烘焚眼中,那是一種不甘,是無能為力的顫抖。
他心中快意無比:“其實,她沒死!哈哈哈,焱烘那雜種想用假死蒙混過關,偏偏我智慧無雙,一猜便猜著了。我偏不讓他們如意,我要讓她假死變真死,嘿嘿,我把烘爍的靈魂搶了過來。那雜種強行封印她的身體又有什么用?不過是封印在祭臺上的行尸走肉,靈魂一直在我手里,反而成了要挾那雜種的利器。”
“法力高強又如何?族里第一高手又怎樣?還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又好整以暇地跑到烘烙身邊,“想不想見見你姐姐?她就在這里呢!想嗎?我偏不讓你見,哈哈哈!哎,不對,得讓你見見,看看我是怎么虐待她的!哈哈哈!”
小貍先是被秦君房一本正經的玩笑給逗樂了,秦君房居然看著自己流鼻血,小貍簡直快笑炸了。現在想想秦君房說的很有道理,烘焚這瘋癲的樣子,還真有些神經病的風范。
烘焚一個人的獨角戲唱得十分賣力,也十分自得其樂,他并不知道,秦君房正悄悄地將這一幕投影到了廳堂外面,所有宅子里的族人正在觀看現場直播,觀看烘焚賣力的演出。
自從秦君房將丹珠給了小貍后,他的回溯之瞳就出了問題,如今只能小范圍的投影,還不能離得太遠。
烘焚樂呵呵地拿出一個黑色葫蘆狀的瓷瓶,得意地拿在手里晃了晃,“看到沒,這就是烘爍,曾經的族長夫人,也曾經是焱猿一族里天仙一般的人物!”說著,他念動咒語,瓷葫蘆中飄出一股輕煙,漸漸匯聚成模糊的人形,而后繼續凝實。
一個絕色佳人漸漸現形,白衣勝雪,身材高挑,雙目緊閉,一頭紅發胡亂的垂散在蒼白的臉頰旁,平添了一份凄楚。見者無不心酸落淚,這是焱猿一族最善良的女人,族里許多貧苦人家都受過她的恩惠。除了善良,她也是族里資質最佳的女人,如果不是遇見了最年輕有為的族長,或許她還能過著幸福的生活。
可惜,一切沒有如果,宅子里看直播的族人已經開始嗡嗡地議論開了。焱猿一族最注重靈魂的安息,如此囚禁他人靈魂是最讓族人痛恨的,更何況囚禁這么一個善良至極的靈魂!
“啪!”一記響亮的鞭聲,同時響起一聲凄慘的痛呼。
“啊~”剛才那張沉睡一般的美麗面龐上多了一絲痛苦,眾人皆知這是魂體,但這一記鞭子卻將一個魂體生生抽得虛幻如煙。
能讓魂體痛苦的武器,到底是什么?
“啊,我知道了,是焱鞭,這畜生居然用焱鞭抽打爍小姐的魂魄!”先前的主廚突然恍然大悟,繼而憤憤不平。
“什么是焱鞭?”旁邊的一個幫傭問。
“焱鞭是我族懲治十惡不赦的惡人專用的懲戒之鞭,這種鞭子不但懲戒肉身,更能痛擊魂魄。我爺爺就跟我說過,曾經有個大惡人硬生生受了十鞭,結果,不但肉身損毀嚴重,就連魂魄都是支離破碎的。”
“啊!”周圍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這么狠?”
“爍小姐這么好的人,這烘焚為何要這樣對她?”
“噓噓,輕點兒,別給他焚閻王聽見了,這里耳目眾多。”
“唉,誰說不是呢,焚閻王這自封的族長有誰服呢?”
“這要不是為了焱靈泉...”
“唉!”主廚正要說下去,冷不丁畫面里又是一聲慘叫,而后,畫面消失不見。
“爍小姐~”
“真沒想到烘焚竟是這么無恥的人!”
眾人議論紛紛,這烘焚的真面目是見著了,自己這一眾人的安危可怎么辦?
秦君房實在是撐不下去了,這同步直播只能維持這么久,改還得留著體力保護小貍呢,對他來說,沒有什么事比得上小貍的安危!
挨了烘焚的鞭子,烘爍的魂體又開始出現那種不穩定的虛幻形象,他立刻住手,以后還要繼續享受折磨烘爍的樂趣呢,可不能現在就打散了。
此時,昏迷的憨憨“叮嚀”一聲,痛苦地掙扎了一下,卻沒有醒來。
而這一聲讓烘焚注意到了憨憨的存在,看起來憨憨更加皮實,更加耐打,要不抽她兩鞭過過癮?烘焚的眼神鎖定了憨憨,眼神中透露著躍躍欲試的興奮,秦君房暗叫一聲不好,這混球想打憨憨的主意了。
龍龍也注意到了,他在腰后的柔荑有所動作前猛地彈起來,撣撣衣服:“哎,不玩兒了,不玩兒了,跟個變態演戲真TMD累,老子不玩了,再裝下去,就該輪到可愛的小憨憨挨鞭子了!”心里慶幸,幸虧爬的快,不然又遭毒手了!
