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在背面看著一個個小姐的演出,拉長脖子的往前看,又看了眼小姐,好像對什么都不太感樂趣,這可如何辦。
“真漂亮啊!不愧是第一美人!”對面幾個公子毫不掩蓋的贊美聲傳了出來,星兒趕快仰面看去,紫孔雀入場了!
跟著樂曲聲的逐步響起,王冉入場了,她換了一襲淡粉色華衣,手臂上蜿蜒著水紅錦緞,露出線條美麗的頸項(xiàng)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彩活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多余,三千青絲用發(fā)帶束起,跟著她輕盈的舞步,裙擺飄飄旋開展開,似有云彩在她腳下漂浮。
聽到旁邊的歌頌聲,王冉眼里更是多了一份自滿,這個舞她特意操練了一個月的時辰,就為今日在盛宴上能奪得乾王的芳心。
她面帶微笑,艷麗的面容顯得更有一副媚色,轉(zhuǎn)身朝著高臺的地方蓮步移去,一雙勾人的眼睛含情脈脈看著沈陌瑾。
“陛下,看來這楊家二小姐看上了乾王啊!”賀盈兒媚笑著看著凌帝,目光疾速的與坐在臺下的楊宗佩互換了一下。
慶凌天看著王冉美麗的舞姿,心中也是比較寫意的,這王冉的里頭也是雋拔,他轉(zhuǎn)眸問著身旁的皇后,“聽芙,你以為這王冉如何?”
皇后淡淡的看著王冉的動作,“乾兒自己會選的?!?
慶凌天挑了下眉,哈哈一笑,“是的,乾兒可應(yīng)允了朕,說是今晚要選出王妃的。”
王冉見凌帝對自己頗為寫意,皇后也沒否決,心中更是自滿,她將手中的軟緞往空中拋出,軟緞飛在空中,畫出一朵朵花瓣,如漫天花朵在翩翩飛舞,惹來眾人的一片齰舌。
“跳的好!”
“這動作很難,還得有武功完全才跳得出來啊!”
這是她飛天舞最緊張的一個動作,也是她的自滿之作,王冉抬眼看去,見乾王的目光也轉(zhuǎn)在她的身上,心中如有鮮花在盛開。
要曉得整晚這么多小姐,乾王一眼都沒有看過,而現(xiàn)在乾王的目光停下在了她身上,看來她的美夢就要導(dǎo)致現(xiàn)實(shí)了。
她心中一個想法出來,將手中錦緞接回,再一個翻身,將錦緞握在手中,一頭對著高臺上的乾王扔了過去。
“哎呀!小姐,這如果接了,紫孔雀可就平步青云了!”星兒看著她拋出錦緞,高聲的喊了出來。
場中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水紅的錦緞上,王冉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沈陌瑾,見他唇角緩緩的勾起,心中越發(fā)的緊張,是笑了?是笑了嗎?
沈陌瑾墨色的雙眼中泛過一道殘厲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苗條的手指往上一揮,那高飛華麗的錦緞“哧”的一聲,在天
際化作千片百片殘片。
“如果是再敢丟一次,本王殺了你!”森然的話語在廣場上字字清晰。
王冉被那目光嚇的連退了幾步,一個腳步不穩(wěn)坐到了地上,半空中,飄飄灑灑的碎片落了下來,落得王冉從新發(fā)到裙子一身滿滿都是,猶如落湯雞的狼狽。
譚陸使了眼色,一旁的小宦官趕緊上去將她扶起坐回到座位上。
星兒起勁禁止自己不要蹦起來,乾王你太帥了!哦也,紫孔雀!哈哈,讓你做夢!
蘇冉夏眼角掃了一眼王冉,冷哼了一聲,不是她看不起王冉,只是王冉與沈陌瑾之間層次差的太遠(yuǎn),這個舉動莫過于自取其辱!
場中一時有些清靜,慶凌天清了清嗓音,轉(zhuǎn)頭對著譚陸道:“全部的小姐都演出完了嗎?”
譚陸垂頭答道:“是的,陛下?!?
“既然如此,那麼就到了互贈心意之時了!”慶凌天爽朗的一宣布,場中的空氣又有些熱絡(luò)了起來。
公子們都拿著桌上早已經(jīng)想要好的絹花,竊竊私語的談?wù)摿似饋怼?
“文兒,乾兒,奕辰,你們也要看看,莫落在人后了。”皇后親切的說。
慶軒文擰著眉看著底下,很不樂意道:“母后,這些小姐們?yōu)槭裁礇]有一個人展現(xiàn)廚藝給我看看呢,這舞蹈唱歌的,我又不感樂趣。”
慶凌天哈哈一笑,“文兒,你這個樂趣醉心應(yīng)該早點(diǎn)說出來才對!”
“那我等下次再選了,讓她們做個點(diǎn)心給我試試,做的好吃的我就娶了!”慶軒文喜滋滋推掉了這個選妃的使命。
賀盈兒擺著水蛇腰,走到慶奕辰身邊,涂著大紅甲油的手指推了他一把,不滿道:“奕辰,還在發(fā)什么呆呢,還不去!”她的眼睛直指坐在第一位的賀雪瑩。
慶奕辰捏動手中的天藍(lán)色玉佩,清潤的眼眸看了一眼賀雪瑩,站站起來,往臺下走去。
他的目光如清潭,清靜下如有急流在涌動,看著一臉期盼,望著他眸中生輝的賀雪瑩。
他一步步的邁下臺階,只以為每一步都沉重不已,袖中的手指握得緊緊的,手中的玉佩被握住了炙熱的溫度,皇祖母說,雖然她是賀家的表親,這層關(guān)系始終是不牢固的,僅有與賀家攀親了,才會讓右相更斷念的幫助他登上皇位。
看著慶奕辰望著自己走了下來,賀雪瑩的臉上帶著一些些少女的羞怯,眼眸著有些緊張,手指在桌下交叉握緊,爺爺說了,奕辰今日必然會選她的。
她無論是由于什么原因奕辰娶她,他娶了她就行,她仰面看著他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目光如平常清潤,又有些不同。
冷靜的心莫名的有些
心慌,她突然不敢仰面,手指緊緊的捏出青白的印記,爺爺說了,必然會娶她的,淑貴妃早就和爺爺說好了的,奕辰的正妃只會是她。
賀雪瑩一遍又一遍的安撫自己,純白的華袍落入了低落的眼眸中,那熟識的竹枝紋清雋雅儀,是奕辰最愛的圖案,因此她的衣服上也都有這些圖案。
他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了!
