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人推開,走在前面的,是一襲藏青色錦袍的老者,老者步履沉穩(wěn),呼吸悠久,一看就知修為不弱,一頭白發(fā)打理得相當整潔,雙眼填塞了森嚴,好像可以洞悉一切,身子雖不是特別魁偉,但卻帶給人一種壓制感。
老者不是他人,便是蘇冉夏的爺爺,蘇家現(xiàn)任家主,蘇天霸。
在老者的背后隨著兩名中年男子,左邊一人身著黑色錦袍,面無表情,看起來頗為冷峻,乃是蘇冉夏的大伯,夜天麒,右側(cè)一人身著淡青色錦袍,頭戴玉冠,嘴臉含笑,頗為謙遜,乃是蘇冉夏的二伯,蘇浩峰。
至于跟從三人而來的婢女仆眾則自發(fā)的留在了門外,并且在三人進入后,將門關(guān)好。
蘇天霸看到床上半坐著的蘇冉夏,神態(tài)有些慷慨,一個箭步?jīng)_到蘇冉夏的眼前,雙手扶住蘇冉夏的肩膀,謹嚴的臉上露出絲絲心疼,看著蘇冉夏,有些指責(zé)地講話:“冉兒,你身子尚未好,不可能隨意亂動。”
雖是指責(zé)的話語,但卻難掩其中的關(guān)心,讓蘇冉夏險些落淚,她曉得,這并不是她情愫,而是身子原主人的情愫,但是,雖說同情原主人的經(jīng)歷,她或是不稀飯這種被人攪擾的感覺。
“爺爺,我沒事。”稚嫩的嗓音由于長時間未曾說話而有些沙啞,蘇冉夏低落著眼簾,淡淡地說。
“你這丫頭,受了那麼重的傷,怎么會沒事?這兩天你哪也別去了,就在房子里好好修養(yǎng)。”蘇天霸仍然面色嚴峻的呵斥,語言中盡顯對蘇冉夏的關(guān)心,“至于你被紫家那丫頭打傷之事,你安心便是,爺爺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這一次,紫家如果是不給個滿意的回復(fù),我蘇家說不得也要跟紫家好好談判一番了。”
蘇天霸說著,身上的氣焰就是一變,從一個慈祥的老人頃刻造成了一個聞風(fēng)而動的家主,珍視的眼神更是犀利得不得了。
“對,此事毫不能就此揭過,紫家的女兒敢如此對我們?nèi)絻海欢ㄒ屗麄兘o一個說法。”夜天麒也在這時講話,冷峻的臉上盡是肅殺,看向蘇冉夏的眼底卻是帶著點點柔情。
蘇浩峰雖未講話,但從他那泛著寒光的眼底,就可看出他的意圖與蘇天霸和夜天麒無異。
蘇冉夏抬頭,將三人的神采一覽無余,心下似有一道暖流流過,此時她竟有些傾慕這具身子的原主人,由于這幾人,是真心心疼這具身子的原主人,否則,就不會說出如此不明智的話。
“爺爺,說法是一定要討得,但是,此事不宜過激,紫家和岑家本就跟我蘇家很不對付,如果是由于此事與紫家鬧翻,到時候紫家聯(lián)合岑家,對我蘇家會很晦氣。”蘇冉夏看著蘇天霸三人,關(guān)于三人臉上那驚奇的表情似如果未聞,只是淡定地將意圖表白出來,她不是身子的原主人,不會再像過去那般軟弱,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要保護好蘇家人,自然不能由于她的事兒讓蘇家墮入不妙的處境。
蘇天霸三人一臉驚奇地看著蘇冉夏,怎么也沒想到她竟說出如此一番話來,這不得不讓他們驚奇,真相蘇冉夏的性質(zhì)如何,他們或是很肅清的,連續(xù)以來三人都還為她的性質(zhì)費心,沒想到她此次遭了紫越一頓打,倒是轉(zhuǎn)性了?
