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魂傀蠱人的掌風已經吹動了金金后脖的絨毛,胡小猁大駭:“金金小心~!”
金金也剛察覺出身后的不對勁,她猛地竄出一步,疾速前撲,堪堪避開凌厲的掌風,順勢轉頭一口咬住魂傀蠱人的手掌,只聽“咔嚓”一聲,蠱人的手掌應聲而斷。
金金想也不想便一口吞下魂傀蠱人的手掌,還品嘗似的咂摸了兩下,忽然臉色一變:“啊呸!神馬東西?真難吃!”
白澤看得目瞪口呆:“竟然...她竟然吃了?”忽而一拍腦門兒,“哎,差點兒忘了她雖長著一副金毛犼的樣子,內里應該是饕餮之徒,嗐!白擔心了一回!”
白澤不再關心戰局,轉而問胡小猁:“這是饕餮之女吧?”
胡小猁一眼不眨地看著金金的戰斗,敷衍地回答道:“嗯。”
“若是饕餮后裔,那就不用擔心了,”白澤拍拍他肩膀,“天地間沒有什么能逃得開金毛犼之口和饕餮之腹,不論邪物鬼物,就是這煞氣也奈何不了她。”
果然不出白澤所料,沒幾個回合,那魂傀蠱人就被金金啃得七零八落的,很快剩下的零碎她也沒放過,一股腦兒吸進了腹中。
白澤和胡小猁都被金金這種光盤行動給雷到了,都沒在意先前魂傀蠱人掌風逼近時,有一點微弱至極的金光沒入了金金后脖的絨毛中,就連金金自己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金金的行為也看得黑衣人驚懼不已,這是什么品種的妖?
魂傀蠱人有了蠱蟲加持,那是出了名的金鋼不壞和悍勇無敵的存在,曾有個魂傀蠱人獨自就滅了一個小空間。這么厲害的存在都被吃了,他們這血肉之軀哪吃得消?
黑衣人漸生退意,躊躇著不敢上前,竟被金金尋了機會突破包圍,沖了出來。
金金一出來就獻寶似的沖到胡小猁面前,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寫著“求表揚”三個字。
胡小猁先前還是挺擔心她的,雖不愿意帶著她,但畢竟是跟著自己出來的,萬一出了問題那多掉面子啊,大概是這樣...吧,不然自己為什么擔心她?見金金有驚無險地回來了,還一臉的求表揚,他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怎么什么都吃?臟不臟?不小心吞了個手掌也就算了,剩下的也吃光了,這是吃干抹凈的節奏么?”
金金心說,我倒是想把你吃干抹凈呢,表揚沒求到,倒是求了個批評。
但她還是解釋了一下:“這人煞氣是挺重的,味道很差,但是挺補的,沒忍住就全吃了。”又耍賴似的嘿嘿一笑,“小胡胡這是關心我么?嘿嘿,我收到了哦!”
那邊黑衣首領也是一臉驚詫,魂傀蠱人的感應沒有了,這只能說明蠱人被殺了,但,即便被殺也應該有魂魄回歸啊,如今感應全無,魂魄不歸,難道有大能在場?是那個傳說中的大妖王么?
雖說魂傀蠱如今全掌握在公子手里,但畢竟是個稀缺貨,剛轉換的蠱人就在他手里不知所蹤,他鐵定難辭其咎。
好在,先前打斗的時候提前安排下了,否則,若是空手回去還真是生死難料。念及此,他忙喚回黑衣部下,而后,默默掐訣。
金金正跟胡小猁撒嬌,胡小猁不屑,傲嬌地轉頭不看她,白澤正被她的耍寶逗得哈哈大笑。
冷不丁金金后脖亮起一點金光,金光繞著她周身迅速轉圈,瞬間結成個金繭,胡小猁和白澤只看到金金變成金繭,還來不及動作,金繭就消失了。
“金金?”胡小猁臉上一片愕然,“人呢?”
白澤:“糟糕,被帶走了!”
“誰被帶走了?”秦君房被外面的聲響驚動,剛出來就看到金繭的殘影,然后才跟胡小猁打了個招呼,“你怎么來了?”
“小貍呢?”胡小猁也不回答,只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他有些心煩意亂。
“發生什么事了?”小貍和佘奶奶也出來了,“哥哥?你怎么來了?”
胡小猁竟沒有在意到小貍身旁地佘奶奶,瞥見小貍后他也只是安心了片刻。
佘奶奶在胡小猁和小貍的臉上打量了一圈兒,確實有六七分相似。
“這就是你的雙生哥哥?”
“嗯!”小貍見哥哥一臉的茫然,還有些魂不守舍,她下意識地覺得可能出了什么事,佘奶奶的問話也是敷衍了事。
“哥哥,怎么了?”
“金金被帶走了!”
“金金也來了?被誰帶走了?”
“不知道。”胡小猁十分懊惱,還是太大意了。
“到底怎么了?”秦君房問。
胡小猁將先前的事敘述了一遍。
白澤摸著下巴,問:“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有沒有被誰盯上?”
