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塵下午要去哄女友,女友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他在相親,正在鬧脾氣。
他面露難色,糾結(jié)是陪岑郁還是哄女友。
岑郁是公司的資金鏈,女友又是個跟了自己很久的網(wǎng)紅。
剛才還發(fā)消息威脅他,下午要是不去找她,就把他以前劈腿的事情掛到網(wǎng)上。
她粉絲體量大,一發(fā)出來肯定會被鬧大。
沈母要是看見了這些事,肯定會覺得他丟臉。
家里的權(quán)已經(jīng)大部分傾向他哥了,丑聞要是再被鬧出,那他哥就真要握全權(quán)了。
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發(fā)生的。
權(quán)衡利弊后,沈一塵開口,“郁哥,我下午有事,要不你挑個其他時間,我肯定陪你。”
岑郁唇角一彎,正合他意。
他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直勾勾的看向阮今梔。
阮今梔背后一涼,摸不準這家伙要干什么事,趁岑郁說話前先道別,“岑先生,沈先生,你們談公事我在這終歸是不方便的,我就先走了。”
阮今梔快要拿包起身的時候,一道略含笑意的嗓音響起。
“那就讓阮小姐陪我轉(zhuǎn)轉(zhuǎn)。”
果然讓阮今梔動作僵在半空。
走也不能走,坐也不好坐。
沈一塵咂咂舌,眼珠子一轉(zhuǎn),是啊,阮今梔被母親安排公司有一陣子了,完全可以帶郁哥參觀。
作為他的未婚妻,替他分擔事情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
當即拍板,“那梔梔替我陪郁哥。”
岑郁嘴角噙著笑,春風得意,“阮小姐覺得怎么樣?”
阮今梔坐回椅子,假裝淡定,“沒問題。”
沈一塵提議讓兩人加微信好友。
阮今梔悄悄把手機關(guān)機,展示熄滅的屏幕,“岑先生你看,我手機沒電,好友就不加了。”
繼續(xù)體貼的補充道:“我可以在公司等岑先生,有沒有好友都一樣。”
岑郁偏偏不讓阮今梔如意,“正好我手機也沒電了,阮小姐要不要陪我去隔壁咖啡館一起充電。”
阮今梔婉拒,“謝謝邀請,不必了。”
沈一塵手機響了好幾回,看得出來女友已經(jīng)在暴走的邊緣,他急匆匆的站起身,“郁哥,我先走了。”
走時還不忘叮囑阮今梔,“梔梔你好好招呼郁哥,都是自己人。”
等沈一塵走出去,岑郁站起身,繞到阮今梔的后背,長臂撐在椅子的兩側(cè),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阮今梔的頭頂。
“梔、梔?”
男人的嗓音冷冽,帶著威壓,兩個字像是咬碎了吐出來。
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身上,阮今梔感到不適,想逃離這里。
剛站起來,肩膀就被一股大力按回原位。
“和沈一塵很熟?”
本就修長好看的手因為心里打翻的醋壇而收緊,連帶著椅子都有繃緊的感覺。
“和你無關(guān)。”
阮今梔咬著唇,飛快的心跳差一點就撞出來。
岑郁輕笑,按著阮今梔肩膀的那只手沒動,微微俯下身,唇瓣堪堪擦過耳尖,壓聲道,“梔梔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說無關(guān)呢?”
阮今梔像被燙到一樣,側(cè)身躲過,慍怒道,“岑郁,我不是玩物,你憑什么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阮今梔確實生氣了。
氣岑郁的越界,氣岑郁莫名其妙的話,氣岑郁當年的不告而別,氣他為什么還不解釋。
阮今梔扯出一抹苦笑,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如此,她對分手這件事耿耿于懷。
又或者說,她還是對岑郁存在一絲僥幸的希望。
看著少女的紅了的眼眶,岑郁心頭重重的顫了顫,眼底漫過心疼,干澀地說,“有些事梔梔不需要知道那么清楚。”
事到如今,岑郁還是不打算告訴她為什么要丟下她?
也是,不過是成年人的游戲,只是她當真了。
她本就一無所有,又有什么輸不起的呢?
阮今梔斂了斂情緒,再次提醒,“望岑先生周知,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以后,互不打擾。”
“參觀公司的事情岑先生找沈總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阮今梔說完便朝外離去,步伐不見紊亂。
絲絨紅裙與岑郁的指尖擦過,帶走屬于她的馨香。
等那抹紅色身影消失在視野里,岑郁拉開阮今梔坐過的椅子坐下。
獨自舉杯,朝那邊微微一晃,紅酒搖曳,如那抹紅裙。
男人意味深長道:“梔梔,我們來日方長。”
--
阮家大宅。
簡蘭茵脖子上已經(jīng)疊了三層項鏈,綠翡翠吊墜、南洋的金珠,還有一串水滴形的海藍鉆。
“依依,你快看看媽戴哪條好看?”簡蘭翹起的蘭花指在肥雍的肩頸處滑過。
簡蘭茵以前的身材堪比女模特,也就這幾年見阮德仁沒有了勾三搭四的心,逐漸大吃大喝起來,身材早就不成樣子。
“媽,你適合翡翠的那個,顯貴氣。”阮依依盯著那顆藍鉆,咽了咽口水,“海藍鉆可以給我搭配裙子,正好過兩天有個姐妹聚會。”
簡蘭茵將金珠和藍鉆項鏈都取下,裝進絲絨禮盒里。
阮依依正要接手,就聽見她說,“依依,媽換著戴,這幾天有太太們的茶話會,媽不能掉阮家的面子。”
說完,兩個盒子被簡蘭茵塞到自己的名牌包里。
阮依依憤憤的收回視線,不甘的“哦”了聲。
阮今梔推開門就是看見兩人在茶幾前分項鏈的一幕。
“喲,今梔回來了。”簡蘭茵把包往身后掩了掩,將桌上幾個已經(jīng)敞開的普通盒子往前推,“來,看看喜歡哪個。”
里面躺著幾根單調(diào)的白銀鏈子。
阮今梔瞧了一眼,淡漠地說,“不用了。”
這座舊宅,早已不是十幾年前那個溫馨的家。
現(xiàn)在的阮宅,從頭到尾充斥著虛情假意的氣息。
“那這兩條都給你。”簡蘭茵將最簡單的兩個白銀鏈遞出去,“你爸帶回來了,每人都有。”
阮今梔面無表情的拿上。
簡蘭茵這樣做無非是怕阮德仁覺得她都貪了,為了裝出慈母的樣子,迫不得已把鑲嵌在白銀項鏈上的珍珠扣下來,施舍她兩條素圈。
不過這些小心思,阮今梔早已不在意。
一旁的阮依依裝完分好的東西,幸災樂禍的看過去,“姐姐今天和沈總聊的怎么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