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這一覺睡的是天昏地暗,等她再次醒來時,早已不知過了多久。
一個負責打掃的雜役弟子,小心翼翼的在門外,等待著她的吩咐。
不喜揉了揉睡的發漲的腦袋,讓那個雜役弟子進來。
等那雜役弟子進來露出全貌,不喜忍不住面帶苦色,露出一個可以稱得上十分難看的笑容。
“你怎么…”
不喜面色有些難看,在心里組織了一遍語言,艱難開口吐槽道:“你當磬?門是你離幻天的后院想進就進嘛。”
沒錯站在不喜面前的那是那個當初陰魂不散,持之以恒的二弟子郇離。
不喜真是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這個弟子了?
果然對這種臉皮厚的就不能手下留情,當時自己說的話應該再絕一點。
一定是當時自己的態度不夠堅決,小子的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纏上自己。
站在不喜對面的郇離和她上次見面時看到的模樣又有所不同,這動作模樣活脫脫是一直照顧自己的雜役弟子的模樣。
不是百年間對郇離了解過甚,不喜嘖不一定會發現面前的人是假的。
滿臉寫著兩字愁悶的不喜不同,郇離整個人倒是比較輕松愉悅,一臉好事將近的模樣。
看的不喜心中煩躁,尤如薪火灼心。
“師尊,沒想到又被你發現了。”
郇離到心眼兒里好奇,不喜怎么能各種皮相之下看出自己來的。
不喜努力在唇邊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可就算她在努力眼中的疲憊都掩飾不了。
“你放心你無論變成什么模樣,我都會從茫茫人海中一眼發現你。”
郇離眼圈微紅:“師尊,沒想到我在你心中這地位如此重要。”
“呵,發現你之后…除之而后快!”
郇離咽了咽口水,他知道不喜從不說謊話,想來她是真的想將自己除之而后快。
不過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
富貴險中求,這師尊想必也是這樣,自己多冒幾次險,說不確定她能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觀也說不定!
“你還記得我那次見你說了什么吧?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一眼,不然你就等著讓離幻天的眾位弟子給你收尸吧!”
郇離連忙抬手高聲說道:“師尊,你先不要沖動,先聽我說明來意再動手也不遲啊!”
不喜冷笑一聲,一把飛刃不知從哪飛出順勢一下子扎在了郇離腳前的地上。
“你的花言巧語,我已經不想再聽了,今日我便親自將你‘送’回離幻天。”
不喜話音剛落,就見一只藤蔓快速的從她袖里爬出,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快速將郇離五花大綁綁起來。
這是一只抑制魔氣的仙藤,對他這種魔修多多少少都有所干擾。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里靈氣在逐漸消失,渾身上下越來越無力。
郇離哭笑一聲,無奈的說道:“師尊,為何我們二人一見面就是如此場景?難道師尊您真的想讓我們兵劍相向?”
“難不成不這么做,在這里聽你說的胡言亂語嗎?”
郇離無辜的看著她:“我們也可以閑話家常,隨意談談,或者關心一下修為之類的?”
不喜沒有說話而是從自己的坐椅上站了起來,朝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一把薅起郇離的衣領,一路拽著他踏上了飛行法寶,朝著離幻天的方向飛去。
這一路上郇離在為自己據力爭,可是奈何掌握著他性命的人油鹽不進。
這才多長時間,郇離就從腳下法寶的縫隙中,看到離幻天的最大建筑群。
郇離心中一梗,他雖然身為離幻天的魔君君上,有著號令整個離幻天的權利,但是整個離幻天所有的修士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對他這個不負責的君上恨不能將其痛打一番。
郇離深知離幻天的尿性,不喜帶他在天上飛,他就在心里盤算好了自己的逃跑路線。
“師尊,要不要聽我解釋下?”
“不聽。”
“剛才出現在貴門派并非是我心中有所圖謀,而是我卻有重要的消息,想要通知師尊你!”
“不用。”
“師傅,難道你不想知道仇羅剎,仇師叔的下落嗎?”
郇離情急之下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不喜御器的動作一頓。
她看著郇離的眼神極為復雜,久久才才一臉吞了蒼蠅的模樣開口問他。
“郇離,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放什么偷聽的法器?”
郇離連忙搖頭說:“害,師尊我絕不是那么不尊重師長的人!從來都沒有想跟蹤切聽您的意思。”
不喜心中盤算說這話的真實性,其實也不怪她懷疑。
誰讓郇離出現的時候每次正好趕到不喜需要幫助的時候,這么碰巧和誰說誰會相信?
再加上那次她在茶館之中,對他態度那樣堅決,他仍然次次在挫折中找上自己。
不得不說,其中若是沒有什么故事沒人會信。
不喜現在也會經常懷疑,郇離是不是離開磬?門之后,精神狀況變出了什么難以言喻的問題。
“師尊,你就聽我說一句話,仇羅剎是不是去了妖境,我知道他去妖境的真實目的!”
不喜眉頭一蹙:“你說什么?”
“師尊,弟子知道仇師叔為什么會去妖境!”
不喜驅使法寶停在空中,抓住郇離讓他抬至半空之中,一臉冷漠的問。
“你為何會知道?”
郇離竟然還有機會讓自己掙扎一番,連忙開口說道:“是真的,親眼看他離開的!”
“師尊,你一直在閘靈山脈,一定是不知道妖境出問題,三個妖王盡數被害,仇師叔就是因為這事兒才想回的妖境。”
郇離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師尊,可以先將我放下來嗎?我快要喘不過氣了!”
不喜上下掃了他一眼,建自己的仙藤還緊緊束縛在他的身上出不了什么岔子。
不喜松開了他的衣領,將他放到飛行法寶之上,
“你繼續說我聽著。”
郇離松了一口氣,總算事情還有轉機。
“師尊,磬?門是不是有人和你說師叔傷了兩個門內弟子。”
不喜遲疑點了點頭,他說的并非謊話,郁介和自己說過這件事時,自己才會更加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