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草連忙擦了擦眼周淚痕:“前輩,我只是觸景生情。”
見不喜滿臉疑惑,天陰給她解釋了事情經過。
聽完所有經過不喜臉上染上了寒霜:“沒想到合歡宗滅了之后,竟還有如此齷齪之事!”
陶乾到底是年紀輕一時間聽到閔草的身世,不由一時嘴快張口說道:“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賤人,我就知道不該留你一命,日后定成禍端!”
只聽他話音剛落,他就被不喜用藤蔓卸了一條腿。
“陶乾,認清現在的形勢,現在是我為刀俎,你為魚肉,還請把你的嘴放干凈些!”
刑書審視這二人怒聲道:“你二人可知我是誰?”
刑書修為暴漲,臉上的面皮也脫落下來,只見此時的刑書和之前的邢威,雖有幾分相像,可他生的卻是一張不怒自威的臉。
一雙鷹式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世間所有謊言。
“你是緣村的城主刑書!”
魯亳臉上大驚失色,他沒有想到一直跟著自己的筑基期修士,竟然是元嬰大能。
看著眼前這幕,不喜突然心生感慨,他們這一隊人還真是有趣,除了閔草和陶乾兩人,就竟沒一人是筑基期修為。
“算你還有幾分見識!”刑書冷笑一聲,身后浮出一排長劍。
“你二人將如何傷害我兒一事速速說來,我還能給你們二人一個痛快!”
刑書臉上神情一暗,所有利刃全部指向魯亳和陶乾。
“不然我便讓你們二人嘗一嘗人間凌遲之苦,將你們身上肉一片一片的片下來,籍慰我兒亡魂!”
魯亳老奸巨滑心得倒是沉穩得很,沒露出什么恐懼之色,倒是陶乾先怕的求饒。
“前輩,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兩人只是尋常的修士,難道只因為我們是魔修便被前輩們如此對待嗎?”
魯亳將好大一個帽子扣在了刑書身上,要知道緣村在修仙界的影響力之所以這么大,就是因為它獨特。
緣村是整個修仙界唯一一個妖、魔。道,三修能夠和平共處的地方。
這是這修仙界唯一的凈土,魯亳這分明是想挑起緣村和魔修的爭端。
他這個修為的修士,就算不能從大能手里逃生,也會想辦法惡心惡心他們。
這個方法看起來是蠢了一些,可對上自認高光韋正的正道修士來說卻也是可以致命的。
大家平日雖然都背負著一些熬糟事,像是無端陷害、殺人越貨都是尋常。
就算是被人知道,大家相視一眼也算了,畢竟就看破不說破嘛!
誰身上還沒被附上幾條人命,可是凡事既有例外,正道修士雖然不怕別人說他歹毒,可卻怕人說自己魔道有勾結,有什么恩怨?
好巧不巧,魯亳今兒這主意是打錯了,緣村能樹立在這修仙界千年之余,就不怕他們的口舌。
難道當年緣村受正道修士的唾棄的還少?
再說了,如果說有一些正道修士行事不留底線,那魔修就連底線是什么都不知道。
正道修士之間的廝殺在明,魔道修士之間的是殺在暗,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是魔修行事準則。
魯亳他翻了天了也不過是金丹修士,為了他惹上一個根基深重的緣村?
除了潑天的利益,有哪個人會做這種沒腦子的事情?
魯亳之所以能說出這番話,也不過是在賭。
沒錯,他在賭!
雖然不知道那個邢威是哪個曾經死在自己手中的倒霉蛋,但是魯亳心里知道刑書能找到自己多半是手上有證據,是他殺了邢威。
刑書雖然是一城之主掌管著這三不管的緣村,可到底也是正道人士,魯亳賭的就是他身為正道修士身上的那一股酸腐味。
可惜他誤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邢威在刑書心里的地位。
邢威雖然只是刑書眾多孩子中的一個,可這也是最特殊的一個,所以刑書可以為了這個孩子隱藏身份與他們虛與委蛇。
魯亳少算的便是這一點,刑書連隱藏修為他們這群小輩混在一團,又怎么可能為了一點正道修飾的臉面放過他們。
只見刑書冷笑一聲,他身后的劍刃迅速飛轉,魯亳還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么,身上便被削下來幾塊血肉。
陶乾倒吸了一口涼氣,刑書下手極快,他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兜風經過皮肉的觸感,那鮮血都沒來得及流下來,自己的皮肉便像雪花一樣唰唰唰的從骨骼上掉了下來。
閔草親眼看到那二人身上的血肉被片的如薄如蟬翼,喉嚨上下涌動,她一時間忍不住一口嘔了出來。
不喜嘆了一口氣,施法將閔草的五感暫時封閉。
“你二人究竟說還是不說?”
刑書聲音如同雪白的鹽粒,不僅鉆入了二人的耳中,還灑在了他們的傷口之上。
刑書劍使的太快,這時間上的細微竟差距握的剛剛好,他這邊話音剛落,那二人的痛感便涌了上來。
那感覺如同百蟻噬心,烈火炙烤,他們二人從痛得鉆心到疼的麻木,中間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可二人卻感覺足足過了一年。
魯亳咬了咬牙,全身的冷汗,猶如瀑布從臉上流了下來,落到傷口上,又是一番疼痛。
“刑城主,你是要屈打成招嗎?我師徒二人,雖然惡事做盡,但令公子的事,我們絕對沒有染指半分!”
天陰在一旁也有幾分看不下去了,他開口說道:“道友,看你這么一直逼問下去,這兩人嘴硬道也說不出來什么一二。”
“你不如將令公子的事情經過緣由同著兩人說上一遍”
刑書稍稍冷靜下來,收回環繞自己身旁的一排利刃。
“天道友說的在理,你們二人可曾記得幾天前你們曾經殺了一個年輕人。”
魯亳和陶乾對視一眼,回想起這幾天殺過的人,不由有些迷茫。
“邢城主,我們師徒二人被倦花閣除名,這一路上錢財消損過多,這其實一直在殺人奪寶,確實殺過幾個年輕人模樣的修士…”
魯亳聲音頓了頓又顯得有些猶豫:“實在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位?”
“是哪一位?”
刑書眉頭微蹙,還真沒有想到這二人竟是如此大膽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敢殺了這么多人!
“你可還記得和你一起采這朵寒冰芝的修士?”
天陰倒是思路清晰,沒有像刑書那樣心中有恨,只是一味的想要報仇。
他手里取來自己族中小輩的伴生靈草,給這二人一過目。
看見這只寒冰芝,魯亳和陶乾才想起來刑書嘴里說的兒子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