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一個看起來極為騷包的巨大金缽正在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急速飛行。
金缽里坐著三個人,一個是這金缽的主人,另外兩個則是已換回真容的不喜和仇羅剎兩人。
不喜兩人盤膝坐在財有道的對面看那模樣是要興師問罪,而坐在兩人對面的財有道早沒了之前那番裝瘋賣傻的底氣。
仇羅剎唇角輕揚語氣不善的看著他:“上次是帶我們去拍賣會花了十萬靈石買你的東西,這次你又想帶我們去哪里?”
他對兩人訕訕一笑說道:“我只猜到兩位是易容的,可卻沒想竟是原來是兩位…”
“那小子可是出息,騙顧不喜一次的還不夠,還騙小爺第二次!”仇羅剎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我要是知道是你,我也不賣你書了…”財有道撓撓自己花白雜亂的頭發,將頭埋低了一些。
“財有道,你現在怎么如此落魄連三十塊靈石都要?”
見他提起那本書,仇羅剎心里倒是被勾出幾分好奇,這財有道雖然人品不好但修為還在,怎么說也不至于直落到連三十塊靈石都想要的地步。
“兩位前輩,往事不堪回首啊!”財有道的臉上擺上了一個愁字。
“我在海塢百家闖了禍,損失了不少錢財不說,還被他們海塢百家聯合追殺,沒法才躲進了這海皋方城。”
“這事你后來不是解決了么?”仇羅剎皺眉問道。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我后來因為我徒弟的事又去一次海塢百家,哪成想又和他們結下梁子,這…”
“呵,活該這也怪你自己不長記性。”不喜在一旁幸災樂禍。
“后來呢?”不喜在一旁問道。
“后來沒辦法,我和他們立下契約五百年之內不能離開海皋方,兩位也知道是海皋方靈氣稀薄,我這元嬰后期高階修士只能靠靈石維持每日修行。”
“整日這么消耗,我這些靈石還能剩多少?整個海皋方海獸資源稀薄又沒有靈脈,我又出不了海皋方城,只能打打當地修士的主意。”
財有道他嘆口氣頗為無奈:“兩位前輩也都看見了,這里全是窮修,一個一個儲物袋都比臉都干凈,他們自己活著都困難,哪里有錢給我?”
“沒辦法,我只得想辦法在這海皋方里建了坊市收租,也順便給那些小修士找了條別的出路。”
“說的大仁大義還不是讓人賺錢孝敬你?”仇羅剎嘴上不饒人。
“嘿嘿 ...”財有道訕笑兩聲。
“你那徒弟是怎么回事?”不喜突然開口問道。
“啊,我徒弟?”財有道下秒才反應過來不喜說的是什么。
“對了,是我徒弟!我前幾年在這里新收了個徒弟。”
仇羅剎見他說的顛三倒四忍不住開口諷刺道:“你這是徒弟不是你從哪里騙來的吧?”
“哎,前輩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這徒弟來路正經!”
“哼,那誰又知道?”
“離你說的地方還有多久?”不喜問道。
“顧前輩安心,這就到了,你看前面那個山就是!”財有道連忙說道。
他話音剛落沒多久就到了說的那個山頭,金缽緩慢旋轉安穩落地,刺眼的金光被慢慢收回缽內。
“你那徒弟到底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
仇羅剎心里好奇,忍不住開口問他,沒想到財有道卻是和他賣了個關子。
“前輩一會兒便知曉了。”
“裝神弄鬼的模樣,你若是還有心思騙我們二人,這是等著你的下場便是魂飛煙滅尸骨無存。”
“老朽不敢騙兩位前輩,只不過有一事相求。”
“說來聽聽。”不喜見他表情誠懇,并不像作假的模樣。
“一會兒去洞府時,能否別動用身法靈氣?”
“為何能不使用身法靈氣?”仇羅剎不解。
“好,帶路吧!”
不喜一口應下,一時引得仇羅剎側目看她,不喜安慰著看了他一眼,便跟在財有道的身后,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仇羅剎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無奈也跟上前去。
三人七扭八拐的在密林里走了半天,才到了財有道說的洞府。
仇羅剎突然拉了不喜傳音說道:{里面有不對勁,我能感覺到妖修的氣息。}
{莫慌萬事有我。}不喜心里安慰他道。
仇羅剎緊繃的神經這才一松,放開拉住她的手。
不喜和仇羅剎跟在財有道的身后,進入那漆黑的洞里,穿過了一條陰暗的隧道。
穿過隧道之后,三人眼前一亮,只見眼前地方寬闊,一尊白日高高掛起,竹林搖曳生姿,一方水池位于竹林之中,兩間木屋緊緊依靠,立足于那方清池上。
“這…你小子倒是福源不淺。”仇羅剎突然感慨一句。
“嘿嘿,還好都是以前置辦下來的。”財有道對這一方的天地很是自傲,仇羅剎夸他他更是開心。
“我不是說你這方芥子天地,我是說你屋內那個人。”仇羅剎糾正他道。
“前輩?”財有道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咳咳咳…”木屋里傳出幾聲輕咳。
“白某不知道有貴客來訪,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屋里的人聲音溫潤如玉,就像這雨后的竹林那般但是帶著一股子清雅氣息,只是可惜那聲音里多了幾分病氣。
“白澤大人,多年未見您還安好?”仇羅剎沒有之前那股子的桀驁不馴的勁,屋內的人顯得格外尊敬。
“尚好。”那人輕聲回道。
“白澤大人?”財有道滿頭霧水的看著仇羅剎。
“什么白澤,難到仇前輩說的白澤是我的徒弟?”
不喜開口說道:“財道友,我二人同令弟子有事商談,能否麻煩你先移步他處?”
財有道雖然心里還有疑惑,但是也沒有繼續糾纏點了點頭,便朝那洞外走去。
見他離開屋內的聲音這才又出聲說道:“而且兩位貴客進屋一敘。”
不喜和仇羅剎對視一眼,縱身一躍飛至湖中心,不喜輕輕的推開那扇門之后,差點被屋內的景象震驚的不能說話。
“白澤大人,這是誰干的!”仇羅剎怒聲。
“白澤,怎會如此?”不喜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是真的。
只見眼前那人一副少年模樣,臉色蒼白的坐在木制的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