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為了方便,建造了一些專供行人歇腳的小亭子。
八角涼亭,最多也就能坐四個人,亭子內放置石桌石凳,許多閑人雅士,就喜歡在這種亭子中送別親友。
不過今天不同,明城十六里之處,原本可以坐四個人的涼亭,卻只有一人在其中靜靜的品茶,而在涼亭外,幾個家丁壯漢,散布于周邊警戒。
亭中之人飲了一口面前的茶,看著官道盡頭,張口問道:
“曾壽,人還沒來嗎!”
就在一側服侍的隨從,連忙躬身道:
“少爺,應該快了,按照那小子馬匹的腳程來算,應該快到了。”
品茶的年輕人,放下茶杯,嘆了口氣說道:
“六甲頭名,好氣魄的呀!沒想到一個樊城的野小子,也能有這樣的成就,十息擊敗氣海境的兵卒,好手段。臨別還有齊公子的伴當親自相送。隔絕探查的盒子,刑盛斌,如果此事不是你,那就活該了,做個冤死鬼吧!”
當刑盛斌騎馬轉過曲折的官道,在看到盡頭的十六里亭,出現了一群人的時候,殺手的本能,就已經讓他警覺起來。
只是這么一群人,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坐在涼亭等自己,這絕對不是夜影的行事風格,遙遙看到了涼亭中人,刑盛斌似乎已經感覺到了,眼神中蘊含的殺氣。
此事如果不是齊大公子透漏的情報,那就只能說自己與齊大公子都小瞧了曾家。
如果不是曾家早有準備,那就只能是,自己倒霉,撞在槍口上了。
不過看架勢應該是早有準備,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馬腳。
刑盛斌減緩了馬速,口中輕聲說道:
“審判”
這似乎已經成了他的慣例,不管有沒有戰斗,都會先將審判之書喚出來。
刑盛斌的手中多出了一枚丹藥,看了許久,刑盛斌才嘆息道:
“沒想到這么快就又得吃了,我就不能憑實力自己修行嗎!敵人總是接踵而至,夜影還沒處理,曾家就先跳了出來,就不能讓我平靜的過日子嗎!”
吞下了丹藥,一股真元開始慢慢彌散開來,雖然說已經不是第一次吃了,可是對于這樣的感絕,還是讓刑盛斌格外的享受。
一顆真元補氣丹,直接讓刑盛斌從筑基二層來到了筑基三層,距離筑基四層,也僅僅只有一步之遙,只是這一步,可能是一兩個月,甚至是小半年的苦修,才能積累而來的,如此拔苗助長的行為,恐怕也就只有活了三十多年的靈魂在能駕馭吧!
審判之書翻到第二頁,刑盛斌不由得笑了,護衛隊守護之刃,自從拿到手,還沒有真正的使用過。
最多也就只是在客房中舞動幾下,熟悉一下長度、重量而已,今天終于有施展的機會了。
騎在馬上,刑盛斌再次熟悉了一下裁決六式,感受到體內鼓蕩的真元,刑盛斌已經忍不住想要大戰一場了。不過清醒的頭腦還是讓他按耐住了心中躁動的戰意。
曾家畢竟是嶺南一霸,這一戰如果出手,想要平安走出嶺南之地,恐怕是妄想了,別忘了還有一個夜影在追殺他呢。
刑盛斌騎著馬,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涼亭前,跳下馬,刑盛斌就開口問道:
“這位少爺,天氣炎熱,在下能否進涼亭休息一下。”
坐在涼亭中的人,只是微笑著,指了指面前的石凳,開口說道:
“十六里亭本來就是給過往的行人歇腳的地方,你~自然可以進來。”
刑盛斌連忙道謝,將馬匹拴在了涼亭旁的拴馬石上,這才從包裹中拿出了一個鹿皮口袋。
雜貨店賣的鹿皮口袋,專門用來盛放飲水的,長途趕路少不了準備喝水吃飯,但是小溪小河是卻不是常在官道附近的,這時候,就用用得上邊疆城池獨有的鹿皮口袋。
刑盛斌拿著鹿皮口袋就進了涼亭,坐在石凳上就咕咚咕咚的灌下兩口。
坐在石桌前的人,就這樣面對微笑的望著刑盛斌,而此時四散在周圍的曾家打手,卻在旁邊侍奉的伴當示意下,開始搜查刑盛斌的行李。
一見這情況,刑盛斌連忙開口問道:
“哎,干嘛呢,怎么明搶呀!”
說著刑盛斌看著坐在桌前喝茶的人很是氣憤的問道:
“這位仁兄,怎么你家仆也不管管,仗著人多,這是打算洗劫我。”
桌前之人只是微笑著說道:
“刑盛斌!我~沒叫錯你的名字吧!不要著急,我的人~只是想在里面找點東西,洗劫你,算不上,不過~可能要殺你。”
話說到這里,這人的口氣也已經冰冷了下來。
刑盛斌卻還在假裝無辜的問道:
“什么意思,怎么進了你坐的涼亭,有這么大罪過嗎!還要殺人滅口。”
坐在石桌前的男子,只是冷著一張臉說道:
“看來閣下不打算承認了,不過也好省得麻煩,曾壽殺了吧!殺完了再檢查也一樣。”
聽到這話,刑盛斌連忙伸手入審判之書,拔出了守護之刃,一個縱身越出了涼亭,開口問道:
“閣下什么意思,怎么!真打算動手!”
回應刑盛斌的,卻是周圍幾個家仆的闊刀。
劍法,刑盛斌雖然已經學習了,可是卻并沒有練習,更沒有與人套招,幾個家仆的攻擊,一時間讓刑盛斌有點手忙腳亂,不過出于對現代武學的理解,一時間,刑盛斌倒是能夠抵擋的住。
畢竟現代武學講究的只有三個字,穩、準、狠,不像是這個世界,講究過多的招式,而刑盛斌的職業生涯,更是讓他追求招式上簡單、直接。至于裁決六式,僅僅只是給了他六種不同的附加屬性而已。
看著刑盛斌艱難的抵擋著幾個人的進攻,石桌前的人開口說道:
“曾壽,殺了他,他在練劍。”
現在一旁伺候的曾壽,聽到這話,連忙開口說道:
“是~少爺。”
說完手中也多出了一柄刀,一個飛身跳躍,直接朝著刑盛斌一記力劈華山,砍了過去。
武學之中有三種忌諱,其中之一便是離開地面。
要知道力從地起,沒有穩固的根基,如何能做出攻擊,所以在武術未大成之前,禁止騰空攻擊,這是現代武學中的一大忌諱。
看著一個身影從空中飛撲而來,刑盛斌眼神突然一凝。
在場的人,除了石桌前坐著的男子看不出修為幾何,就數這個名叫曾壽的人,修為最高,筑基五層的修為,雖然經過刻意的遮掩,但是鼓蕩的真元,卻躲不過刑盛斌的感知。
看到高高躍起的曾壽,刑盛斌雙眼一瞇,手中劍招一個改變,對著空中飛來曾壽,刷刷刷便是三劍,三道無形劍氣朝著曾壽飛射而去。
懲戒六式第一式,懲戒鞭策,無形的劍氣,最為致命,沒有相當高的武學造詣,根本就察覺不到這樣的劍氣。
通臂長拳,開碑手,同樣是無形之力的遠程攻擊為主,但是兩者是借助真元屬性,推動空氣造成的遠程攻擊。
而懲戒鞭策卻完全不同,這可是通過轉換后的真元,借助守護之刃釋放的真正的真元攻擊,傷害絕對是通臂長拳拍馬難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