胡小猁回憶了一下,肯定的回答:“沒有,我們一路都十分小心。”
秦君房微一沉吟:“會不會是...”。
眾人都看向他,他將之前和小貍遇到那架車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秦君房:“要說有問題的,就只有這個人了。”
“你說的那架車是什么樣的?”佘奶奶問道。
“車子不起眼,就是寬大了些,木色的,四面白紗做帳,拉車的獸類倒是從沒見過,通身黑色,四蹄銀白,似馬非馬,似鹿非鹿,那人說是叫...玄銀...神行,對,就是這個名字!”小貍回憶了一下。
“確定他說的是玄銀神行?”得到小貍肯定的答復后,佘奶奶一臉慎重,“玄銀神行是幻界界主專用的架車獸,不過,最近百十年幻界幾乎是重整了一遍。”
“老界主估計兇多吉少,如今幻界是老界主的幺子也是第十六子連覓當家,其余的十五子也是不見蹤影。”佘奶奶頓了頓,“若真是玄銀神行的話,那必定是連覓動的手。”
“他抓金金干什么?”胡小猁語帶憤怒,胡小猁這種狀態下,小貍也沒給他介紹她們的親奶奶,估計介紹了,胡小猁也沒太多心思。
秦君房:“估計是抓錯了,他搭訕的是小貍,金鎮長應該是代人受過了。”
“什么?搭訕小貍?你怎么保護小貍的?有你在還被別人搭訕?”胡小猁氣不打一處來,心中暗自慶幸了一下,幸虧被抓的是金金。
可為什么心里還有些不舒服呢?有些擔心的感覺,大概是男人的尊嚴在作怪,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了搭檔,實錘打臉的感覺太不爽,大概是...這樣...吧。
“他在哪兒?”
佘奶奶:“幻日空間,覓錦閣。”
知道了地方,胡小猁這才松了口氣,那種茫然若失的感覺終于好了點,他這才發現這里多了一個人。
“請問,您是...?”他才想起來問一下。
“哥哥,這是我們的奶奶,親奶奶!”哥哥終于冷靜了些,小貍也終于可以介紹了。
“祖母?”胡小猁一時沒反應過來,父親沒提過祖母的事,他一臉疑問。
佘奶奶笑意盈盈地望著他,他突然覺得佘奶奶十分慈祥,雖然她不過是中年面相,但他心里就是這種感覺,他立刻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行了個大禮。
“祖母,孫兒見過祖母。”
“哎,哎,好孩子!阿遠可沒少為你們傷心,如今倒好,都在,呵呵呵呵...!”佘奶奶眼圈微紅。
“奶奶,您不是出不了幻影空間么?這幻界的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小貍突然想起來,佘奶奶是無法離開幻影空間的。
“傻丫頭,奶奶出不去不代表別人出不去啊。”她拍了拍手,一個黑衣人慢慢顯出身形。
“影叔?”小貍驚詫,“影叔。您怎么在這里?”
“他不是影,是影的分身,虛影。”佘奶奶介紹,“幻界所有的事情都逃不出虛影的眼睛,他是你們的父母當初留給我的護衛。”
“怪不得,我就說嘛,老爹怎么放心讓您一個人住在這兒。”小貍挽著佘奶奶的胳膊,笑顏如花,突然,她又不笑了,“剛才金金被抓,你怎么不出來?”
“虛影一向只對我負責。”佘奶奶一臉愧疚,“虛影,去幫他們一把。”
虛影點頭,身影一晃,一分為二,其中一個慢慢隱沒,另一個朝著胡小猁一拱手:“跟我來!人在覓錦閣,暫時沒危險。”
小貍忙表態:“我也要去!”
胡小猁囑咐:“別鬧,乖乖待著。”
小貍拽住胡小猁的胳膊,晃了晃:“哥哥~,帶我去嘛~金金畢竟是代我受過!”
“小貍,乖乖在這里待著,哥哥會很快把金金帶回來的。”胡小猁其實很享受小貍的撒嬌,臉上已經是無法拒絕了,但是,他并不熟悉幻界,萬一有風險怎么辦。
他傳音給秦君房:“還不勸著點兒小貍?”
秦君房:“我都聽她的。”
胡小猁:“你個沒出息的,男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不知道她一撒嬌我就沒轍嗎?”
秦君房:“我也是。”
胡小猁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秦君房面無表情任他瞪,胡小猁瞬間泄氣,看樣子,小貍說一秦君房不可能說二,指望他勸著,倒不如指望他護著小貍了。
小貍是怎么看上這個木頭似的面癱臉的?什么都商量不通,他一咬牙,點頭同意了。
小貍得意地看著秦君房,秦君房最喜歡她神采飛揚的樣子,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
“虛影會帶你們過去的,一切要小心。”佘奶奶囑咐,“自從百多年前發生了那件事后,這個十六公子連覓就性情大變,瘋瘋癲癲的,一切只按自己的喜好行事。總之,萬事小心。”
“好的,奶奶。”
“是,孫兒記下了。”
“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就不摻和了,我替老佘照顧伯母,快走吧!”白澤趕人似的揮揮手,“遲了,恐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