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眾人緩緩醒過悶來,稀稀拉拉地開始鼓掌。
剪彩儀式,就在眨眼間,這么快速地結束了。
林彩霞從臺上下來,站在沈天仇的身邊笑著說道。
“老沈啊,你真是不簡單啊,你這么不給他面子,他豈不是恨得要把你吃了?哈哈哈,你看他剛才青筋都暴起來了,就差跟你拼命了啊。”
沈天仇沒有說什么,他覺得相比于每晚陪自己神聊的老伙伴被汽車撞飛了,這點打擊對于向東風根本不算什么。
是的,根本不算什么。
向東風把舞臺交給了向淑婷來收拾,轉身看向沈天仇和林彩霞的方向。
他走下舞臺,朝著沈天仇走來。
“老沈啊,我可幫不了你,我先撤退了啊,你自己要當心啊。”
林彩霞在沈天仇耳邊悄悄說完,就笑著迎向了向東風。
“哎呀向總啊,實在不好意思,我剛才接了個電話,公司里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我現(xiàn)在得趕緊回
去。”
向東風看著林彩霞帶著歉意的美麗臉蛋。
“沒事沒事,跟這吃吃喝喝的聚會比起來,當然還是工作重要,恕不遠送了。”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林彩霞匆匆走出了大廈,在門口等了片刻,一輛從地下停車場上來的汽車載著她絕塵而去。
目送著這刻意扭動屁股離開的女人,向東風把視線放回到面前的沈天仇身上。
“老沈啊,聽說左家也成了你們的股東了啊?能不能讓我也參一股啊?沈兄吃肉,說好讓小弟我跟著喝點湯嘛。”
沈天仇看著向東風那皮笑肉不笑的臉,正準備張口說句臟話。
徐紅紅快速走到沈天仇身邊,滿臉笑容地對著向東風說道。
“哎呀向總哪里話,我們沈氏集團不過是勉強維持而已,哪里有什么肉,更何來的湯呢?”
向東風咪起眼睛看著那擋在沈天仇身前的徐紅紅笑里藏刀的臉。
沈曼歌也快步跟了過來,她走到沈天仇身后,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般怒視著向東風。
呵,這丫頭竟然敢這么看著我啊,有趣有趣。
向東風哈哈大笑。
“哈哈,曼歌啊,我這大廈頂層有個特別棒的露天觀景臺,我看你好像心情不佳,不如去觀景臺放松下,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向東風說完,對著身邊的手下?lián)]了揮手,一個男人就走過來低下頭對著沈曼歌說道“這邊請”。
看著猶豫要不要去的沈曼歌,向東風笑著說道。
“哎呀,曼歌你不會是有恐高癥吧?怕高的話還是算了!”
這話果然奏效,沈曼歌腦海里想起了一個恐高的傻男人,立馬擺出一副去就去誰怕誰的樣子。
她就這樣把蘇景晨之前交代的“到了那里老實跟著你爸,哪里都不要去”的話忘到九霄云外,跟著那領路的男人就走了。
徐紅紅看見沈曼歌就這么走了,自己連稍微攔一攔的機會都沒有,不禁皺起眉頭。
這個老狐貍,是料定我會跟在沈天仇身邊,沒法陪沈曼歌一起去吧,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向東風看著沈曼歌的身影消失在去電梯間的路上,回過頭笑著看著徐紅紅。
“那么,你到底是沈氏集團的秘書呢,還是沈氏集團的老總夫人啊?怎么都成沈兄的代言人了?”
徐紅紅一邊按住即將竄起來的沈天仇,一邊露出迷人的笑容,挺起胸脯擺出女神戰(zhàn)姿,迎戰(zhàn)向東風。
蘇景晨發(fā)現(xiàn)沈曼歌被人領走了,正在考慮要不要跟過去。
“怎么了牛哥?肚子疼啊?要不要去上個廁所啊?是不是沒帶紙啊?”
左小龍發(fā)現(xiàn)身邊的蘇景晨面色有變,關心地問道。
蘇景晨看著在那傻笑著絮絮叨叨說著“廁所應該有紙,你不行拿點餐巾紙去也行啊,多疊幾層總不至于破的,不會弄到手上的,就算弄到手上洗洗不就得了,快去吧”的左小龍,會心地笑了。
這家伙到底經歷過什么啊,竟然對“弄到手上”這么執(zhí)著,真是敗給他了。
向淑婷收拾好舞臺,下來后就一直四處尋找著蘇景晨。
終于看見坐在最后面一排正要站起來的蘇景晨。
她提起裙子一路小跑,在蘇景晨即將離開座位的時候來到他的面前。
“景晨,景晨!”
向淑婷跑得太快,一下子沒站穩(wěn),撲倒在蘇景晨懷里。
左小龍雙眼放光地發(fā)出了“哇啊哦”的呼聲。
蘇景晨按住向淑婷的肩膀,把她從懷里緩緩推開,扶著她站穩(wěn)。
“對,對不起。”
向淑婷羞澀地說著抱歉,蘇景晨就站在那臉上毫無變化地看著她。
坐在旁邊的左小龍羨慕得要命,恨不得剛才是自己站起來被向淑婷撲個滿懷,要是自己肯定就一把抱住她了,怎么舍得推開呢。
他看著一臉正色的蘇景晨,心想這個牛哥真是道行高,向淑婷本來就是個可愛的美少女,今天又穿著這么漂亮的禮服,沖過來投懷送抱竟然都絲毫不慌張。
不過想到他每天和傻瓜辣妹沈曼歌還有雄性殺手徐紅紅同筑愛巢時,也就多少能理解牛哥的坐懷不亂是如何修煉成的了。
“景晨,跟我來,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
向淑婷突然拉住蘇景晨的手,滿臉惹人憐愛的委屈可憐樣子,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牛哥!人家都那樣求你了,你就跟她去吧!好男人可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哭啊!”
