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并不長,但是身處皇宮總會覺得不舒服。
就在刑盛斌靜靜等待三天時間過去的時候,第二天夜里,偏殿外,就傳來了大聲吵吵嚷嚷的聲音。
原本打算湊個熱鬧,出門看看,沒想到剛出門就被兩名皇城禁軍的兩柄鋼槍擋了回來。
在白雪的映照下,刑盛斌只看到了一群人影,正在追逐著一個身穿夜行衣的黑色影子。
刑盛斌不由得來了興致,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敢夜闖皇宮,如果不是藝高人膽大,那就是初出茅廬的江湖小子。
雖然刑盛斌很想繼續看下去,但是兩位皇城禁軍似乎并不愿意。
半夜,還是那名小宮女給他送來了夜宵,這兩天一直都是這名小宮女,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么,還是說被隔離的眾人都是如此。
出于好奇刑盛斌就將晚上的事情,問了出來,沒想到小宮女竟然還真的知道。
酉時三刻,在一處偏僻的大殿中,在皇城禁軍仔細盤查的時候,發現了這名黑衣人,皇城中的修為最高的兩位大人都出手了,竟然還是被這人給跑了。
聽宮女們嚼舌根的時候說,這名黑衣人是個女人,而且好像是,什么九大邪魔左道中,巴山蠱族。兩位大人因為忌憚蠱蟲的危險,這才被這人給跑了。
聽完此事的刑盛斌,心中不由得冒出了客棧中,賓滿樓的那對大小黑紗女子。
那兩人的修為應該沒有這么高,具小宮女的所知,皇城中有兩位供奉,一位是武備學堂的副院長,一位便是皇族呂氏的一位叔祖,兩位三境界高手竟然沒能留下那人,只能說那人實力太強了。
從這樣的信息來看,那人,明顯不是刑盛斌所見到的兩個黑紗女子了,只是這皇城到底混入了多少蠱族的人呀,怎么又冒出來這么一個高手呀!
夜宵吃罷過后沒多久,被隔離了兩天的諸位大臣,就被一輛輛皇家馬車送出了皇城。
看來嫌疑已經被解除了,只是為什么會被解除嫌疑,刑盛斌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消失的尸體。
跳下皇家馬車,趕車的太監卻張口喊道:
“刑大人,三天之后,咱家來接你,這次前往九城,您可是要在哪里住一年,多備一些日常用品,那里的環境艱苦,可不像是京都,什么都不缺的。”
刑盛斌的心理卻在叫苦呀!沒想到又要離家了,這是什么事呀!雖然心里苦,可是刑盛斌還是擺出了一副笑臉說道:
“多謝這位公公,勞煩公公告知,這些權當給公公的茶錢。”
這位駕車的公公,看都不看刑盛斌遞過去的銀子,笑著說道:
“大人客氣了,這只是雜家分內之事,刑大人還是好好為九城之事做安排吧!”
說完一聲唿哨,趕著馬車就趕回了皇城。
刑盛斌輕輕扣動房門,門房六貫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不大會,緊閉的房門就被打開了。
一見是自家老爺,六貫一嗓子就朝著里面喊去。
這一嗓子,叫醒了大半個院子的人的,偏房地柳如詩也是身披衣服跑了出來。作為自己的正室陳卿穎,卻坐在了正房中,安排仆人們準備吃喝還有洗澡水。
皇城一去三天,這可不像是守歲的,慶幸的是刑盛斌回來了。
柳如詩跟在刑盛斌的身后小聲說道:
“這幾天可把卿穎主母急壞了,派人去了幾次皇城,不過都被人擋了回來,皇城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刑盛斌笑著說道:
“皇宮的確出了點事情,不過與我們無關,這幾天,東西市,開市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問的柳如詩一愣,想了一會才說道:
“應該沒有吧,這才年初三,東西市怎么可能這么早開市,應該會等到十五過了吧!怎么公子有什東西急需要采購東西嗎!”
刑盛斌無奈的說道:
“一會再說吧!一會替我搓背,這兩天在皇宮可把我給憋壞了。”
一聽這話柳如詩的臉頰就紅了起來,不過這話卻被陳卿穎聽了去,直接喊道:
“我給你搓不行嗎!干嘛要她……”
陳卿穎的話還沒說完,刑盛斌已經一把攥住了陳卿穎的手說道:
“天這么晚了,你這個當家主母,還是早點休息吧!這些活,下人做也就是了。三天后我就得奉命上任了,好像是什么九城,這幾天還得多準備一些東西,也不知道九城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聽到這話的柳如詩,原本跟在刑盛斌身后的身影慢了兩步。
刑盛斌就已獲得看了過去,看著柳如詩的表情有異,瞬間就猜到了,柳如詩可能知道這個地方。
將自己的正房陳卿穎,打發去睡覺了,刑盛斌就直接拉著柳如詩,來到了她的的房間。
從柳如詩的口中,終于知道了九城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九城就是一個人間地獄,而對于刑盛斌而言,那里將會是屬于他的屠宰場。
九城昭獄中,關押了大恒國,各地而來的死刑犯,其中不乏有犯官以及其家眷。
能在大恒為官,兵者境界少不了都會在氣海境之上,職位越高,修為也就越高,這是不變的真理。
柳如詩的父親幾年前被秘密取了人頭,其家眷,女眷入了賤籍,男子基本都被打入了大理寺監獄,后來又被轉入了九城,進了九城的犯人,別想活著出來,這是所有知情人知道的最簡單的道理。
刑盛斌被提拔為刑劊,也就是說,這是皇帝準備重用他,但是首先要做的就是努力殺死九城中的囚犯,殺的越多,官位越高。
但是就是因為如此,柳如詩才會變色,刑盛斌成為刑劊,也就意味著,她的兄弟可能會葬身在刑盛斌的手上。
九城有一條規矩‘清城’,只有清理干凈一城所有的犯人,才被允許進入到下一城,繼續殺人的任務。
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刑盛斌嘆了口氣說道:
“皇命不可違,現在的我們,還沒有對抗的本錢,我知道你恨,但是請收起你的恨,會有機會的,我會盡量讓他們沒有痛苦的離去,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柳如詩聽到這話,臉色更白了,低著頭,默默地傷心,自己的恩人,要殺死自己的兄弟,這是多么大的仇恨,可是,這樣的仇,應該歸到誰的頭上呢!
難道說真的要有朝一日親手殺了刑盛斌,還是說要查出陷害自己父親的人手刃敵人呢!
這個問題,讓柳如詩陷入到了艱難的選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