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秀芬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比之前蒼白了幾分。
沈明征問道:“她的狀態(tài)不太對,是被孫大剛氣的?”
丁一一笑了好一會兒,才停止。
然后才給沈明征解答:“不是,若只是單純的催眠,對施展催眠術(shù)的人沒什么傷害,但若是想要操控被催眠者,就需要極強的精神力,不管操控成功與否,對于操控者來說,消耗都極大,昨天剛對你施展了一次,還沒完全恢復(fù)過來就施展第二次,自然受不了,被反噬也正常。”
沈明征看向丁一一,目露擔(dān)憂:“你畫畫,會被反噬嗎?”
丁一一搖頭:“不會,我這是異能,畫的多了會累,休息就行了,但不會被反噬。”
沈明征松了口氣。
丁一一指了指羅秀芬:“所以你看,這個催眠術(shù)沒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對于意志力強的人來說,就很雞肋,不過不得不說,你看人的眼光很好,這個孫大剛,配當(dāng)團長。”
而此時的孫大剛,眼神恢復(fù)清明后,根本不記得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他皺了皺眉,為什么他覺得自己進審訊室好像很久了,可是記憶里卻什么都沒有,而且明明大早上的,卻覺得腦子很累很脹。
孫大剛又審問了幾句,羅秀芬一句話都不肯說。
就在孫大剛束手無策時,沈明征進來了。
他立刻松了口氣。
“旅長,她什么都不肯說。”
沈明征點頭,他手里拿了一杯水,遞給孫大剛:“喝掉。”
孫大剛愣了下,有些受寵若驚,旅長都給他端水了?就算他要升團長,也不至于這么高的待遇吧?
秉承著想不通就不想的原則,孫大剛干脆的將水接過來就喝。
這個水很甘甜,不是部隊的井水,反倒像他之前喝過的丁一一自己熬的水。
一杯水下肚,他覺得好像不那么累了,腦袋好像也輕松了很多。
盯著水杯看了一會兒,這東西是真好啊。
就在他想讓自家媳婦跟著丁一一學(xué)學(xué)咋熬這玩意兒的時候,就聽到自家旅長說了句讓他毛骨悚然的話。
“羅秀芬,你以為靠著催眠術(shù),就能離開嗎?”
羅秀芬大驚!
沈明征怎么會知道她會催眠術(shù)的?
她仔細看向沈明征,發(fā)現(xiàn)他眼神清明,沒有一點被催眠過的跡象。
昨天給他催眠后,他不該是這個狀態(tài)的!
難道被他破解了?
“你靠著催眠術(shù),從趙有福嘴里得到了很多機密消息,你還想故技重施?可惜,你沒機會了。”
羅秀芬看向沈明征,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沈明征聲音冰冷:“趙愛國,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很快就會帶他來跟你相見。”
這句話一出,羅秀芬眼神閃了閃,立刻大聲反駁:“你胡說,阿國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
趙愛國,是她的孩子。
“或許,我應(yīng)該叫他許愛國。你把人藏得很好,南方小鎮(zhèn)生活不算艱苦,環(huán)境也很好,可惜,他自己耐不住寂寞。”
這話一出,羅秀芬再次瞳孔震驚,隨即眼里滿是恐慌。
孫大剛也看著沈明征。
自從旅長進了審訊室,明明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見了,但卻好像沒聽懂。
什么催眠?什么許愛國?
誰能告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明征繼續(xù)道:“敵特的媽,逃兵的他,你說,他會是什么下場?”
羅秀芬看著沈明征,眼里再也沒有了堅強和抵抗,只剩下脆弱和祈求:“不要傷害他,不關(guān)他的事。”
“羅秀芬,現(xiàn)在的你,沒資格提條件,說與不說,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羅秀終于卸下偽裝,一行清淚從眼眶流下。
那個孩子,就是她的命。
孫大剛終于忍不住開口:“旅長,你是說,趙愛國,不是趙有福的兒子?而且,他還活著?”
沈明征點點頭。
這次輪到孫大剛瞳孔地震了。
趙愛國,家屬院里的人都知道這個名字。
趙有福參加抗島戰(zhàn)爭期間,回鄉(xiāng)探親,他走了之后,羅秀芬就懷上了,等戰(zhàn)爭結(jié)束,趙有福回到家鄉(xiāng),趙愛國已經(jīng)四五歲了。
當(dāng)時不叫愛國這個名字,趙有福回去后,因為立了軍功,受到嘉獎,全村人都為他慶賀,加上他看見兒子高興,便給他改了名字,叫愛國。
趙愛國長大后,趙有福就安排他進了部隊,想讓他子承父志,趙愛國不愿意,為此趙有福沒少打他。
后來進了部隊后,在執(zhí)行任務(wù)期間,人沒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大家找了幾天后,發(fā)現(xiàn)了他的鞋子和他的衣服碎片,以及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跡。
大家都說,趙愛國的尸體被野獸吃了。
因為這件事,趙愛國還被追封為烈士。
現(xiàn)在旅長說,趙愛國還活著?只是躲起來了?
孫大剛只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羅秀芬祈求的看著沈明征:“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們,但我要見阿國,并且你要答應(yīng)我,我說出一切后,你們不要追究阿國的責(zé)任,讓他平安的活著。”
“我說過了,你沒有資格談條件。”
話落,沈明征起身準備離開。
羅秀芬急了:“別走,我求你,我什么都說,我都說。”
她不止這一個孩子,但只有這個孩子,是她的心頭肉。
另外幾個孩子,是她和趙有福的,只有這個,不是。
而她并不愛趙有福,嫁給他,是迫不得已,是被逼無奈。
她的真愛只有那個人,今生有幸能給他生下一個孩子,她已經(jīng)滿足了。
原本她打算等她完成任務(wù),就帶著阿國離開,他們可以去香江,過沒有紛擾的太平日子。
卻不想......
接下來羅秀芬開始招認,她說了是如何給趙有福催眠,并得到了哪些信息。
還有她是如何將信息傳遞出去的,據(jù)點在哪里,以及敵特的電臺密碼本等。
敵特的據(jù)點他們大致知道在哪,只是沒有立刻抓捕,畢竟要讓敵特將武器結(jié)構(gòu)圖傳遞出去。
而且他們也好順著這條線索,將附近的敵特一網(wǎng)打盡。
他們的人一直跟蹤敵特,在敵特將結(jié)構(gòu)圖送出去后,孫大剛帶隊去抓捕敵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