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的背地繡著一只振翅欲飛的火紅鳳凰,墨色寶石為眼,彩色寶石美化在一根根的鳳羽上,長長逶迤拖地裙擺的是鳳凰的尾翼,大大的廣袖是鳳凰飛展的羽翅,整件衣服就是一只僅妙僅肖的鳳凰圖案。
連一貫對衣物云淡風(fēng)輕的蘇冉夏在心中也暗嘆:的確是一件珍品,如果是穿在身上,展開雙臂,那背地的鳳凰猶如從大地展翅欲直沖九霄,寶石生輝,鳳凰栩栩如生,華麗無雙,搖蕩生姿。
靳品玉看著滿場人眼中的歌頌,似留心料之中,眸中有著淡淡的自滿,唇角帶著點似笑非笑,傲然道:“這件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乃我青鸞至寶之一,大慶皇后以貌美聞名天下,今特送上與大慶皇后,愿大慶皇后穿上此服后更添風(fēng)貌。”
慶凌天看著那件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這份禮送的夠大,他眼里閃過一抹光芒,哈哈笑道:“如此寶貴的禮品,女帝真是有心。”
皇后的面上也露出微笑,點點頭道:“如此一份禮品,本宮很是喜歡,望使者替本宮向女帝表示謝謝。”
靳品玉一笑,很是有禮的回道:“那是天然。”
“來人,將賀禮部下。”慶凌天交托道,旁邊的侍女登時上來將賀禮接過。
靳品玉避開侍女過來接的雙手,微微一笑道:“陛下大約不知,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最是高貴,接辦之人也必需是貴女才行。”
“噢,有這些事,”凌帝哈哈一笑,“今日在座的可都是我大慶重臣之嫡女,當(dāng)稱得上使者口中的貴女。”
靳品玉望著右邊一排的小姐小姐,眸眼越發(fā)的幽沉,“那就請出來一位小姐將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呈給皇后。”
王冉坐在位置上沮喪得很,適才她將錦緞對著乾王扔上去,以為能讓乾王接住這錦緞,好似那繡球招親,在這般小姐小姐眼前出盡風(fēng)頭。誰知,乾王那一下把她嚇得魂都要落空,直到看到那件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又興奮了起來,這么漂亮的衣服,如果能穿在她的身上,是多么的漂亮啊。
聽到靳品玉說要一位小姐去呈,登時站起來,誰知適才那一屁股墩到了地上,傷到了后錐骨,這下動作太大,拉扯到腰也有些疼,又坐了下來。
再抬起頭來,已經(jīng)有一個小姐爭先站了上去,氣的王冉對著蓮白的腳用力的踩了下去。
這個搶了王冉的小姐叫柳銀鈴,是外省一個巡撫的女兒,也便是開始那名看到趙王庭喊了出來的那位。
她對著凌帝行禮道:“臣女柳銀鈴為皇后呈上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說話間,眼眸不斷的瞄著趙王庭,眉目含情,含情脈脈的送著秋波。
慶凌天
皺著眉頭,對付這種爭先而上的舉動心中煩懣,人已經(jīng)站了出來,總不可以當(dāng)著使者的面再趕她下去,丟了本國的體面,按下不悅,清靜道:“好的。”
獲得了應(yīng)允,柳銀鈴天然是高興,“謝陛下。”收回不斷放電的目光,蓮步輕移到靳品玉身邊,伸出玉白的雙手。
靳品玉看了她伸出來的雙手,淺笑道:“柳小姐可要拿好了,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有靈性的。”
有靈性?
一件衣服能有什么靈性?再好也是件衣服而已。
柳銀鈴心內(nèi)不屑,她只是是要借獻衣服的時機湊近夜王,讓夜王記住她而已,面上仍一笑,將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接下。
豈料鳳服一入手,“啊……”殿上發(fā)出一聲大叫,那柳銀鈴剎時花容失神,雙手一松,將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往前方一拋,匆忙的收回自己的手。“這衣服……這衣服……”
蘇冉夏往她的手上一瞟,又望著那落地的鳳服,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靳品玉看著柳銀鈴。眼里帶著自滿的哄笑道:“適才我可提示過,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有靈性的,看來柳小姐也不是什么貴女。”
可愛的男子在這里,被她如此說,柳銀鈴表情一變,趕快否認道:“你這衣服有詭譎,一碰就像有火燒,我當(dāng)然拿不住,僅有丟開了。”
靳品玉一挑眉,反問:“如果是動了動作,那為什么本使拿著就沒有半點問題,而你拿了就如火燙?”