左小龍帥氣地說完,扭頭得意地看向自己老爸,似乎在炫耀剛才自己說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話。
老頭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有搭理他。
蘇景晨看著面前眼里含淚的向淑婷。
這女人,看起來清純可人柔弱溫婉,實則表里不一心腸狠毒。
“景晨……”
向淑婷用滿懷期待的目光看著他,把臉貼的更近了。
這女孩,不過也是扯線木偶,在這紛亂的舞臺扮演著棋子的角色。
蘇景晨終于還是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他跟著向淑婷向電梯間走去,路上和一個男人擦身而過的瞬間,猛然打了一個機靈。
好強烈的殺氣。
蘇景晨驚訝地回過頭去,看到一個高大的穿著安保制服的男人。
那男人也同時扭頭看向蘇景晨,臉上露出了兇狠的笑容。
蘇景晨就這么回頭看著他,被向淑婷拽著走著,終于是在拐彎處丟掉了視野。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向淑婷發(fā)現(xiàn)蘇景晨似乎一直在看著身后,也往他身后看了看,疑惑地問道。
“沒什么。”
蘇景晨簡單回答完,發(fā)現(xiàn)另一個電梯箱停在了19層。
他咪起眼睛思考著,跟著向淑婷走進了電梯。
兩人一路再無言語,直到電梯停在了9層,兩人一前一后走出電梯。
“去哪?”
蘇景晨問道。
向淑婷露出羞澀的笑容說了句“你跟著來就知道了”往前面走去。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又有什么陰謀詭計就拿出來吧。
蘇景晨這么想著,跟著向淑婷,在無人的走廊里前行著。
另一方面,在露臺的楚南正氣得不行。
剛才把那個新來的一臉兇狠相的大哥喊來訓話,沒想到他竟然輕蔑地看著自己,還說“你不也是有錢人的一條狗”。
要不是覺得自己打不過他,早就把這個新來的揍倒在地了。
這家伙可真是有本事,自從自己和向東風說過新來了一個狠角色,不知怎么的這兩人就勾搭上了。
從那以后這個大哥就根本不再聽自己的話,完全成了向東風的直屬手下,就只聽命于向東風了。
竟然還搞出開車撞人這種事來,這可是謀殺啊!謀殺啊!
向東風這個老王八蛋是想當老大想瘋了,已經開始不擇手段了啊。
楚南正苦惱如何從東風集團全身而退,自己能不被牽連,還不被向東風報復。
沈曼歌從露臺的大門走了進來。
她徑直走到護欄處,依靠在護欄上。
風吹起她的長發(fā),她用手輕輕把頭發(fā)放到耳朵后面。
“美,真是太美了。”
楚南不禁發(fā)出了由衷的贊嘆。
眼前的沈曼歌,面帶哀愁,心事重重,是那么的嬌弱動人。
沈曼歌發(fā)現(xiàn)了站在另一面的楚南,立刻換上了一副戒備的表情。
“恩?處男?你怎么在這?難不成是伏兵?”
“不,不是處男啦,是楚男,楚河漢界的楚,南方的南!還行不行啊!”
楚南尬笑著走過來,站在沈曼歌的身邊。
“你怎么上來了?”
沈曼歌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你是向東風的人吧,不然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是他讓你在這等我的嗎。”
楚南聽她這么問,也倚靠在護欄上,抬頭看向天空。
“果然你才是沈天仇背后的女人嗎,扳倒蘇建國果然是你在背后操作吧。”
沈曼歌聽他說完,努力回想著徐紅紅平時那裝模作樣的樣子,絞盡腦汁努力復現(xiàn)徐紅紅充滿深意的迷之微笑。
楚南看著身邊沈曼歌緩緩露出了謎一般不置可否的笑容,一下子怔住了,接著說出了贊賞之詞。
“嘿,你這個女人真有趣,看來是個厲害的角色啊。”
沈曼歌馬上得意起來,自己真是個天才,靠著每天被徐紅紅嘲諷,學會的這裝X笑容,竟然唬住了這個男人,對!沈曼歌,你可以的!如果你認真起來,什么蘇景晨蘇銅牛向東風向西風,不過是小意思!
楚南看著正在滿臉興奮貌似在自嗨的沈曼歌,笑著說道。
“我覺得自己已經開始迷上你了,就是不知道你家的傻子會不會不高興。”
這句無心的“你家的傻子”一下子把正在完美裝X的沈曼歌打回了原形。
“誰誰誰是我家的傻子啊!”
房忠良在正在大廈第11層的樓梯間里抽著煙。
他苦悶地看著滿地的煙頭,想著自己最近這倒霉透頂?shù)脑庥觯瑖@了口氣。
自從在蘭芯集團被人按在馬桶里吃飽了屎,蘭芯那幫混蛋以自己精神不穩(wěn)定,影響公司形象,上班時間偷偷吃屎為由就這么把自己給開除了。
回家后就陷入了無盡的迷茫。
好在賢惠的妻子每天都在對自己說著“你這個沒用的廢物,你怎么不去死啊,我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我上輩子做了什么孽啊,我就是跟個傻子都比跟你強啊”這類鼓勵自己的話,最后終于重新激發(fā)了自己的斗志。
既然蘭芯集團狗眼看人低,不要自己,那就去更牛X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