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存疑,但是不喜為了抓住那潛逃多年的千鞠海棠門的弟子。
還是毅然決然的走進了村內(nèi),不喜早在進來的時候就換上了一身粗布衣裳。
她隨便挽了一個婦人髻,手里拿著一個草筐便進了勤呂村。
這時正是晌午,有不少忙完農(nóng)活的村人都吃完了飯,坐在自家的門前趁著太陽映出的影子搖著蒲扇正在乘涼。
他們猛然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進入村子,臉上的表情瞬間由之前的放松變?yōu)榫o張。
要知道這里可是被山林包圍的地方,一個尋常的女人家怎么可能爬過的重重峻嶺來到這里。
要知道村里最強壯的男丁爬出著重重疊疊的高山也要花上半年的時間。
一個年長的爹爹,扶著根柳木拐杖,顫顫巍巍的朝著那女子走去。
“咳咳…”
這位年長的爹爹恐怕是早年身上有過什么傷,所以到了這個年紀身體才會如此之差。
那位爹爹掩了掩面,又重重的咳了幾聲,那聲音聽起來極為吃力,要不是那好端端的站著這里。
旁人聽見這種咳嗽聲,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個常年臥于病榻的人才會咳出來的聲音。
不喜剛想伸手去攙扶他,沒想到為老者將兩手全都放在自己的拐棍上,滿臉褶皺跟著他說話震動,也跟著顫抖。
那不斷振動的臉頰,就像剛出爐的被人握在手中的一碗豆花,不斷翻滾著柔軟的浪花。
不喜從未見過這般蒼老的人,總覺得這老者雖然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可是卻早就失去了生機。
“咳咳…姑娘不知從何而來,來我們這小小的勤呂村?”
這爹爹剛說完,在村中四處散坐著的壯年男子一個個都站起身來,滿面都散發(fā)著戾氣看著不喜。
不喜這么多年,倒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架勢,雖然這些凡人的性命,只要自己動一動小手指就可以全部拿下。
可是,不喜并非是那么殘忍無道的人,并不會要了這些無辜凡人的性命。
不喜抓緊了手中的籃子,像是她那手中不值錢的東西會被人搶跑。
她聲音略帶哭腔的說道:“這位爹爹,我叫喜布,我住在林蕭國于田鎮(zhèn)上,我前幾日不過是上山采藥,卻不知道怎么回事掉入一個山洞里昏了過去?!?
“我這一昏,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了多長時間,再一醒過來就已經(jīng)來到這里了…”
那老者明顯是不相信她這番說辭:“你說你掉入山洞當中,為何你身上這衣服還是如此干凈?更何況林蕭國離這里那樣的遠,少說有數(shù)百里,你一個婦人家掉進山洞里就能穿過著數(shù)百里的路程?”
老者說了這么長的一段話。明顯是有些上不來氣,旁邊跑了一個漢子幫他順了順氣。
他這才喘過氣來,用手指向不喜說道:“你是從哪里來,是怎么來的,通通給我滾出勤呂村!”
不喜心里的疑點越來越大,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這勤呂村果然有秘密。
面對一個落難的婦人,他們尚且敵亦如此,只是不知道那魔修和這勤呂村到底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不過這些東西還不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的,現(xiàn)在緊要的是如何混入這些人當中找到那個魔修。
也不知道那魔修用了什么辦法,竟掩蓋了自己周身的氣息,不喜用神識覆蓋了整個勤呂村都沒有找到身有靈氣的人。
看來給先想個辦法留在這里,在從長計議。
不喜眨了眨眼,一行清淚從她眼眶滑落,她十分委屈地朝后退了退,那模樣瞧起來十分可憐。
“這位老爹爹,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來到這里,我一醒過來就被群山包裹,我在那林子走上幾天才找到你們村子的,我來這里只不過想討杯水喝,順便問路而已?!?
不喜哭聲越來越急,那聲音像極了一個落難的小姑娘無助的模樣。
可無論她哭的再可憐,對面這些村人顯然不為觸動,那老者又用力的咳上許久。
終于有一個人見他咳得厲害,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
“村長,您請坐。”
老者點了點頭,在身旁的漢子攙扶下緩緩坐了下。
“你說你昏迷幾天?”
不喜搖頭說道:“不知我昏了幾天,反正一醒過來的時候就來到這了,這位老爹爹,我只想回家,你能給我畫一張回去的圖嗎?”
“我家住在林蕭國于田鎮(zhèn)上,我家那口子還等著我回家呢,他等了我這么長時間,肯定等著急…”
那老者眉頭蹙的越來越緊,他拍了拍站在身旁的漢子說道:“去把她手里的籃子拿過來?!?
不喜聽言緊緊的護著籃子,就想往外跑,可沒成想沒跑幾步就被人架住了身子。
“你們放開,這草藥是留給我婆婆救命的!你放開我!”
不喜用力掙扎,這模樣要不是事先知道她是假扮的村婦,一定會有人覺得她就是一個十分可憐的落難婦人。
不喜哭的泣不成聲,自己手中的籃子也被人搶去,她看著被蒙著藍布的藍子被那人粗魯?shù)姆诘厣稀?
她尖利的叫了出來:“啊啊啊?。∧銈冞@群禽獸,那是救命的藥,那是救命的藥?。 ?
她瘋了一般掙脫身旁兩個人的固束,也許是陷入癲狂的狀態(tài)中,女人的力氣大了幾分。
她竟然輕易地掙脫了束縛她的兩個男子,她抓著灑落滿地的草藥,那些草藥因為被采摘的時間太久,已經(jīng)有的變成了干草的模樣。
不喜手剛一放上抓起,就碎了不少殘渣下來。
她哭的更兇,淚鼻涕混在一處,哪里不像一個受盡委屈折磨的村婦呢?
整個村中出來的村人,眼中的警惕之色慢慢減少。
讓老者輕輕伸出手,身旁的男子將他攙起來,他緩慢地朝著自家的庭院走去。
他離開時還丟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話:“把這女人抓起來,阿牛還未有妻室,讓她留下,她還有些用處?!?
“是!”
那兩個的漢子應(yīng)了一聲,伸手將不喜像提小雞仔一樣提了起來,朝著一處荒蕪的宅院走去。
一路上留下一串女人痛苦的哀嚎,有不少村婦聽到這凄慘的聲音,忍不住捂住耳朵。
更有甚者,滿臉冷漠的看著這一幕的發(fā)生,嘴角甚至露出一抹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