當然,三人是不會想到這具身子的主人此時已經(jīng)換了人,只以為蘇冉夏是被紫越給打醒了。
如此一想,三人的眼光中都染上了淡淡的欣喜,雖說蘇冉夏此時仍然不能修煉,但她的性質(zhì)能變了,關(guān)于她來說,也是好事兒,他們自然欣喜。
“爺爺?shù)娜絻嚎伤汩L大了,冉兒安心便是,這點分寸爺爺或是有的,但是這一次他紫家說什麼都要放一放血,否則我們蘇家也不會善罷甘休的。”蘇天霸摸了摸蘇冉夏的頭發(fā),最欣喜,但提到蘇家的時候,眼底或是不由得泛出寒光。
夜天麒和蘇浩峰兩人亦是一般,他們蘇家人都是護短的,過去那些可以說是孩子們的小打小鬧,但此次卻差別,此次冉兒險些喪命,他們心頭的肝火豈是可以容易停下的?
“冉兒曉得,但冉兒或是想爺爺以我們蘇家為重,至于冉兒的仇,總有一天,冉兒會自己報的。”蘇冉夏低著頭,因此蘇天霸幾人并沒有看到她說這話時,眼底翻滾著如何的殺意。
蘇天霸幾人聽聞卻并未放在心上,不是他們不信任蘇冉夏,而是他們都肅清蘇冉夏的身子狀態(tài),無法修煉又生成體弱的她,如何可以跟被譽為紫家第二天才的紫越比擬?但蘇冉夏能有如此的銳意,他們或是很高興的,只是,蘇冉夏的仇,或是要他們來報。
蘇冉夏也并不希望讓他們信賴,總有一天,她會用動作像他們證明,而且,那一天,不會遠!
蘇天霸又叮囑了蘇冉夏幾句,而后夜天麒和蘇浩峰也劃分叮囑了蘇冉夏讓她好好修養(yǎng),又讓蘇冉夏服下治療的丹藥后,三人才接踵離開,讓婢女守在門外,利就奉養(yǎng)蘇冉夏,房間里就剩下蘇冉夏一人。
蘇冉夏在床上躺了一會,感覺身子好了許多后,就思索了起來。
她此時已經(jīng)不是丹皇蘇冉夏,而是蘇家五小姐,蘇冉夏,她的處境并不是特別好,先不說本身的問題,便是蘇家的處境,也是不好的,由于蘇家并不是外鄉(xiāng)權(quán)勢,是當初功力豐富的蘇天霸獨自打拼起來的蘇家,因此連續(xù)都比較受紫家和岑家的排擊,過去還好一些,蘇天霸功力豐富,兩家的人并不敢做些什麼,但此時兩家的家主修為已經(jīng)快趕上蘇天霸,因此蘇家的處境也就變得愈加不妙。
再有三個多月,就是大摩城十年一次的族比,大摩城的三朋友們屬會以此來判定大摩城十年的所有優(yōu)惠權(quán)的歸屬,如果是有一家屬的人在組比上可以成為第一位,就是可以享用來日十年內(nèi)大摩城里的各種優(yōu)惠政策,例如稅收的優(yōu)惠,例如在商會采購東西時的優(yōu)惠等等,總之獲得這項優(yōu)惠權(quán),對家屬全部是很有利的。
只是可以列入族比的,都是族中的年輕子弟,年齡在十二歲到二十歲之間的,都可以列入族比,上一屆族比蘇家由于沒有合適的人選而放棄了列入族比,是岑家贏了冠軍。
她記得身子的原主人在被毆打致死前,已經(jīng)是被紫越強制著答應(yīng)列入三個月后的族比,也因此本不應(yīng)該就這么死去的身子的原主人喪失求生意志,才會被打死,讓她的魂魄有機可趁。
如果是她猜測的不錯的話,紫越之因此讓她列入族比,是由于族比有規(guī)矩,如果是在族比中被人殺死,其家人并不能窮究對方的義務(wù),因此,紫越讓她答應(yīng)列入族比,全部是居心不良。
看蘇家人的神志,好像還不太清楚她答應(yīng)列入族比的事兒,可能是清楚只是并沒有說出來而已。
不管如何,三個多月后的族比,她必需列入,這也是她的一次機會,洗刷廢料之名的機會。
因此,此次族比,她一定不可以錯過!
但這全部,都有一個前提,那便是,她,可以修煉,她可沒有忘掉她的身子是不能修煉的,因此,她計劃先審視一下身子,看看究竟是何處有問題,她也好有的放矢。
她此時雖無法修煉,但靈識卻已經(jīng)到達了極峰,自然不妨礙她查看身子的狀態(tài)。
她閉上眼睛,變更靈識探進身子里面,對這具身子舉行細致地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