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辰琛的一句話,仿佛給史蒂夫醫(yī)生潑了一盆涼水:“沒有的話,就有點難搞了。”
“其他的方法有嗎?”
“降低危險性。”宮辰琛淡淡兩句話,雖是詢問,質(zhì)問的成分明顯多了許多。
這下,不僅是史蒂夫有些犯難了,就連門口趕過來的白夜也有些頭疼,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宮辰琛這樣失控的模樣。
有時候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錢解決,可是…宮辰琛的性格就是這樣,白夜向來都了解。
史蒂夫醫(yī)生臉上露出一抹猶豫,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的還是錯的:“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保住孩子的幾率只有69%?!?
“什么?”聽到史蒂夫醫(yī)生說有辦法,宮辰琛連忙抬頭看著史蒂夫醫(yī)生詢問道。
如果真的可以有辦法的話,只要不傷害到杜半夏,宮辰琛愿意去嘗試,他承認用自己跟杜半夏的兩個孩子去換一個杜半夏的安全,這種作為自己確實有些無恥。
可是,作為一個男人,宮辰琛必須在兩者之間做一個選擇。
杜半夏,是他宮辰琛這輩子認定了唯一的女人,宮辰琛無論如何都不允許她出事。
至于孩子,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宮辰琛只能說一聲:“抱歉”。
宮母跟宮河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看到宮辰琛就準備對宮辰琛一陣訓斥,因為宮母沒想到宮辰琛竟然會做出那樣的選擇,現(xiàn)在就選擇給杜半夏剖腹產(chǎn),尤其是孩子還沒有滿月的情況下。
如果真的要這么做,宮母作為一個過來人,最清楚有可能引發(fā)的事情是什么。
“媽,這是史蒂夫醫(yī)生給的建議,您反對也沒用?!睂m辰琛眼前最關鍵的就是杜半夏,不管宮母怎么反對,他已經(jīng)確定了這件事情要做,就必須做。
“那你就不管半夏的安全了嗎?”宮母還不知道杜半夏被人暗中注射了的事情,以為宮辰琛就是單純想要保住孩子。
畢竟杜半夏現(xiàn)在這樣昏迷著不進食也不是個好辦法,肚子里的孩子沒有營養(yǎng)供給,遲早會出事。
有些頭疼,宮辰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微皺眉頭:“媽,就是為了半夏才這么做,孩子并不是我最在意的,我在意的是半夏?!?
“現(xiàn)在不做手術,后面半夏要是再醒不過來,就晚了?!毕氲绞返俜騽偛鸥约赫f現(xiàn)在只能趁著杜半夏體內(nèi)的du還沒有完全擴散給她做手術,再無其他的辦法,宮辰琛就一陣頭疼。
頓了頓,宮母頓時有些不明白宮辰琛的意思:“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醫(yī)生不是說半夏現(xiàn)在好好的嗎,再過幾天就能醒過來了?”
“媽,半夏被人陷害了,就在我跟您出去給她買東西的時候。”宮辰琛覺得如果自己這樣繼續(xù)瞞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杜半夏的事情說給宮母聽。
這下,不僅是宮母,就連一旁陪同過來的宮河也愣住了。
給宮母做完解釋之后,宮辰琛再也沒有說話,因為他在等待宮母自己開口做決定,他相信,宮母肯定會做出跟自己同樣的決定,不管是為了杜半夏還是為了肚子里的兩個小生命。
許久過后,宮母才緩緩回過神來。
“有沒有查出是誰做的?”
“沒有,正在調(diào)查?!睋u了搖頭,宮辰琛臉上充滿痛苦。
從來都沒有這種這么心慌的感覺,更何況史蒂夫醫(yī)生跟他說從杜半夏血液里提取出來的du成分還是高純度,更容易讓人上癮。
宮母緩緩走到杜半夏床邊,看著杜半夏臉色蒼白靠著氧氣罐維持呼吸的模樣,眼眶頓時有些苦澀:“到底是誰啊,這么跟我們宮家過不去?!?
喃喃開口,宮辰琛跟宮河父子倆站在一旁聽著從宮母口中說出來的話,內(nèi)心也是一樣不舒服。
白夜來到病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宮母拉著杜半夏的胳膊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而宮辰琛跟宮河父子倆就站在門口。
抿了抿嘴,白夜一臉淡定地朝著宮辰琛走過去:“老板,沒有調(diào)查出來。”
“讓李俞霖回來一趟?!卑滓沟脑拕傉f完,宮辰琛立馬開口,眼前這種情況,只能要求李俞霖出手了。
而一旁的宮河跟白夜兩個人聽到宮辰琛的話,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一抹詫異,這件事情都把李俞霖拉上了,看來…這次的事情不小。
宮河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抬頭:“辰琛,你要考慮好,如果讓李俞霖回來…”
“爸,事情關乎半夏,我沒有時間考慮那么多。”這是宮辰琛唯一可以給宮河的回答,想到杜半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陷害,還被人注射du。
宮辰琛痛恨自己為什么找不到可用線索。
眼前唯一可以查出來的,也就只有那個遠在國外的李俞霖了。
面對宮辰琛的決定,宮河只能嘆氣。
……
“沒想到你竟然是他的母親,難怪我再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有一種過分的熟悉。”宮母跟宮河兩個人一直等到中午史蒂夫醫(yī)生再一次過來給杜半夏做檢查。
看著在自己面前,當初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宮母,史蒂夫醫(yī)生的語氣中透露出一抹欣喜,原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當初那個跟自己在格魯納德島一起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
結果卻沒想到這個世界這么小,竟然會因為一個宮辰琛遇到。
低頭淺笑,宮母喃喃道:“這一次還真的要拜托你幫幫我了,我不希望我的兒媳婦出事。”
“用你們中國話,我只能盡力而為,至于有多少把握,我只能盡我所能?!闭劶暗结t(yī)學上面的問題,史蒂夫醫(yī)生的臉色立馬就變得嚴肅起來,不是因為他不想救杜半夏。
只是很多事情都很麻煩,他必須靠自己的雙手去創(chuàng)造新的機遇。
……
“你怎么會認識他?”車上,宮河一件不開心的對自己身邊的宮母問了一句,想到剛才宮母跟史蒂夫醫(yī)生說話的表情那么溫柔,宮河心里就一陣不舒服。
宮母可從來都沒有那樣溫柔的對待過自己啊。
怔了怔,宮母好不容易才明白過來宮河說的是史蒂夫醫(yī)生,翻了個白眼:“我要不認識他,你覺得這次半夏真的還能活得出手術室?”