烘焚滿眼的驚訝,手上的鞭子不小心落了地都沒發現。他指著龍龍:“你...你...沒中毒?”
龍龍一臉地不以為然:“那點兒東西頂個鳥用?老子百毒不侵,不,是萬毒不侵,這點兒毒瘴算什么?起來吧,都起來吧!這還值得裝啊!”
于是,“癱軟在地”的眾人都一一起來,除了憨憨。
“你們,你們...”烘焚眼珠通紅,“你們...竟敢騙我?”
“騙你怎么了?嘿,注意點兒表情,別太猙獰了,外面的人可能不太習慣你這表情呢!”龍龍撣撣衣袍,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烘焚心中一驚,外面?外面的人不是清空了么?
龍龍擺擺手,示意秦君房解釋。秦君房只是拿出個小小的黑色物事,可不就是個攝像頭么?
“請人幫忙在廳堂幾個角落裝上,再到外面幾個鬧市口安上迷你投影,就這么簡單,科技以人為本!”秦君房覺得自己可能傻了,大宅外面也放個投影儀它不香么?非得自己用法術,回溯之瞳它不累么?
烘焚看了一愣一愣的,這都是些什么?完全不明白,是法器嗎?完全沒有法力波動啊,唬人的吧!嗯,一定是!
“哼,我是嚇大的么?就這么個小小物事?”
龍龍哈哈大笑:“還就是這么個小小物事,信不信由你,唉,跟鄉下土包子真是聊不到一塊兒啊!”他無奈地搖搖頭。
烘焚這輩子最討厭被人鄙視和看輕,“哼!你們以為只有毒瘴么?雙拳難敵四手,法力再高強也架不住焱猿一族的人多!”他揮手發出一道法術之箭,以此箭為令,號焱猿護衛。
結果,箭發出了,沒有任何反應。
烘焚有些不妙地感覺:“你們做了什么?封鎖了空間么?”
龍龍撇撇嘴:“對付你,還不需要封鎖空間,你也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秦君房:“不必封鎖空間,焱猿一族對你積怨已久,只要放出焱烘的消息,你很快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烘焚怒上心頭:“你們...欺人太甚!”
說著,他渾身釋放出一圈熾熱的火焰,雙眸變紅,他張口嘶吼一聲,瞬間渾身氣焰暴漲,皮膚肉眼可見地變為赤黑色,那赤黑色迅速覆蓋全身。
再次更響亮的嘶吼聲后,烘焚全身已經長滿一層堅硬的長毛,毛尖上隱隱有赤光顯現。
第三聲嘶吼時,烘焚的身體已經長成三米多高,比他的人形狀態增大了一倍有余,四肢著地,雙臂粗壯有力。一雙巨拳猛砸了一下地面,伴隨著嘶吼長嘯聲不斷捶打自己胸口,發出“咚咚咚”的悶響,眸中戰斗的火焰噴薄而出,仿佛要燃盡眼前的一切。
“好丑!”龍龍一臉嫌棄地看著烘焚的原型,一只赤黑色渾身滾燙似冒火的大猩猩,然后捂著眼睛表示不堪入目。
烘焚第一聲嘶吼時,昏迷的憨憨就似有感應一般動了動,那時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烘焚身上,沒人在意到她。
等到第二聲嘶吼時,憨憨睜開了雙眼,只是雙眼中透著迷茫。
烘焚的第三聲嘶吼充滿了挑釁,憨憨仿佛被冒犯到了,眼中閃過怒火,雙拳緊攥,咯咯作響。她張口一聲巨吼,比烘焚的嘶吼不知嘹亮幾何。雙眸瞬間充血,赤紅一片,只是那眼眸周圍隱隱有一圈金光閃過。
巨吼仍在繼續,憨憨的身體也瞬間暴漲,渾身冒出赤紅色火焰,那火焰似柔軟的毛發覆蓋全身,火焰外圍包裹著一圈金色,隨著憨憨身體地長大一起暴漲。
圍著她的眾人被她嚇了一跳,幾人疾速退開,退到安全距離以外。
小貍:“她這是怎么了?”
秦君房:“大概是剛才吃的好東西太多了,能量溢出了!”
龍龍問烘烙:“憨憨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
烘烙也是一臉地疑惑,她搖頭:“從未有過!”
秦君房解釋:“她能量溢出了,剛才吃得太多太好,怕是到了晉級的邊緣,碰巧遇上烘焚的挑釁,爆發了,憨憨要晉級了!”
眾人不禁喜出望外。
憨憨的身體還在長大,廳堂的屋頂被她撐得“吱呀”作響,很快屋頂撐不住了率先破開,而后四周墻壁以及旁邊的耳房一一告破。
憨憨的吼聲嘹亮,綿長,悠遠,震撼,不似焱猿一族的尋常吼聲。吼聲剛落,憨憨的身體也停止暴漲,此時憨憨的面相明顯變化。
五官變得柔和,睫毛纖長,臉型圓潤,身材勻稱,四肢也更加修長,完全脫離了初見時那男女不辨的憨傻模樣,相貌隱隱有幾分像烘爍。尤其那一頭柔順的紅色長發,不再是過了電的炸毛形象。憨憨,晉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