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了一年的時間,不喜順利按照她之前的計劃順利混入了妖境,成為狄寬手下的一名煉丹師。
沙大偷偷趁著沒人的時候跑了進來,小心翼翼的躲過了門旁的守衛(wèi)。
他從外面溜進來的時候,碰巧不喜還在那里練制最后一爐丹藥。
沙大嘿嘿一笑,偷偷溜了過來,他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遞給不喜。
“前輩,你要的東西我為你取來了?!?
不喜將東西接過,沒有打開查看直接將它扔入了自己的儲物袋里。
她伸手朝四周布下一個結(jié)界,沙大瞬間放松直接坐在地上。
“唉,前輩,你可不知道這一路我來的多么不容易,要不是我一時機靈恐怕就被人抓去了。”
不喜漏出一抹微笑:“有我在這能輕易讓你被別人抓了去?我交給你的東西不是還帶在身上嗎?”
不喜把這話說完,沙大從身上取出一物來笑嘻嘻的讓不喜看了一眼。
“前輩,多虧了這東西,不然我還真混不進來。”
不喜沒有說話,馬上就到了煉丹的最后一步,這個時候可給注意不要走神兒,不然這一鍋丹藥可就壞了。
沙大看她手上的動作飛快,連忙將嘴閉上,他知道這個時候不好打擾她。
只聽一聲小小的炸裂聲過后,不喜從要爐中取出一把丹藥來。
沙大見到她將這一把丹藥取出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前輩,你這一手煉丹術(shù)我無論什么時候看都是覺得出神入化?!?
不喜將一顆一顆丹藥放入瓶中,沙大看著她的手中上的動作,不由感慨一句。
“唉,人修到真的是天地的寵兒,煉丹、煉器、制符、陣法,這些都是人修造出來的東西,反觀我們這些妖修除了一身鋼筋鐵骨,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不喜聽言抬頭看了一眼他,她將手上最后一顆丹藥放入瓶中,輕輕的摁上扣子。
“事實并非如此,人修并非是天地的寵兒,天道視萬物皆為平等。”
沙大聽到他說這話,忍不住眉頭緊蹙,并不贊同她的話。
“前輩,世間萬物怎么可能平等,修士之間還尚且不平呢,更何況這天地萬物呢?!?
不喜見他有所不滿,不由笑著讓他將自己心中的見解一一說出。
沙大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天地萬物本來就是不平等的,遠的先不說,您就說我們兄弟三人吧。”
“沙獾在妖修當(dāng)中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沙獾要想修煉成妖修,照比旁的物種更需要大機緣,我見過太多的同族被別的妖獸吃點,連一點骨頭都不剩?!?
“我們兄弟三人再怎么修煉頂天了?也是金丹期的修為而已,你看那些天賦異稟的,或者是血脈純凈的,又或是身體里摻雜著神獸血統(tǒng)的,哪一個不都是順風(fēng)順?biāo)某蔀榱艘环酱笱?,陽光我們?nèi)齻€,想成為一方大妖,光是想想都是犯錯?!?
不喜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沙大要是發(fā)牢騷一般把這么多年的委屈通通述說出來。
“唉,不說我們兄弟仨,就光說那些還沒有練成妖修的妖獸,也都十分可憐嗎?”
“能化形的還好,能夠脫離吃不飽,隨時有一天都會被天敵吃掉的日子,那些化了形的,他們過的日子也沒有那么舒服,不僅每天都要為修煉的資源勞碌。”
“不僅如此,還要預(yù)防著不被別人殺死,而且還要小心同類,就算是化形之后的生活,也不是那么痛快,妖修沒有師徒,如果要修為變得更高的話,只能自己摸爬滾打?!?
沙大又拿人修舉例:“我是前輩你們這些人修就不同了,你再看看你們?nèi)耍徐`根的可以成為修士,沒有靈根的可以在熟食生活安居樂業(yè),不用擔(dān)心生死,不用害怕哪天被同類天敵給吃了?!?
“而且,還可以拜師為徒,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活在野外之中,你們?nèi)诵抻虚T派家族,我們什么都沒有,就連傳承這種東西,只有血統(tǒng)高的妖獸才配擁有。”
沙大不知怎么的越說越傷感起來,不喜瞧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開口笑道:“你呀…天下萬物要按照你這么講的話,那過的都不舒暢了,各人有各人的苦?!?
“無論是人還是妖獸,又或者是花草樹木化作的精怪,都有各自的苦楚,天地之中有哪個能過得順暢的呢?”
沙大蹙眉扁嘴,并不贊同她的說法。
“那要按照前輩你的說法,那大家豈不是都是一樣的了,可事實恰恰相反,我眼睛看到的并非那樣?!?
不喜停下手里的事情:“天地之中,除非天道,萬物皆為螻蟻,大家怎么不是一樣的了?”
不喜這話突然沙大愣了起來,萬物皆為螻蟻,自己到從未聽人這么說過。
“萬物皆為平等,因為在天道的眼睛里,大家都一樣罷了,你之所以覺得不平等,只不過你看的角度不同,如果你是天道的話,你也會覺得無論是人亦或是妖獸,全部都是這天地之循環(huán)中的一環(huán)罷了。”
沙大似懂非懂地看著她,他總覺得不喜再顧左右而言其他,所答非所問。
“沙大,你覺得身為沙獾妖苦,可是沙二卻十分自豪自己身為沙獾?!?
“你覺得人修生活是喜,可是我卻覺得回望我這數(shù)千年的經(jīng)歷,卻沒一件喜事。”
“難道前輩你想告訴我,我之所以覺得眾生不平,只不過是個人心態(tài)的不同而已?”
“不,眾生本來就是不平,但在天道的眼中就是平的,就像你低頭俯視螻蟻,你覺得每一只小蟲子過的都不過是一樣的生活而已。”
“若是目光轉(zhuǎn)到那些小蟲子的身上,那些小蟲子就會覺得自己每一個人都過著不同的日子,做著不同的事情?!?
沙大眉毛是擰的越來越緊,他越來越聽不懂不喜話里的意思。
“可那些小蟲子每個都過著不同的生活呀,就像人人生而不同不是嗎?”
不喜笑了一聲,眼中顏色猶如一團迷霧,讓人看不真切。
“哈哈哈,沙大你還記得你一開始問了我什么問題嗎?”
沙大突然回想起來,自己好像和她抱怨這天地的不公平。
“這天地何其不公,他最大的不公就是漠視眾生,天地初開時,何來的天道,萬物眾生各自運行,自然會有不公的地方,有不公之地,就會有反抗之人,所謂修士就是反抗天地之人,而天道就是那時候誕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