剛才史蒂夫雖然臉上應著會盡自己全力救杜半夏,可如果沒有自己站出來,宮母心里最清楚,史蒂夫醫(yī)生到最后從手術室里帶出來的,很有可能只是兩個哇哇啼哭的孩子。
那杜半夏呢?
杜半夏怎么辦?
“可是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話那么溫柔過啊。”宮河心里徹底有些不舒服了,想到宮母每天對自己都是冷嘲熱諷的模樣,對史蒂夫醫(yī)生一個不相干的男人那么溫柔。
憑什么啊?
聞言宮河的話,宮母差點忍不住抬手給他一巴掌:“你現(xiàn)在有一個柳雅彤,你還指望誰對你溫柔點?”
想到家里還沒有擺平的柳雅彤,宮母心里就一陣不舒服,沒想到自己就是出去旅游了幾年…好吧,二十幾年,宮河竟然后腳就給自己帶了一個彩旗回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這個大紅旗倒了。
提到柳雅彤,宮河也不鬧了,話也不說了,他自認有愧。
宮河跟宮母回到老宅的時候,何父跟何母還沒有離開,因為跟何靜斷失聯(lián)系的那幾年時間里,何父、何母想盡可能地彌補何靜。
原本打算自己站在外面租個房子,讓何靜帶著萌萌一起去外面跟自己住一段時間,結果何靜說什么都不愿意,就是說為了給杜半夏做蛋糕必須留下來。
最終,宮母便讓他們一家人要是住在老宅,相互有個照應也好。
“哼…一群鄉(xiāng)下佬,真以為到了城市自己也能飛身變鳳凰?”
“嘎吱…我看你們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估計你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可笑?!崩险蛷d里,柳雅彤看到宮母跟宮河都出去了那么久一直都沒有看到兩個人回來,還以為要是兩個人回不來。
就自己抓著一把瓜子,沖著何父、何母、何靜跟萌萌幾個人毫不留情地用自己的語言攻擊。
“喲…沒想到我才剛出去一會兒,這家里的夜里,就準備翻天做主了?”宮母跟宮河站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從柳雅彤口中說出來的那些不堪言語。
到最后,宮母實在忍不下去了,大搖大擺走進客廳,看著站沒站相的柳雅彤,道。
“……”看到宮母回來,柳雅彤連忙低頭不說話。
這下,宮母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柳雅彤,抬腳走到柳雅彤面前,伸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柳雅彤的臉頰:“柳雅彤,你說我這幸好只是出門一趟,不是死了?!?
“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還打算做回宮家老夫人了?”宮母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要為何父、何母討公道的話,但她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
想到剛才在門口聽到柳雅彤說的那些話,宮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不能離開家一步。
自己前腳一走,后腳柳雅彤就能翻天。
柳雅彤:“……”
“我問你話呢?!笨吹搅磐@樣,宮母心里怒火一下就蹭了上來,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樣了,當初杜半夏第一次帶著何靜跟萌萌來家里的時候,柳雅彤喪心病狂到想拉著孩子一起上天。
后來被宮母控制了下來,柳雅彤安靜了一段時間,再后來,也發(fā)生過幾次柳雅彤趁著自己不在家的時候翻天做主的事。
不過每次都能剛好被宮母抓到,原本宮女士覺得柳雅彤只要不是特別過分,自己也就不管了。
結果沒想到柳雅彤竟然會對一個跟自己同輩的何父、何母這樣說話,這不就赤裸裸的讓何父跟何母看到何靜在自己家里過得不好?
何靜是杜半夏帶過來的,杜半夏現(xiàn)在出事,萬一到時候醒過來沒看到何靜,還會以為是自己這個當婆婆的把何靜趕出去。
這可不行。
柳雅彤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宮母抓到現(xiàn)場,頓時恐懼戰(zhàn)勝了現(xiàn)實,嘴唇有些微微顫抖開口:“我…我只是想告訴他們在家里的身份,不想讓他們以為到了宮家就…”
“身份?”
“柳雅彤,你需不需要我再一次告訴你,你在宮家是什么身份?”挑了挑眉,宮母渾然轉變成一個當代腐臭的社會妹妹,微微彎腰看著柳雅彤,再一次側面提醒她。
她不過就是宮家的一個從‘宮氏老夫人’的身份跌下來的下人罷了,這個家里的一切,她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話?
看著柳雅彤再一次不說話,宮母站直了身子雙手環(huán)胸看著柳雅彤:“柳雅彤,家里后院的豬圈、雞圈、鴨圈你今天要是不給我收拾好,你就等著晚上吃竹條燉肉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