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五官酷似柳青的年輕女子站在武凡陽面前。
太像了，除了皮膚顏色不同，甚至年輕女子的笑容都與柳青極為相似。
年輕女子望著武凡陽沒有做聲，她已經知道此行目的。
她的意識，暫時需要移除，她的肉體，會有一個新的意識控制。
“哪里人？”
“金山人？”
“有什么要求？”
“我聽說地球很好玩，我想趁這個機會，好好看看地球風景。”
“一個人？”
“如果可以的話，給我配十個人，我喜歡熱鬧。”
武凡陽點了點頭，他很滿意年輕女子態度。
遇到這么大事，竟然一點都不慌張。
模擬地球，讓女子意識在模擬現實中生活，已經不是難事。
掃描中心，早已有地球地表及地下二千米全部數據。
“記住，你只是意識在那里，不要陷入太深。”
“陷入太深我就不回來了，一輩子，哪里都能過。”
“意識在意識體內不會死亡，你會永遠待那里。”
“那我就是女王了。”
“時間久了，你會……”
武凡陽沒有再多說，3011大陸，有公司開發出類似項目，致使許多老年人沉迷其中不肯回來。
他們躺在公司提供的專門床上，胃里輸著各種營養。
有的，一躺就是半個月。
虛擬世界，他們重新變為年輕。
……
……
一日后，年輕女子意識移除，柳青意識輸入女子腦部。
當武凡陽與柳青說此事時，柳青幾乎沒有猶豫。
畢竟，在意識體世界內，有太多的不便。
柳青的意識輸入大腦，還有一個認識肉 體，適應肉體的過程。
整整一夜，柳青蘇醒。
陳君文帶她到了武凡陽辦公室。
“你變了。”
“我變了嗎，呵呵，當然變了，我老了。”
“當年第一次見到你，你很緊張，眼睛充滿疑惑。”
“柳青，想不到你那時候會觀察我。”
“我對人族寄予厚望，否則人族控制了坎達碑星球，我族怎么會置之不理？”
“謝謝。”
武凡陽起身，親自倒了一杯茶。
“柳青，茶苗是從地球帶來的，我們稱它為綠茶。”
“嗯，不錯，口感雖然沒有意識體內的好，但它是真實的。”
“宴會過一個小時開始，歡迎你歸來。”
“好，我有數萬年沒有感受真材實料的美食了。聽說人族對美食情有獨鐘？”
“美食可以使我們忘記煩惱。”
“想不到大統領還有煩惱。”
“你難道沒有嗎？”
“我當然有。”
“在享用美食之前，我想與你試試這身皮囊……在意識體內，都是虛幻的。我想感受一下肉體激發的真正快樂。”
“……”
“怎么，嫌我太直接了？”
“是的，你太直接了。”
“是不是需要點酒助興？”
武凡陽一時語塞，柳青提出這個要求，令他感到有點難堪和不解。
“我想感受下意識體內和現實世界與你做的感覺是否不同。”
柳青咬住武凡陽耳朵，嘻嘻笑道。
……
……
逃離奇駭族星球的坐標，始終未能得到。
唐明華放下了教授作風，向武凡陽匯報后請許飛幫忙。
許飛，現如今已經是坎達碑星球安全部門的負責人，他與唐明華苦口婆心勸說不同。
把數百奇駭族高層帶到監獄，使用了暴力。
然而，并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
沒人知道坐標。
連奇駭族最高首腦也不知道坐標，只知道大致方向。
武凡陽無奈之下，下令剝取奇駭族主要幾個首腦意識進行分析。
終于，在最高首腦的意識當中，找到一個失落的片段。
當日在地底布置穿越體時，首腦在場，他的目光掃視到一組數據。
這組數據，顯然他已經不記得，但卻在意識內保存著。
坐標，終于得到。
“非生死大事，不得使用此方法，要立法。”
武凡陽卻感覺到了恐懼，這個技術手段太令人震驚了。
個體沒有記憶，卻實實在在存在大腦之中。
此技術一旦濫用，會影響人族文明進程。
……
……
“大統領，渭水族血海深仇你準備什么時候報？”
“滅族之仇當然非同小可，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
“你還沒有決定？”
“征服比滅族強。”
“征服？哈哈哈哈，大統領，當初奇駭族可是連我們僅存的意識體都要追殺。要不是運氣好點，我族肉體和意識都被滅了。”
“奇駭族的科技不比我們差，你也知道，我們拿到了七級文明殘骸。”
“哼哼，人族拿到殘骸后，處處躲著我們，現在又想依靠奇駭族科學家共同研究？”
“白陽系曾經有七級文明存在，如今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我認為在白陽系周圍，一定存在更強大的力量。如果我們不團結，共同對敵，時刻都有危險。”
“那就不用研究七級文明，省得自討苦吃。”
“沒有強大的科技，終究是砧板上的魚肉。”
“大統領，我再給你十天時間考慮。”
“好，你也考慮考慮我的話。”
望著柳青背影，武凡陽陷入了沉思。
今天，柳青的語氣并未那么堅決，在對待奇駭族一事上，他們已經爭論過多次。
武凡陽堅持征服。
柳青堅持毀滅。
當然，雙方都留有余地。
一想到數十億人死亡，武凡陽總感覺不寒而栗。
星際之間的仇恨和復仇的手段，不是他能夠接受的。
白陽系，人族，渭水族，奇駭族，三族科技伯仲之間。
一旦滅了奇駭族，渭水族還甘愿與人族合作嗎？
武凡陽暗自搖了搖頭。
柳青的占有欲，從她擁有肉體那日就顯露的特別強烈。
眼下，還未能弄清楚柳青留有什么殺招。
她顯得很淡定，似乎武凡陽一定會聽從她的。
媽的！老子被這女人吃定了。
一種莫名的沖動涌上心頭，毀了渭水族意識體世界。
哎……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人性，使他根本無法做出這樣的決定。
意識體內，有數十億意識。對渭水族來說，絕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他們還以為生活在現實世界。
什么是現實世界？
難道他一定生活在現實世界嗎？
武凡陽點起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