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子,你別以為你在這毒潭里,身旁有著毒霧籠罩,我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我告訴你,你搶奪我們玄青草得事情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說這話的是另一位扎著雙丫髻的少女,她穿著一身粉嫩羅裙,臉被氣得通紅,指著他手還在微微顫抖,一看就是被氣的。
“伊婉?她怎么會在這里?”
伊染塵小聲嘟囔了一句,鄔溯游朝那女子的方向看了看。
小聲問道:“師姐你與她認識?”
“她是我家族里的一個妹妹,算是同支出身比較親近。”
鄔溯游這才想起來她是世家出身,應該是有不少兄弟姐妹的,但是平時她總是不提起家族里的人。
但是讓鄔溯游快要忘記她這一身份了。
“那我們要去上前幫她?我瞧著她蠻生氣的樣子。”
鄔溯游他心里清楚兩人根本就不可能出去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他說這話也是在試探伊染塵和著妹妹之間的關系如何?
要是過于親近,不僅會不方便他們日后對其出手,這可能會對他們造成某種阻礙。
“不需要,她那脾氣需要人教訓一頓。”
伊染塵聲音冷淡,那態度并不像是遇到一個什么妹妹倒像是在看待敵人。
鄔溯游從她的語氣里大概能判出兩人的關系,稍微松了一口氣。
像是在配合伊染塵說的話一樣,這個名叫伊婉的少女,接下來說的話開始逐漸符合別人眼中世家子弟的嬌縱模樣。
在伊婉說完這話之后,凌霄子賤兮兮的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泥水,朝著幾人的方向用狗刨般的泳姿游了幾下,那模樣十分得瑟。
“嘻嘻,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仗著自己百毒不侵,就是仗著你們不敢進來找我!”
“你,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好看的!”
“嘖嘖嘖,謝謝你的好心,我這么大的年紀不需要什么好看難看的,不如把你手里的靈草分給我一些,我可能會更高興。”
伊婉漲紅了臉,從心里搜刮了一圈,最后終于說出幾句狠話來。
“我回去就讓我爹找你算賬,我要讓你進刑法司,我要讓你關水牢,關地牢,關火牢,我要讓你到時候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然后過來像狗一樣的求我,求我放過你!”
“哼哼,你現在知道怕了嗎?要是知道怕了趕緊過來將偷了我們的東西都送過來,說不定我還能饒你一條小命,讓我爹爹對你重新發落!”
凌霄子聽到這話之后忍不住笑了,他嘴里嘖嘖作響,滿眼都是對她的嫌棄。
“嘖嘖,我說這位大小姐,除了靠你那位無所不能的爹,你還有什么能耐,長的好模好樣的,沒想到卻是一個只會依靠別人的廢人!”
凌霄子這些話的時候,原本吐字不清晰的聲音,變得十分清亮,那聲音大的好像能穿透整個秘境一樣。
“你…”
伊婉氣的不知道該怎么好了,直接從自己貼身的儲物袋掏出東西不斷朝他扔了過去。
那些東西里什么都有,有鐵荊棘狀的炸雷,還有幾個木制的一次性法寶,反正都是一些攻擊性強的東西。
這些東西猶如雨點兒一樣密密麻麻的,它們還沒有砸凌霄子的身上,開始噼里啪啦的發揮了它們的功效。
一時間雷聲,爆炸聲各種強烈的聲音充斥在每個人的耳朵里,那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各種絢麗的場景。
烈火,堅冰,細針,紫色的雷霆,紅色的火焰,白色的風刃…
無數的攻擊還有一次性法寶,積極地發揮著自己的效果,可是它們想要攻擊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所有伊婉扔下去的所有東西煙消云散之后,她開始從沼澤里尋找凌霄子的蹤跡。
可是沒成想她里里外外的能看了三遍,卻連他一根頭發都沒有看到。
“他去了哪里?”她扭頭看向身旁的三人。
三人齊齊搖頭:“伊師妹,我們并沒有看到,也許是被你的攻擊逼出了秘境也說不定。”
伊婉聽到這話有些自得又有些惋惜,自得是因為那個討人厭的家伙被她趕出了秘境,這就說明她根本打不過自己。
惋惜的是那人手里那一批的玄青草就這么作廢了。
伊染塵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冷笑,鄔溯游也盯著那沼澤上看了半天,卻突然發現了一抹漣漪。
他頓時斷定這個凌霄子一定是還活著,只不過是暫時藏起來而已。
鄔溯游看著那邊臉上寫滿著得意的伊婉,忍不住出口問道:“師姐,令妹一向如此嗎?”
“她?她和人比試從來都不走正途,只會用些旁門左道,用一些法寶符箓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其實沒什么能耐。”
伊染塵這話說的輕飄飄的,要不是她之前和鄔溯游確認過兩人姐妹的關系,他一定會以為這里人定是什么仇人?
“總是借用他物,恐怕會對她以后的路有所影響吧!”
伊染塵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事我也知道,我曾經也多次勸過她,不要一門心思的去買一些法器靈寶,要把心思放在修煉上,可是她根本就不聽。”
伊染塵冷哼一聲:“哼,她也不想想要是沒有這些東西,她自己走到今天這步嗎?要是沒有這些東西,她幾乎就成了一個廢人。”
鄔溯游贊同她的觀點,如今修為低還好,一些尋常的法器法寶還可以通過靈石,權力去得到。
要是有一天她晉升了更高的修為,與人爭斗又要依靠什么呢?
還是這些一次性的法器法寶嗎?
到那等修為法寶都極為難得,就是有錢也未必會尋到一個合適的?
畢竟是自己的血緣族親,伊染塵雖然對她的行為義憤填膺,她是說到最后還是忍不住心里的無奈。
“要是她是一位普通的弟子,有什么錢財去買這些東西,她只不過是借了家族的勢罷了。”
伊染塵嘆了一口氣,眼中浮現出無奈之色。
“她總以為家族不會倒,自己的父親永遠都會是翻手為云覆手雨的長老,永遠都是這樣無法無天的,我這心里總是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什么?”鄔溯游問道。
“萬一有一天沒有人去慣著她,她失去了留在家族的姿勢,那留給她的結局…總不會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