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光亮出現(xiàn)的那一刻,不喜竟然猛地從尋天鑒里脫離出來。
不喜還未從剛才的幻象中清醒過來,一時間沒有適應,眼中還全然只是迷茫。
過了良久,她才突然驚醒想起了一切,還有些呆滯的看著手中的尋天鑒,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為何尋天鑒會主動趕自己出來?
自己究竟少了哪一步?
不喜眼神沉重地翻看著手中的尋天鑒。
那金鏡面依然光亮卻照不出人影,不喜無意之間突然感覺到尋天鑒好像和在和自己溝通。
她連忙將掌心放在尋天鑒上,一股無形的力量鉆入她的掌心,不喜頓覺自己全身上下神清氣爽。
自己正在衰敗的身體似乎正在一點點的修復,不喜不明白尋天鑒為何會有如此功效。
不然她好像接收到一條消息,是尋天鑒!
那條傳遞過來的訊息是在告訴自己——時機未到。
時機未到?
不喜看著手里的尋天鑒徹底陷入了迷茫之中,自己不是按照白澤說嗯那樣找到了它嗎?
難道它指的時機是凌天之外,百海之源?
不喜眉頭緊蹙,她想不明白這凌天之外和百海之源和在自己手里的尋天鑒有什么關系?
尋天鑒一直是門派重寶,怎么可能會流落到凌天外?
這不是天大的荒唐事嗎?
莫非…還真是時候未到,白澤難道指的是未來尋天鑒會失竊?
不喜心里隱隱覺得不安,她連忙將手中的尋天鑒放回原處,又為它加了一層看不見的保護屏障。
然后便迅速的離開了門派禁地,這一次的經(jīng)歷讓不喜大大受挫,并不是尋天鑒將她趕出來。
而是因為一句時機不到,難道天道不僅僅只是想讓她主動完成身上所謂的天道使命。
它還想讓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完成?
不喜心中的迷茫更甚,她其實一直在懷疑天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明明什么使命什么任務,也不是非她一個人不可,更何況也沒必要非讓他心甘情愿的去做什么任務,完成她的宿命。
還非給讓自己心甘情愿的去做,難不成這其中與有什么與自己心結息息相關的事嗎?
就算在息息相關,天道掌握著萬事萬物的規(guī)則,只要稍稍做做手腳,將自己的事情轉移到別人的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她記得以前修仙界中也出現(xiàn)過天道在數(shù)萬年前也選中一個人替它成為變數(shù),拯救修仙界的。
可是那人因為不愿犧牲一人去就救眾生,結果因為他這種不服從命令的態(tài)度,被人取而代之不說,還因此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事有先例,不喜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會比別人特殊什么,才會讓天道一門心思的盯上自己。
可奇怪的是天道不但選中了自己,就算自己百般推辭,用盡各種辦法逃避,天道還是不肯放棄自己這個人選。
難道自己在天道這局中,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存在?
難道她的一舉一動會實質性的給天道產(chǎn)生威脅?
不喜這么想完,立刻就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
她覺得這種猜測簡直是天方夜譚,這誰都知道就算是天道之子,天道也不會優(yōu)待到這種程度。
畢竟哪有人會嫌棄自己手中的棋子太過于好掌握的,不喜這都變相的是在向它認輸了,它竟然還不滿意。
不喜真是覺得天道太過于心情不定了,不然為什么這么三番兩次的折磨自己。
其實她也是忘記自己之前三番兩次和天道作對的激情歲月了。
不喜回到自己的洞府,好好穩(wěn)定自己剛恢復的身體,她吐息間覺得身體變得更加輕盈,還像有些重回巔峰的感覺。
不喜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酸硬的身體,從書架上順手取下一本書來,上面的字跡歪歪斜斜,看起來根本不像她這種身份會收集的東西。
她有些懷念的摸索著上面的字跡,記憶回到了那個現(xiàn)在想起來已經(jīng)十分陌生的年代。
這本書是當年自己在練氣期時寫的修煉心得,回想起那時的自己于現(xiàn)在可真是截然不同。
不喜隨意翻了幾頁,上面稚嫩的字體勾勾改改寫著一些她當時累計的經(jīng)驗,還有遇到的瓶頸失敗。
她將這本書收起來放到自己的儲物法器中,計劃著等下一次看見鄔溯游的時候,將此物交給他。
正當她伸出手要整理有些凌亂的書架時,突然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物件從她手旁滑落。
不喜被吸引了注意將它撿起來,撲了撲上面的塵土,剛要將它放上,卻被上面的一行小字寫了注意。
“贈與吾師?”
不喜蹙了蹙眉,自己怎么不記得那兩個弟子有誰有送過這樣一個東西?
她心中好奇,便也沒有將東西放上去,而在手中仔細觀摩起來。
那是一件雕工極為細致的小物件,看起來是個人形,不喜有些看不清上面的面容。
就朝它施了一個清理的法決,通過凈塵術的清理,不喜馬上就看出來了那是一個女子的面容。
這女子瞧起來極為眼熟,可是不喜一時又想不起來此人是誰?
良久之后也只能作罷,將東西又重新放到一個明顯的地方,她清理掉一旁的書卷,讓它單獨存放。
還真是記憶越來越差了,不喜真記不得有哪個弟子送過它什么禮物,要不然也不會將它放在一個角落里,任由它吃灰。
不喜又盯了這東西半晌,覺得就這么放在這里落灰有些可惜,又將它從架子上拿下來,從自己的儲物法器里找了一個極為精美的盒子。
她將盒子里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出來,將這個沒有任何靈氣的小東西恭恭敬敬的放了進去,又小心翼翼的將蓋子合上。
不喜心滿意足地看著盒子,又將它放回了之前她精力好的地方,覺得心中一片滿足。
如果要是沒有經(jīng)歷那么多分離,她也應該到了作為師父享受徒弟供養(yǎng)的日子了吧?
如果沒有發(fā)生那么多意外的話,也許自己那兩個弟子早收了一堆徒子徒孫在自己環(huán)繞在自己身旁。
不喜發(fā)了半晌的呆,最后無聲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黯然離開。
她的背影在清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修長又落寞,就如她這一生冗長而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