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都城,大皇子沈修逸寢宮
此人寢宮的規模之浩大,僅次于東宮太子府和皇帝的飛霜殿。可若是論金碧輝煌的奢侈程度,那太子府和飛霜殿綁一起才能勉強媲美!
如今衣衫不齊的沈修逸懶散愜意的躺于寢床上那只著褻衣的妖艷女子懷中,時不時地薄唇微啟,攝入顆顆剝好的晶瑩果肉。另還有一妙齡女子在床腳處為他捶捏雙腿,頗為自在逍遙!
而這般逍遙自在的一幕卻被寢床兩側的帷紗輕遮,只得依稀瞧見模糊的輪廓,朦朦朧朧予人無窮遐想!
就在此時,外殿突然傳來一陣略顯急促卻不失沉穩的腳步,惹得沈修逸眉頭微皺,不悅地沉聲問道:“子睚還是這般會挑時候啊,說吧,何事讓你都略有驚慌?”
言罷他懶散的挪了挪身處溫柔鄉的身體,沉如死水的黑眸掃了一眼身旁的玉壺,床頭的佳人頃刻神會,有些慌忙的給他斟酒!
帷紗之外的那人微微躬身,褐色眸子深處藏著一股肅然殺氣,淡淡的掃了一眼帷紗中的兩位風塵女子,沉聲說道:“伏殺太子之事,已然安排妥當。八名刺客已在紫竹林內設伏,林外也圍了三排弓弩手,兩隊死侍。”
沈修逸微微頷首,掃了一眼手中將滿的金樽,沉如死水的雙眸中微蕩一絲漣漪,“八名刺客本就是刺殺好手,又經由宗先生親自調教數月,我這五弟就算武功再高也必然重傷,再加上外面設伏的弓弩手和死侍……”
毫無情感夾雜的語突然頓住,那雙深沉到可怕的雙眸微瞥了一眼手中那溢出酒水的金樽,另一只手輕輕彈了彈灑落在衣袍上的酒珠,這才讓那名被二人談話震驚到的斟酒女子恍然驚醒!
“殿……殿下,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您饒了我,求您……饒奴婢一條賤命吧!”斟酒女子磕頭如搗蒜,不停顫聲求饒道!
而這沈修逸見此嘴角竟勾起一道邪如惡魔的陰森弧度,旋即冷笑著用那雙大手輕撫女子梨花帶雨的臉蛋,語氣卻是難得平靜柔和的說道:“放心吧,你可是本殿花了大價錢買進宮的,如何舍得讓你這般輕易的去死呢!更何況你這細皮嫩肉的,死了著實有些暴殄天物,本殿還要好好的獎賞你呢!”
言罷沈修逸的大手輕捏了幾下其柔嫩的臉蛋,語氣依舊平穩柔和道:“嗯……,后院養的那三頭狼犬也該換換口味了,本殿就賞你以身飼狼吧,你看如何?”
女子聞言雙眸驚愕的一縮,還沒來得及讓她求饒,沈修逸捏在她臉上的大手頃刻化掌,運足了力氣一掌勁風就將其轟出了帷紗,“來人,拖入到后院,喂狗!哦對了,本殿的狼犬不吃死物,看著點別讓她自盡!”
“不!我不要,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吶……”
子睚看著那女子瘋狂掙扎著被人拖走,那張冷峻的臉上稍稍動容,微微扯動那道由左耳貫徹嘴角的恐怖疤痕!并沒有為那女子不值,而是想到了一樁小事,“殿下,隨沈陌瑾同行的那位太子府的女上賓,身份還是沒能查明,不過宗先生似是對她有些興趣,讓那八名刺客與我說道……”
“那女子隨沈陌瑾出行時,透著殺意,并藏有殺心,近日里愈發強烈,讓殿下稍安。”
沈修逸一聽這頃刻就來了興趣,順手將依偎過來的另一位佳人摟入懷中,深沉的眸子中也閃爍了幾道精光:“這世上竟還有讓宗先生都產生興趣的人,更為有趣的是,五弟這次私訪江南,也只有隨那女子去紫竹祭奠雙親,才是下手的機會,可未曾想這一切竟是那姑娘安排的殺局!”
