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而逝,三日過去又到了,山門大比的決賽即將開始。
眾人等待著這一天已經許久,甚至已經焦急如焚,等真的到了這一天,他們只覺得不敢置信。
而這一天到來對于能夠抉擇最后所有人命運的顧不喜而言,確實過得十分短暫。
只不過是她歲月長河里,微不足道的三天而已。
不喜坐在主位上觀看著臺下的弟子,還是以前見慣了的場景,喧鬧的人群,慷慨激昂的弟子。
還有那沾滿了血跡被清掃了一遍又一遍的斗法臺。
這一幕她已經見過多少次了?
不喜已經不記得了,從最開始的驚心動魄,到習以為常,最后再到她的拒絕出席,時間好像自始至終從來都沒有走過幾步,又好像直接把她帶到了這里。
不喜茫然的看了看頭頂的烈日,那有些發白而刺目光芒還是一如往常那番高高的懸掛在頭頂。
“老祖。”
她身旁有人小心翼翼的在喊著自己,不喜眨了眨眼,只覺得難得有些疲倦。
“開始吧。”
她合上眼睛,就聽到那些主持大局的執法長老們開始一個個維系其場地的環境,為比試的開幕做好準備。
隨著掌門的一聲令下,所有弟子動作整齊劃一的排列好,安靜的等待著鄙視的開始。
“老祖,可是身體不適?”
自己身旁的一個元嬰真人問道,不喜搖了搖頭睜開眼睛,此時正好已經分配完了所有的弟子比試的順序。
“一號臺,鄔溯游對李月娥。”
不喜眼睛瞇了瞇,這次鄔溯游的運氣倒是不好,竟然被直接安排到第一個出場,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手腳。
伊元洲自家的女兒還有一會兒才能比試,看著在主位端坐著的不喜,他想了想湊了過去。
“老祖。”
伊元洲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一禮。
“原來是元洲。”
不喜嫣然一笑,他身旁的那個元嬰修士看到伊元洲過來連忙給他讓了座位。
“伊師弟來坐這里。”
伊元洲見有人給他要做也不推遲,隨口說了兩句場面話,便直接坐在了不喜的旁邊。
不喜在旁邊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他二人的動作,并沒有說話。
伊元洲入座之后,臉上的笑容隱藏不住的燦爛。
不喜本來是不想說話的,可伊元洲這模樣分明是找自己來的,她只能充分發揮做長輩的禮貌,先關懷關懷伊元洲最近的近況如何。
“我聽說你最近修為有所精進?”
伊元洲連忙笑著擺了擺手:“唉,老祖只不過是外人傳的而已,我修為只不過是小有進步,還未到精進的地步。”
“你倒是一如之前,行事還是那么小心謹慎。”不喜面無表情的夸獎。
伊元洲含首微笑:“多謝老祖夸獎,那還要多感謝您平時的細心教導。”
旁邊看著兩人打太極的幾人忍不住面面相覷,這一個人不像夸一個人不像謝,這是在干什么?
伊元洲難道真仗著自己背后家族的力量就這么大膽子嗎?
留兩個人忍不住替他悲哀得罪顧不喜之后的遭遇,搖了搖頭偷偷的嘆息一口。
“還是你自己有天賦,我并沒有太多教導。”不喜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之后,在一心撲在下面的比試中。
臺下的斗法臺,李月娥和鄔溯游剛好上臺,李月娥身上還是穿著那件令人驚嘆的廣袖流仙裙。
上面的紋飾就算有人已經看過一遍,還是不由感慨其中的玄妙。
不喜見到此弟子時,也是眼前一亮,這小姑娘的福源倒是不小,竟然能弄到這么好的法衣。
伊元洲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女修,他眼中一暗,原來竟是李程毅的子嗣,看來與他對陣的那個弟子,多半是勝不了了。
鄔溯游恭恭敬敬給對面的李月娥行了一禮。
“師姐,我竟然沒有想到第一場就讓我們遇上了。”
李月娥溫和的回了一個笑:“我也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和師弟對上,請師弟一會兒手下留情,別讓我輸的太難看了。”
鄔溯游笑了笑:“師姐真過于謙虛,你的實力我們有目共睹,你可不一定會輸給我。”
李月娥以袖掩面:“呵呵,鄔師弟到是沒有我們初見時那種氣魄了。”
鄔溯游挑了挑眉:“師姐,你說的是哪種氣魄?”
李月娥眼中碧波流轉:“當然曾經那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豪情。”
“呵,你莫非是嘲笑我為人過于莽撞?”
鄔溯游嘴上說著嘲諷,在模樣卻沒有一點被人嘲諷的樣子。
“師弟真會說笑,我們也別浪費時間,趕緊打吧我看臺下的諸位都要等急了。”
鄔溯游聽她說完這話之后,便開始主動出擊,從懷中掏出一物,隨手甩了甩,一把軟劍出現在他的手里。
下面有人驚奇這鄔溯游怎么突然換法器了,原來還不是用著那一把無刃長劍嗎?
今天怎么改換成一把軟劍?
收到后來兩人交鋒眾人才明白她為何好端端的無刃窮天不用,反倒是用了一把極為普通的軟劍。
伊元洲在臺上看到鄔溯游抽出軟劍這一刻,就不由驚呼出聲,說了一聲好。
“好!真是妙啊!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
伊元洲的幾句夸贊引得身旁眾人連連側目,真是讓人想不到堂堂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居然會看兩個練氣弟子看的這么開心。
伊元洲倒不是有意而為之,他確實是覺得鄔溯游使用軟劍使得極其精妙。
李氏一脈擅長制衣,他們精通如何將一衣物變成各種精妙的法寶。
可千萬不要小瞧了那些那些布料輕巧繡紋華美的衣服,這些衣物里面可是暗藏了極大的玄機。
在鄔溯游見手上軟劍一甩,李月娥就微微的朝后退了幾步,臉上帶著一些警惕之色。
“沒想到幾日的相處,竟讓我師弟看出了我的破綻。”
李月娥雖然自己的破綻當時秘境相處中被人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動作卻是不慌不忙。
她催發著體內靈氣,開始啟動著自己身上的那件法衣。
肉眼可見的情況下,那件衣服好像變得更輕薄了,顯得她更像天上仙,好像她下一秒便可隨風而去,扶搖直上成為天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