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鴻看了看那個被鄔溯游踩在腳下的關五,喉嚨不由自主上下涌動了一下。
他嘴中干澀,嘴里像是分泌不出其他的水分。
他剛才還試試著運行自己身體里的靈氣,身體里能使用的靈氣不足百分之一。
在這種靈氣不足的環境中,只有體修才能施展出自己的實力,要知道他們十人除了實力最高的關五。
剩下九個人的修煉功法壓根就和體修沒有一毛錢的關系,能在這種情況下壓制光武就如同壓制螻蟻一樣。
可見他的實力有多么恐怖,他衛鴻的眼力果然不錯,還真是壓住寶了。
在這一時半刻里,衛鴻在心里早就規劃好接下來的日子里要一直跟緊鄔溯游對他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這并不是什么肉麻的情話,而是他保命的守則。
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什么人的大腿可以抱,什么樣的禍害還必須躲開。
這幾年他在修仙界里的摸爬滾打,讓他清楚的明白了這些事情。
倒不是說他這人沒有骨氣,而是他懂得隨機應變。
其實不光僅是他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剩余的八人之中也有幾人抱有相同的想法。
關五心里十分憋屈,自己被他看不上眼的小輩踩在腳下,他在心里覺得自己此刻像翻了殼的烏龜。
落了滿堂的嘲笑不說,還不能翻身自救。
對于他這種性子孤傲的人,這無異于殺了他的性命。
“鄔溯游!你小子出去的時候千萬別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鄔溯游根本不在意他對自己放下什么狠話,一個手下敗將而已就算他狠話放的再狠。
也終究抵不過他現在正一身狼狽的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事實。
“嘶,你叫什么來著?關…關五是嗎?”
鄔溯游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那模樣似乎在努力回想著關五的名字。
關務朝著自己不遠處,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面色如狼,臉上青筋暴起,紅色漲滿了整張臉。
“我呸,你爺爺的,你個小崽子算什么東西不配知道你爹我的尊姓大名!”
鄔溯游朝他后腦踹了一腳:“小爺讓你說話了呢?你看清楚現在的局勢,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誰是爺爺,誰是孫子!”
他這一腳讓關五一時之間氣血翻涌,好懸沒上過來氣,可就算他這樣,關五也不肯向他服軟。
“我呸,鄔溯游,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別想!”
“那你今天就和我杠上一杠!”
兩個人爭吵不休身旁的幾人看著,最后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這兩人雖然都放著狠話但怎么瞧都怎么顯得幼稚。
鄔溯游這年紀不大,連十歲的年紀都不超過,此刻的他就像一根小蘿卜丁一腳踩著水蛇上。
這情景讓人看著怎么看怎么都覺得詭異,怎么看都像是熊孩子欺負大人。
伊染塵也不知道鄔溯游主動招惹關五做什么?
他以前性子雖然狂傲不羈,但是跟了自己舅舅之后已經改了很多,再也不會毫無原有的與人發生爭執。
伊染塵根據之前對她的了解心中大概猜測出來了一點點。
也許他是想借著關五朝著其他人來一個下馬威?
伊染塵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們這十人本來就各有心思不說,更何況應該還有不少像關五一樣自持身份,想要壓制他們的人。
能留到這場比試里的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一樣的存在,有哪一個甘居人下呢?
說實話組成的臨時隊伍,別說是維持十天了,就是挺過三天,伊染塵也沒有信心一定能堅持過去。
除非有一個實力被所有人認可的人出現,莫非…
鄔溯游是想主動出來,承擔這個任不成?
這么一想,伊染塵心里對這個年紀小的師弟,倒是產生了不小的欽佩之情。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見解,懂得舍生取義,還真是十分不易??!
他們十個人要想一個不差的全部走出秘境,要的便是通力合作,如果現在連互相信任都做不到。
談何采到天黃麻,談何收集到其他的草藥?
他們可能連天黃麻的誘惑都抵擋不住,就開始群體內部的自相殘殺。
要知道一到三天期限一過,那個時候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候,其他組的那些人都會想要來搶奪他們隊伍里的
手中的天黃麻,到時候別說搶別人手上的東西了,恐怕就連他們自己都保全不了自己。
內憂外患齊聚一堂,就算他們個個都是神仙級別的人物,也免不了會就是中招啊。
伊染塵一個人腦補出了許多東西,此時已經被她想成英雄人物的鄔溯游,還正在和他腳下的關五展開激烈的罵戰。
“嗝?!?
關五被鄔溯游氣的打了一聲滔天大嗝,眾人看他的目光都有幾分不忍直視。
就連一直和他劍拔弩張的鄔溯游都忍不住愣了愣神,良久她才緩緩地把自己的腳從他的背上挪開。
倒不是覺得別,而是身為男人的自己,到現在都忍不住有些同情他了。
剛才這么多人的面被就自己踩在腳底下不說,還和自己罵了半天仗,這些事情都沒有這一聲嗝來的尷尬。
就算他本人不尷尬,鄔溯游也忍不住替他去尷尬。
鄔溯游突然想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當秘境外面還有實時播放的歡天鏡。
他這丟人的模樣會不會被門派中所有人都瞧得一清二楚…
咦,那還真是太尷尬了。
“咳咳,那個你要不要先起來?。俊?
這么明顯的態度轉變,這些人要是察覺不出來什么,那都是怪事。
身為當事人的關五當然能感覺出這前后的落差,忍不住臉色一紅。
那陰冷的聲音猶如地獄深淵吐息的鱗片陰森的莽蛇。
“鄔溯游!你給我滾遠一點!”
鄔溯游尷尬的輕咳了兩聲:“男子漢大丈夫的,這有什么丟人的,人之常情嘛?!?
躺在地上半個臉都要埋進地里的關五,當然不會被他三言兩語勸服。
他身旁兩個拳頭緊握,牙齒都幾乎拍快被自己咬碎。
誰知道這個時候鄔溯游就像沒有眼力架一樣,還在繼續說道。
“那個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也打不過我,之后的十天我們還給一起,不然我們就這么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