柳銀鈴被她這么一說,頓時無言,的確,一樣是拿著衣服,靳品玉拿著卻沒事。
慶凌天眼眸一凝,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莫非真有什么他不曉得的靈性。
王冉見柳銀鈴失察,內(nèi)心偷樂,叫你搶我的時機,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送給皇后的,如果是我送上去給皇后,那皇后豈不是對我影像又好了幾分,適才皇后沒有否決我和乾王的。
至于乾王,雖然適才那樣對自己,也是自己太過于冒失,誰都曉得乾王很冷酷,他對誰都如此,沒什么獵新鮮。
王冉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賀雪瑩,見她埋著頭,長長的頭發(fā)垂在兩頰,看不到半點面龐,罵道:真是長發(fā)遮面,和個鬼一樣的,埋著頭干什么!,也好,你不搶這個時機正好,我去。
王冉整理了下衣裙,才逐步的站了起來,面上慎重的道:“陛下,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不知臣女可否能去接過呈遞給皇后娘娘?”適才可沒漏看凌帝對柳銀鈴爭先出來的不滿,她當(dāng)然要表現(xiàn)的比柳銀鈴好才行。
王冉就生的絕色,否則也不會有大慶第一美人的稱號,此時又銳意擺出一副知書達理的身邊的人
們閨秀神志,倒是真如貴家小姐,滿身流著一股沉穩(wěn)的氣質(zhì)。
四周的人的目光里流出了贊美,紛紛以為她沒有丟大慶的臉。
“那就你去吧。”就連慶凌天看著也以為寫意,揮揮手道。
“謝陛下。”王冉慎重的鳴謝,眉眼里藏著止不住的微笑,儀態(tài)的向著青鸞國使者所在的地方走去,她一臉浩氣,抬著頭看著靳品玉說,“我大慶豈會沒有貴女,青鸞使者不要亂語!”
一旁的公子們看到止不住的喝采,這第一美女不錯,不但長得悅目,還為大慶說話,愛國的品格著實可貴。
又是一個草包女,比上一個會裝一點罷了!
“那就請貴女楊小姐接好了!”靳品玉眼里帶著不屑,將手中的賀禮送了過去。
王冉驕傲的如孔雀伸下手,她當(dāng)然是貴女,她是正經(jīng)二品將軍府的嫡女,大慶第一美人,有何不可以接的。
她轉(zhuǎn)頭對著一旁的蘇冉夏一笑,請愿的抬起頭,顯示她驕傲的身份,她是嫡女,蘇冉夏是個庶女!
心中還在驕傲,當(dāng)肌膚一接觸到遞過來的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時,表情嘩的一變,熾熱如火燒的感覺從手掌相傳上來,她第一明白就是要把衣服放手。
突然看到旁邊的小姐們都在看著,不可以丟,丟了的話就不是貴女,豈不是丟臉!她咬著牙將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一切接過。
慶凌天眼中一喜,看來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還真是有靈性的。
一旁的使者也說:“這楊小姐接了沒事,看樣子那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還真的是有靈性呢!”
“嗯,楊小姐接下了就代表她是貴女了!”
沈陌瑾嘴角勾起一抹哄笑,貴女,王冉?他可沒看漏她額角止不住的汗水。
王冉咬著牙將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接了下來,滿身每一寸的肌肉都崩了起來,皮膚接觸到衣袍的地方一切都有一種熾熱燒爛的感覺。
她起勁挺直了背,僵化的轉(zhuǎn)過身,手臂疼得不從容的股栗,那痛的從手掌逐漸延長上來,到了手臂,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嘩的掉了下來!
適才還在夸著她的人嘴巴一下就閉了起來,看著王冉的手從手指部分的皮膚一切變得焦黑,紫色的袖口也導(dǎo)致焦黑的一片,散發(fā)著難聞的滋味!
那些看到的人此時又刊登起看法:“莫非適才她都是裝作的!”
“難怪我以為她的表情有些新鮮!都是假的!”
王冉看著自己的手掌,害怕的問:“如何會如此,我的手如何會導(dǎo)致黑色了。”她的手指不但黑,在近處看,那黑色底下隱約露出紅色的皮肉,一片猙
獰。
“由于楊小姐本就不是貴女,偏巧還要逞強拿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靳品玉看著她諷刺的說。
“不,你哄人!這個衣服上面絕對做了動作!我一碰上去就猶如有火燒一樣!”王冉忍動手上的疼高聲辯白道,
“笑話!這件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適才本使也拿在手中給各位展現(xiàn),為什么沒有半點不同!一到你們大慶人手中就變得好似火灼,豈能怪本使!”靳品玉不可一世的問。
“絕對是如此,適才柳銀鈴也是如此,必然是你做了動作!”王冉辯駁道。
這一來一去,在場的誰不是個清楚人,心中頓時也都清晰,青鸞國這次送上如此寶貴的賀禮,也同等是在搦戰(zhàn),這件衣服上絕對是動過動作的,才導(dǎo)致不可以接觸。
至于動過什么動作,為什么靳品玉拿在手中沒有半點事,而別的人拿在手中就猶如火燒,這此中的原委,他們都沒看出來。
這些使者毫不會作聲說話,這列國之間里頭上看起來禮來物往的,一片輯穆,其實私底下是巴不得對方越消弱越好,現(xiàn)在,也等著看大慶的笑話。
趙王庭很是不高興的問:“如何我東雷沒有收到過青鸞如此好的東西啊?”他還搖了搖頭,表示很是惋惜。
“待到東雷也有盛宴的時候,我青鸞的賀禮毫不會比這差。”靳品玉溫柔的一笑,對著趙王庭說。
“這鳳服好東西,大慶不要,我可要了!”趙王庭惺忪的靠著椅背,似不經(jīng)意的說著。
眾人表情都是一變,這大慶接不下的,東雷接得下,這不是打大慶的臉面嗎?
靳品玉嘴角勾起一抹哄笑,眼眸卻不是望著高臺上的凌帝和皇后,而是直直的看著坐在上面的沈陌瑾,口中緩緩的說:“莫非這大慶真的沒有一個貴女,能將這金絲銀縷流彩鳳凰服獻給皇后娘娘?”
她的表情很是記恨十四年沈陌瑾出策導(dǎo)致內(nèi)哄,使長公主失蹤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