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溯游眼神慌亂不敢與她對視,直至今日他哪里不知道自己早就對他暗生情愫。
他不知道該用怎么樣的表情來面對這個與自己糾結了兩生兩世的女子,當年他選擇了逃避遺忘。
如今他又與當時有什么變化呢?
自己不是當初那個九黎,她也不是那個性格囂張的大師姐。
鄔溯游知道現在這個情況與她發生糾葛就是在害她,他不受控制的將頭偏向一旁不去看她。
伊染塵與他相處了近百年的時間,對于他的性格早已熟知在心哪里不知道她是在刻意回避自己。
她淹沒在人流之中,看著那個掀起風云的男子,心中一片沉寂。
師弟…到底都經歷了什么?
伊染塵心里一時沉默,她嘆口氣看著遠遠站在那里的鄔溯游,心里不知該作何感想。
鄔溯游只不過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目光便回到了自家師父的身上。
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弄到如此地步,如果他沒有執意去尋找真相的話,那么他現在仍然是那磬?門萬人景仰的弟子。
可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向對方屈服,他也不允許自己這一輩子只是別人的棋子。
他的內心是驕傲的一如同他這個人一樣。
不喜面容冰冷的,她看著面前的自己看到他的孩子心中一片漠然。
誰能想到近百年的時光,自己養的不過是一條狼。
誰能想到自己和仇羅剎在這個孩子上用了這么多的心血,傾注這么多關懷在他的身上,直到今日自己所做出的一切事情就像個笑話。
不喜回想到這么多年的經歷心里越來越冷, 面前曾經的弟子還對自己如此威脅。
不喜心中的感情更是復雜到極致,這個時候長老會的人姍姍來遲。
幾個人慌張地看著那塊尋天鑒他握在手中,連忙高聲大喊說道:“哎呦!你快將門派至寶放下!要什么要求,我們都答應你!”
“對對對,你把尋天鑒還回來 ,我們保證不追究你的罪行!”
“沒錯,大家都是同門何必搞得魚死網破呢?”
…
鄔溯游著身旁不斷傳過來的聲音冷笑一聲,這群老頭子還真是墻頭草,哪邊對自己有利便往哪邊吹。
門派之中有他們這些人還真是令人作嘔,鄔溯游要是不在乎他們這些人。
他真正的所懼怕的人是面前那人:“顧不喜!你今日平安放我出去,我就將這鏡子還你們,若不然鏡碎!”
不喜冷笑一聲說道:“你倒是真的不顧及往日的恩情,好,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也不必在意。”
不喜的身形微微一動,幾乎沒有人能看到她的動作,下一秒她出現在鄔溯游身旁。
鄔溯游覺得渾身上下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住,鄔溯游心中大叫一聲糟糕。
自己怎么能忘了她的身份呢?
可是這修仙界中最強的人,當年雖然他并沒有插手九黎的事,但是王門正一的死這是與她有直接關系的。
王門正一一共死了兩次,每一次都是被她殺死。
鄔溯游不過是金丹期大圓滿的修為,此刻也是因為自己手里握著尋天鑒才敢與她叫囂。
如今自己已經被她控制,這樣的局面就算自己有寶物在手又能如何?
他就像一個手握寶藏的幼兒,空手寶藏卻無一點辦法。
不喜目光冰冷輕松地從他手里取回了尋天鑒,聲音冷冷的說道:“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是我的弟子,如今過了這么多年竟然沒有絲毫的長進。”
鄔溯游聲音將有目光狠狠的看著她說道:“呵,縱然你一身強大,也不過是一葉障目之人。”
不喜微微蹙眉連聲說道:“此話何意。”
“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好奇嗎?”鄔溯游眼圈猩紅像極了即將發狂的野獸。
不光是周圍的眾人看著他這副模樣感覺到奇怪,就是伊染塵看到他現在這副神情也覺得心中有些發慌。
她總覺得大事不好了,鄔溯游接下來說的話可能讓天地為之顫抖,這為何她心中就是有這種感覺?
“你難道就不懷疑嗎?當初你遇到我的時候,我為何會死而復生?”
“我為何會性情大變?”
鄔溯游笑容幾近瘋狂,他就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只待合適的時機便能要了眾人的性命。
“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喜眼睛微瞇透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她當然不可能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
可是當時她曾經仔仔細細的檢查過,鄔溯游的確不是被奪舍了。
正是這一點并不能泯滅她心中的懷疑,所以她才將他養在掌門那里幾個月。
可是事到如今對方嘴里突然提起這件事,不喜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方式能讓他居住在別人的身體中。
難道是當年的借體之術嗎?
不喜雖心中懷疑,但是她知道根本不可能是當年的借體之術。
這么多年來自己一直與那等邪術打交道,當然知道被借體的人是何反應。
鄔溯游從元神到身體都是那等的契合,根本不可能是奪舍或者是借體。
“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鄔溯游,鄔溯游許多年前就死了,你不知道吧?”
鄔溯游之所以爆出這個消息,是因為他想拖延時間。
自己已經失去了保命的東西,隨時都能使在對方的手里。
驕傲如他怎能允許自己剛知道真相沒多久便命喪于此。
鄔溯游透出這個消息其實也是在賭,他在賭真正的鄔溯游究竟在對方心中能有多大的比重。
自己當年尚且如此,要是讓她知道真正的鄔溯游已經在許多年前死了。
顧不喜她一定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吧?
沒想到對方養了自己這么多年,不知道為何鄔溯游心里竟然還有一絲暗爽。
不喜眼神沒有透露一絲的慌亂,整個人在眾人的目光下還是那樣的淡定。
不是因為她這么淡定,所以忍不住讓眾人懷疑,鄔溯游都透露出的這件事是不是他意識為了保住命才說出來的假話?
“你怎么證明你自己不是?”
不喜聲音淡淡地問道,她的聲音一如既往不摻雜著任何情緒。
鄔溯游想到最后還是一咬牙從懷中拿出自己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那會多年前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