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痛哭流涕,哀嚎不止的朝陽真君,不喜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額間。
“朝陽,事情不都解決了,怎么還在傷心?”
朝陽真君十分委屈地擦了擦鼻子:“老祖!你看到我落難,被人掌控的識海,怎么還袖手旁觀那么久?”
“您口口聲聲的說把我當成你的弟子,可你這些天都做了什么!”
朝陽真君說到這里回想到這幾個月的遭遇,自己被人掌控了身體,做出了那么無法挽回的事情不說。
更重要的是他還為此消耗了自己不少的家底,就不說別的,就說前兩天被那孽徒打碎的琉璃盞他就心痛的要死!
那可是他當年花了不少功夫,才從蘿升那里得來的寶貝,那小子說打碎就打碎,還讓自己白白搭進去了一個法寶!
朝陽真君想到這,心里就夠難受了。
不喜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不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不過這事也確實是我的緣因,我發現這事的時候終究還是太晚,沒能控制得了。”
朝陽真君吸了吸鼻子:“老祖,你就算是為了大局,那也可以早點把那人從我的身體里清除出去呀!”
“何必在證道的雙修大典上清除那人!要不是我夠機靈,說不定我當時就滿堂滑稽了!”
不喜輕咳一聲,忍不住將臉扭到一旁,這事兒其實也不全怪自己。
她當時也是想試探這魔物究竟是誰帶進來,正好雙修大典是最好的機會。
雙修大典是能夠接觸修仙界大部分勢力的一次機會,其實這么做她心里也打怵。
不然她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勸王證道晉升元嬰了,畢竟王證道如果能晉升元嬰的話,也能給那些另有私心的門派家族一個警告。
不過,還好最后的結局比她想象的深,這不那天就讓自己輕松的找到了幕后黑手究竟是誰?
不過說起來那個王家這年輕族長,看起來十分奇怪呀!
明明是十分年輕的年紀,可怎么會面相呈現出一股死相。
不喜再抓起朝陽真君的那一瞬間就知道他身體里的人是王門正一了,可是王家怎么會和王門正扯上聯系呢?
不喜眉頭緊鎖,沒等她想明白這些事情,就又被身旁一陣一陣的哭訴聲,打斷了思路。
不喜揉了揉自己緊鎖的眉間:“行了,別抱怨了,不就是一些損失嗎,我補給你好嗎?”
朝陽真君聽到這話,臉上流下的淚水明顯減少,他面上卻十分矜持的說道:“咳咳,這不大好吧…”
“怎么說我也是一派的長老,怎么好意思讓老祖您替我費心思呢…”
不得不說朝陽真君滿臉白花花的胡子上面沾滿了水漬,還一臉褶子地做出這副模樣。
要是個心里承受能力差的,這個時候恐怕早就受不了了,不過還好不喜是一個見過大場面的人,這么一個辣眼睛的畫面還是能撐住的。
不喜嘆了一口氣,從自己私庫里取出了一些東西交給了朝陽真君。
朝陽手中拿了東西,這才轉哭為笑,沒了抱怨。
不喜瞧著他那副模樣只覺得更加頭痛,自己之前怎么沒有看出來朝陽平時看起來挺穩重的一個人,私底下竟會是這種模樣。
早知道如此,自己當時就應該與他師尊多多來往,好好了解了解這個朝陽,若是如此她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副田地,三差五的就要用錢消災。
不喜從懷里取出一方帕子塞到朝陽的手上。
“將你臉上擦擦吧。”真是快要受不了他滿臉邋遢的樣子。
不喜見他清理好了臉龐之后,總算松了一口氣。
朝陽真君目的達成之后,也不再苦惱之前的事情,反而是一本正經的坐直了身體,開始和不喜商討大事。
“老祖,我之前因為被人附身,所以有一事還遲遲未向你匯報。”
不喜身體微微朝后靠了靠,碰到椅背,她換了一個相較而言,比較舒服的姿勢。
“講。”
不喜有些懶散的合上了眼睛,雖然自己已經沒有生命之憂了,可是最近總是忍不住想要打盹,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次受傷的后遺癥。
不喜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又猜想到可能是最近天道實力下降,所以自己也跟著出現了問題?
朝陽真君從自己的腰間取下儲物袋,從里面拿出一串珠子出來遞給了不喜。
珠子上面隱隱能看出來一層封印,不喜伸手接過一下子就能感知到上面的封印,用的全是佛家道法。
不喜忍不住蹙了蹙眉:“好強的魔氣,這東西你從哪里能來的?”
“老祖你還記得那次我去用歡天鏡處理那個練氣期的弟子嗎?”
不喜努力的回想一番,最后終于想到那人是誰?
“你說的是那個也叫做王門正一的弟子一?”
朝陽真君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正是那個弟子,我找到他時,雖然因為修為的壓制,很輕易地將他控制住了。”
“但是…沒想到他突然從懷里拿出這串東西扔在了我的身上。”
“后來你就被這東西的魔氣感染到了?”
朝陽真君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因為當時我還沒有被感染過深,所以還有理智尚存。”
“當時我立刻就抓住了那弟子,可我沒有想到他朝我扔了這個東西之后,就突然沒了生息倒在地上,徹底死了。”
不喜雖然忍不住皺緊了眉頭:“竟然是這樣的嗎…”
朝陽真君點了點頭:“那日我用觀天鏡看到的那弟子就是王門正一,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王門正一當年明明是個正道,怎么可能會變成魔修呢?”
不喜聽言輕輕笑了一聲,她潔白猶如玉的手指輕輕轉動著手里的珠串。
“正道尚且滋生心魔,道心被人顛覆成為魔修也不足為奇。”
朝陽真君本來因為想不清楚事情而緊緊蹙起的眉毛,瞬間打開:“所以老祖你是說他是因為當年輸在你的手里,從而失去了道心?”
“亦有可能。”
不喜眉頭一舒,輕輕的將那串珠子朝空中一撇,那珠子安安穩穩的落在了一尊丹鼎之上。
只聽砰的一聲,爐中火焰激起將整串珠子染成灰燼,在火焰的滋啦聲中,朝陽真君似乎聽到有不盡的哀嚎從火中發出。
就在這時,不喜朱唇輕啟,聲音略顯冰冷的說道:“朝陽,你讓邈禮好好查查這個王榕止,這個人絕對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