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如同鐘鼓之樂的響聲,傳遍整個洞內。
顏任扣了三聲之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雖然有人在身后保護,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有些緊張。
不喜緊緊盯著這扇石門,悄悄的將自己的修為隱藏起來。
她模仿著顏任敲門時引發的靈氣波動,讓自己體內的靈氣也調到了同一頻率。
顏任松開門還扭頭朝她一看,這一看差點驚呼出聲。
不喜在一旁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說話。
不喜和他傳音道:{他們要醒了,先不要打草驚蛇,你當做我和你練的是同一種功法便可。}
顏任也小聲地與她傳音道:{前輩,我剛才還想問你呢,你怎么會練我的功法,竟然和我周身的靈氣一模一樣?}
{用了一點小手段而已,一會兒進去的時候記得不要露出破綻來了。}
不喜站到他的身旁,顏任和她傳音回了一聲是。
那鐘鼓之樂停下來之后,門上的兩顆石質獅子頭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雖然那兩顆獅子頭,整體全是由石塑出來的,可是那兩個眸子卻是亮的慎人。
不喜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兩塊琉璃石鑲嵌出來的眼睛,不過因為用了一些特殊工藝,這是這兩顆眼睛看起來極為真實。
倒不像普通琉璃石做出來的那樣空有光亮卻無神采,面前這石獅子頭的兩顆眼睛卻十分有神。
一些細碎的東西從上面飄落下,原來是那幾顆石獅是睜開眼睛時,掉落的一些碎石子。
不喜悄悄的伸手接過一顆碎石子,用手指輕捏,還如她所料上面并無灰塵。
他們是應該用了什么的陣法,保持沉睡時日常的清潔。
那兩個石獅子頭緩緩開口說話,那聲音十分十分粗劣,就像兩塊石頭不斷摩擦才能發出來的聲音。
“你們二人可是我們派的傳承者?”
“你們二人可是我們派的傳承者?”
兩個獅子頭一前一后的發出聲音,那聲音回響在整個空曠的山洞里,讓這聲音顯得陰森恐怖十分滲人。
顏任因為之前知曉了此地或許有危險,所以在這兩顆獅子頭說完話之后便忍不住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顏任點了點頭說道:“回兩位前輩的話,我和這位師弟的卻都是千鞠海棠的傳承者。”
他話音剛落,兩個獅子頭的眼睛里散發出一抹幽幽藍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掃了一遍。
“很好,你們身上的氣息的確是我門派弟子才能擁有的。”其中一個獅子頭說道。
它這話說完之后,另一個獅子頭也開了口:“你們進來吧!”
他話音落下之后大門緩緩開了,而那兩座石獅子頭,也閉上雙眼。
不喜和顏任對視一眼朝著門內走去,兩人進去之后,石門輕輕合上,兩個獅子又睜開眼睛,它們互相對視眼,面上露出奇怪陰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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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任忍不住摸了摸胳膊,明明他現在的身體沒有知覺,可是他總是能感覺到一股陰氣順著他的木頭身體鉆入他的靈魂深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他對此早有預防的原因,他總覺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就會蹦出來一個東西要了自己的性命。
不喜一眼看就看出了他的心中的害怕,不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的安慰了他一番。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顏任點了點頭:“前輩,我第一次覺得我一直引以為傲的功法,對于我自己來講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不喜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功法本身是沒有錯的,做的只不過是個人的應用而已。”
“你看那么多的魔修門派,雖然也有作奸犯惡者,但也不是每一個都會被正派除掉的。”
顏任點了點頭:“這話倒是真的,雖然正派那么多修士仇恨魔修,那也不是每個人都碰到魔修就要誅殺。”
“前輩,那么正道都在誅殺千鞠海棠門,到底是為了什么?”顏任問道。
“天下正邪兩道,雖然互相敵對,但也算得上是相輔相成,除非太過于泯滅天理的事情,正道修士一般不會組織大規模的清除行動。”
不喜說完這話輕輕地看了他一眼,腦海中也不知道聯想到了什么。
她緩緩又開口說道:“我記得當年圍剿千鞠海棠的僅僅有正道,而且還有魔道修士摻雜著其中。”
顏任聽言心思一沉,魔道修士雖然為人并不正派,甚至可能落井下石。
但除非獸潮來臨,他們和正道修士根本就不會合作。
能讓正魔兩道同時參與的剿滅活動,這千鞠海棠絕非是那掌門說的那樣無辜。
不喜和顏任兩人走了沒多久,就到了這片長廊的盡頭。
顏任的直覺告訴他,這扇門的背后那有什么東西正在召喚著他。
他的喉嚨不斷吞咽,心里怦怦做響,明明胸腔里沒有任何東西,為何會如此緊張,好像一顆心馬上就要跳出去。
顏任木質的身體在這一刻,有些僵硬,不喜看了他一眼,直接一把將他拉到了身邊。
顏任再一抬眼發現周圍被一層薄膜所覆蓋,不喜拿出顏任的身體來。
“顏任,要不要先換個身體不要讓他起疑?”
顏任看了眼自己的肉身有些害怕,如果自己穿上原來的身體,這不是明晃晃的將一盤菜放在人家的面前嗎?
顏任連連搖頭:“前輩,我看還是別了吧…外面那兩個獅頭不是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了嗎?”
不喜輕輕地沖他笑了一下:“不是和你說一切有我嗎?”
“我在你身上貼了一張幻影符,那二人并未有察覺你身上的不對,我想再往里面走,那人可就未必能夠那么好騙了。”
顏任有些緊張的不知所措:“啊…那我將身體換回來豈不是把羊送入虎口嗎…”
不喜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這叫引君入甕。”
顏任扁了扁嘴:“那你也不能把我當成翁,把里面那個千年老妖當成君啊…”
顏任這話說完猛地一頓,忽然想起來對面這人也是活了上千年的,他這一句不是連罵了兩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