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坐在做工精良的車攆之中目不斜視,兩旁豎下來的薄紗將她的身影擋住。
車攆外面有八只貌似麒麟的靈獸在前面奮力拉車,車窗外站著幾位侍女,這些侍女沒有一人修為是低于金丹期以下的。
不喜眼中不悲不喜沒有任何情緒,她身邊坐著那位白衣男子正在一臉神情厭厭地打量著下面的景象。
“看來魔修對人族的爭戰快要結束了。”
“嗯。”
不喜對修仙界正在發生的事情并不感興趣,她只是十分平靜地回復了一句,并沒有繼續與他搭話。
白澤看她對此不感興趣,正了正神色:“既然事情結束,要不要我請示家主帶你出去散散心?”
不喜微微搖頭:“謝謝先生,不必了,前幾日我剛得到一本功法還沒有鉆研細致。”
白澤微微嘆了口氣:“唉,也不知道要你變成這樣到底是好是壞,家主現在誰也勸不動就連我也不行。”
“錯的終歸是人類的野心啊!”
不喜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沒有出聲, 她就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被人裝點的極其符合她的身份。
窗外一個侍女突然打量遠處似乎有什么不對,于是她掀起窗紗對著白澤說道:“白先生,前方好像有人在打斗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白澤目光偏向已經和眼打坐的不喜,他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什么事要做的。”
“是。”
那是你應了一聲便吩咐著車隊朝著那處飛去。
沒過多久幾人便到達了發出打斗聲響的地方,那處地方視野還算開闊并沒有什么阻礙物。
不喜感覺到車攆停下,但并沒有睜開眼睛,而是一心將自己投入在修煉當中。
就這一會兒她就已經運行了一個周天,這樣的天資異稟就算單拎出來整個修仙界也沒有人能比得過她的。
白澤微微掀起窗外的薄紗,他看了看遠處正在打斗的幾人。
一個身著黑衣的青年正在苦苦支撐,看那模樣應該是落單被人當作肥羊給圍獵了。
這黑衣青年對面那幾個長得兇神惡煞的修士,見有一路不明車攆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眾人眼前,忍不住停下手朝他們看去。
“來者何人?”
那侍女輕聲回道:“回道友的話我們乃是西城顧家。”
“西城顧家?哪一個西城顧家竟敢管到我的頭上!”
那幾人之中看起來應該是頭領的人不屑地說道。
他們在這里占山為匪已經許多年了,無論哪門哪派經過這里還不是都給被自己薅下一層皮來。
管他是西城顧家,還是昆侖大派,就沒有他霸王溪不敢動的人。
那黑衣青年看向氣勢宏偉的車里,眼中神情一沉,對面那幾個散修沒有見識。
自己卻是知道他們一行人究竟是誰,竟然有八頭麒麟虎用來拉車的,除了那個顧家新起之秀那有誰?
聽說那人實力不凡以區區金丹期的修為便可以斬殺一位元嬰修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這個世家子弟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她不應該還在仙魔戰場上嗎?
離卿笥心中疑惑,但是他現在身負重傷,能不能活下來還成問題,怎么能有心思想這些事情?
他神色一正緊張地看著對面那幾個散修,說起來要不是他身負重傷怎么可能被這幾只雜碎攔住去路。
要知道在平時這幾個為自己祭刀都不夠看,要不是他身負重傷怎么可能被他們逼到如此境界?
殺人奪寶在這件事情上,他可從來沒有被人得手過,曾經不會現在當然也不會。
不過,離卿笥眼睛微瞇,常言道君子能說能伸。
離卿笥看著那幾個劍拔弩張的人,心里不由冷笑,面子這種東西可沒有命重要。
這幾個愣頭青不知道對面的人是誰,可他知道,無論對方是誰都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畢竟能親手斬殺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又怎么可能把這幾個金丹修士是放在眼中?
離卿笥心中對對方能不能救自己這一件事很肯定,畢竟大家都是名門正派出身,面對這種心術不正的修士。
就算不出手相助,但總不會袖手旁觀吧。
離卿笥心里有了判斷,連忙奔上前去,他將一直含在嘴中,沒有吐出的鮮血嘭的一聲吐在了那車攆邊上。
這個角度剛好,可以讓那車上的人看到自己的慘狀,離卿笥可是在心里精心算計好的。
自己可不能白瞎這么大好的時機!
“道友!我乃是磬?門的掌門離卿笥!請求道友救我性命啊!”
“我本想去東海朝拜族中長輩,可哪曾想路遇不測與一妖修糾纏,好不容易拼命逃脫,可誰曾想又遇到他們這一些做打家劫舍得!”
“看在我族中長輩與顧家曾經相識,還請道友出手助我!”
離卿笥這話說的可謂是字字可憐,更別提他現在這一副慘狀,再加上他有意渲染,那可謂是聞者皆傷心,聽者間落淚。
和誰撂倒坐在轎中的不喜根本不為所動,仍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打坐吐息。
白澤看了她一眼,額腳忍不住淌出三條黑線,真是沒想到就算是遇到這種情況她還能歸然不動。
果然他的直覺是對的,如果再讓她這樣的話,說這么淡漠的心性對于她未來的修煉絕對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白澤試圖改變這一現狀,于是他沒有管那人到底說的是真是假,反正能讓不喜能夠多生一些情緒來講,對她來說也不是壞事。
于是白澤開口說道:“少主,外面的事情你想怎么處理?”
不喜聽到有人與自己說話便開口說道:“白先生想怎么處理?”
白澤臉上的笑容一僵:“當然是看少主您的意思了。”
不喜聽到他開口說出這話之后,我輕輕地睜開眼睛,古樸無波的眼靜靜的看向車窗外的故作可憐的離卿笥。
“以我的意思,離開這里回到家中,閉關修煉。”
白澤微笑的弧度微微一愣,他雖然知道她有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但是親耳聽到又是另外一種效果。
果然她現在的感情太過于淡漠,如果換做別家的弟子說不定現在早就正義感爆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