“要不本殿還懷疑,一個姑娘家怎么會去深山老林中祭奠雙親。現在想想才明白,畢竟我五弟是大慶的太子,是個有野心的天下人都想要殺他一殺啊,有趣真是有趣啊!”
沈修逸放心大笑著,讓依偎在懷中的那女子也是暗松了一口氣,她知道了這么多駭人聽聞的消息,這性命保不保得住還要看這位爺的心情啊,只可惜她想錯了的是,這沈修逸,本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誰能猜到他下一秒會不會晴轉陰呢?
外殿突然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著這腳步聲地越來越近,子睚和沈修逸的臉上到沒有露出多少的不悅,反而盡皆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喜悅。
沈修逸愜意的翻轉了一下身子,那雙修長的大手捏住了懷中女子尖細柔滑的下顎,另一只手開始肆意游走著,心中也掐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那邊也應該傳回消息了,雖說這結果肯定不出心中所料,可他還是想要親耳聽到那死訊,親眼見到沈陌瑾的死尸,心中方才痛快!
只見那傳訊的兵士疾步行至殿內后“撲通”一聲重跪在地,小心的瞄了一眼身邊威嚴站立的子睚,身體竟是沒來由的戰栗起來,旋即雙手于身前平攤重重地一記叩首,顫著聲斷斷續續地說道:“稟……殿下,子睚大人,太子殿下他……他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太子府了!”
“你特么說什么!”
沈修逸和子睚異口同聲的驚訝道,而沈修逸捏住那女子下巴的手順勢就掐在了她的細頸上,女子紅潤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無力的張了張嘴想要求饒,奈何發不出絲毫聲音,只有奪眶而出的無言血淚,訴說著她內心的煎熬苦痛!
沈修逸盯著那跪在地上的傳訊兵,面目猙獰猶如豺狼般可怕,掐著女子細頸的大手青筋暴起,陰森森的說道:“本殿布下了天羅地網,饒是他如何神通廣大也插翅難逃。就算那八名刺客沒能將他殺死也定然重創,難不成那些弓弩手和死侍也全軍覆沒了不成!”
子睚聞言微微挑眉,旋即冷漠的眸子一閃,想到了一種可能,“只可能是他根本就沒入紫竹林,不然的話除非宗師不然必死無疑啊!”
“不……太子殿下進了紫竹林,可卻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八名刺客全死,而且還繞過了我們的所有埋伏圈,安……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太子府!”那小兵戰栗的顫聲說道!
而這沈修逸聽后臉色愈發的猙獰可怖,深沉的雙眸中閃爍了兩道戾氣十足的血光,一把將快要斷氣的女子砸向了那名兵士,如同狂獅般大喝一聲:“一群廢物,拖出去喂狗!”
言罷他稍做喘息后便火急火燎的整理著著裝,語氣略帶些急躁卻還盡力壓制著怒火地說道:“子睚你也別閑著,馬上準備上好的酒水,隨本殿去請宗先生!”
一旁的子睚聽后稍作沉吟,手指掐算了幾下,拱了拱手忙道:“殿下,自當年宗先生單刀闖東宮后,您便與其約定,此后三年絕不勞煩他出手,如今距離三年之期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此話一出,沈修逸一怔,旋即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清了清自己躁動的心,“虧你提醒了我,不然可就在先生前失了大禮。我這五弟此番安然回宮,都城必將掀起一場血腥的大洗牌,你且去通知老二和小七,不要婦人之仁,棄些無用的棋子撲滅他的怒火,待兩個月后,在對東宮太子府發動致命一擊!”
“是!”子睚抱拳領命,急忙動身去執行了,而沈修逸那沉如死水的雙眸微瞇著,仿若蓄勢待發的毒蛇般深沉可怖,旋即拿起了一旁的鐵鞭,緩緩起身獰笑道:“不管何等兇猛的野獸,本殿都能用最慘厲的鞭撻將其馴服。我的小五弟好好珍惜這兩個月的時光吧……”
言罷他將手中的鐵鞭一甩,緩緩走向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