她的心要躍出歡樂,只待他將手中的東西遞來。
金輝下,純白的衣袍從眼底劃過,沒有停下,那道白色的影子猶如幻覺。
賀雪瑩猛的抬起頭,看著純白的身影以后方走去……
淑貴妃表情的媚笑一下退了下去,手指緊緊捏住椅子的扶手,奕辰,你在干什么!
右相賀文的臉也沉了下來,猶如狂風(fēng)雨前來的清凈,目光烏黑森然!
慶奕辰仰面望著前方,他曉得,他的身后會有三道目光,三道代表著不同含義的目光——
如果是,如果是過去,他定能娶了雪瑩。
這幾日都把自己關(guān)在房中,想要靜下來,想要告訴自己那是由于蘇冉夏突然轉(zhuǎn)變了,因此迷惑了他的留意力,這是一時的轉(zhuǎn)變導(dǎo)致了過分的眷注。
他一遍又一遍的對著自己說,像是必然要把自己說服。
越是如此,就越是發(fā)現(xiàn),那道墨色的身影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她冰雪的長相,雪淬的眼珠,清冷的微笑,猶如鮮艷現(xiàn)時,清晰得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一清二楚。
他想要根據(jù)自己的心做一次,哪怕皇祖母會不高興!
慶奕辰抬起腳步正要往前,場外一聲尖利的嗓音高唱:“青鸞國使者到!”
青鸞的使者來了!全場的空氣倏地一下回到了原點(diǎn),站起來的公子們?nèi)炕氐阶簧?慶奕辰也只能轉(zhuǎn)身走回高臺從新坐下。
一位中年女人大步走進(jìn)場內(nèi),她穿戴一套墨白色的女人官服,手中帶著一雙薄薄的銀絲手套,尖尖的面龐,雙眉苗條,一雙杏眼里帶著陰沉的氣息,蘇冉夏一看就知此人并不怎么好惹,非帶善意而來。
“青鸞國丞相靳品玉今日奉我女帝之命,于大慶盛宴之日,送上我青鸞國精心想要的賀禮,聊表青鸞大慶兩國之間的深沉情意!”她的話語聲猶如石鑿,硬朗,在念到最后四個字的時候猶為用力!
慶凌天眼眸淡淡的與沈陌瑾對視了一眼,昔時沈陌瑾年幼之時,他行使青鸞女帝帝位不敷鞏固,挑起青鸞女帝與其妹洛王的間隙,以致發(fā)生內(nèi)哄,趁著這場內(nèi)哄,大慶偷出青鸞的冶金之術(shù),內(nèi)哄雖然最后女帝停下,在這場內(nèi)哄中,青鸞女帝的第一個女兒,也就是長公主鳳翎音失蹤,據(jù)說鳳翎音從小伶俐很得
女帝歡心,從這以后,兩國就結(jié)下了梁子。
今日這份賀禮送來,清楚的都曉得來者不善,這份禮只怕也不是那麼好收。
凌帝眼內(nèi)精光一閃,嘴角帶著一抹微笑,講話道:“那朕在這里多謝青鸞女帝了!”
靳品玉將手一揮,“將東西呈上來!”跟在背面的兩個女官抬著一個木盒走了上來,靳品玉哈腰行禮道:“希望大慶國主能喜歡這份禮品!”
蘇冉夏看著兩個女官手中的木盒,一個很容易的木盒,里頭上沒有什么斑紋裝修,大約半米高,長一米半的樣子,看起來重量好像不輕,不曉得是盒子太重里面的東西太重。
靳品玉將盒子翻開,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從盒子中發(fā)出,光彩絢爛,引得眾人的目光都微微瞇了些許,內(nèi)心更是疑慮,這盒中放的畢竟是什么?
她緩緩的從盒子中捧出賀禮,剛剛在盒子中的光芒一下溢滿眾人的眼,只覺眼前一片絢爛,全部的一切都被掩了去,只余那一片光芒。
這是……
滿座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那些小姐小姐們更是倒抽了一口氣,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恐怕今生再沒有時機(jī)見到第二次。
這是什么,值得她們?nèi)绱松僖姸喙帧?
蘇冉夏望向靳品玉手中捧著的物品,那是一件一切由金線銀線交叉而成的鳳袍。
金線,銀線,敷裕,誰都能做出衣服。
這件鳳袍,讓人驚異的不但僅的是它寶貴的金絲銀線,在座的這些誰人不是有錢有權(quán)之人,金絲銀線對付他們來說,最是。
而這件衣服,雖然是由金絲銀線做成,金絲銀線好像用過什么的處理,上面泛著一層水晶般的光芒,放在陽光下,一道道的光影折射,照耀出醒目的光彩,反而顯得輕靈中帶著貴氣,高貴中又含著蕭灑的意味,滿身沒有半點(diǎn)接口的印跡,像是用金絲銀線織就而成,而非剪裁后拼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