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這才敢肯定谷主叫的是自己,再加上紅藥的嚴聲喝道,沈月更是不敢耽擱,小心翼翼的跑到谷主的面前。
“谷主。”
這還是沈月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靠近谷主,可是居然是谷主病危的時候,谷主身上自帶著一種壓迫感,但是也有一份親和感在,讓本來有些緊張的沈月稍微冷靜了一些。
接著,谷主抬手示意兩位長老稍微退開一些,紅藥不愿意,谷主卻道:“不用擔心,我可以坐的起來,你們先退開。”
谷主下了令,兩位長老才退離了一步,與沈月和谷主隔開了一斷距離,紅藥很是不滿,不明白谷主為什么要將一個外門弟子叫到跟前去。
在紅藥不解的時候,下一刻卻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谷主和沈月,她看的清楚,見著谷主居然將戴著表示谷主尊貴身份的戒指那一只手抬到沈月的面前。
戒指是什么意思,在場的人都明白,沈月也是如此,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尊貴的戒指,低了低頭表示尊敬,但是不明白谷主的意思。
“谷主你這是做什么!”紅藥見著谷主如此模樣,立刻便開口道。
以她對谷主的了解,谷主這個樣子是在交代后事,她可不在意谷主之位是誰,而是擔心谷主,谷主這是知道自己壽命將盡,要安排百花谷的事宜啊。
谷主見著沈月很是緊張,深吸一口氣才能接著說出話來,同沈月道:“沈月,我現在要你把戒指取下來。”
取下來!
沈月再三確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是看著谷主的眼睛便知道自己沒有聽錯,立刻跪下身子不敢抬頭,同谷主道:“沈月不敢,這可是谷主身份的象征,沈月怎么可以……”
不止是沈月不愿意,那些煉丹師不明白為什么會是沈月,不知道為什么谷主會選擇沈月,沈月只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而已,怎么可以繼承谷主之位,兩位長老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啊。
“為什么不可以,你覺得你的身份不足以當起谷主的位置嗎?”谷主看著沈月道。
“她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
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讓沈月的頭低的更低一些,而谷主全然當做沒聽見,接著對沈月道:“孩子,你的潛力是無限的,你本就是靈體,一但突破結丹期,修為便會飛速的增長,在你的帶領之下,百花谷一定會再創輝煌,出現在世人的眼睛里面,只是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刻了。”
又是靈體,這是第二次聽到靈體這兩個字了,原先是從一個小姑娘的嘴巴里聽到的,眾人完全不信,可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可是谷主親口道出來的,谷主都說沈月是萬年一遇的靈體,又有誰敢反駁。
煉丹師們再也不敢多言,然而不高興的依然是紅藥,她不在意沈月到底是什么身份,直接同谷主道:“谷主,你一定可以見到的,你不會死的。”
而谷主只是搖搖頭,他示意紅藥不要如此,而是對著紅藥和白菊道:“你們二人需要盡心協力輔助沈月,她現在還不懂谷內事務,日后相信在你們的幫助下,她會成為一個合格的谷主的。”
沈月完全不知道自己靈體的事情,可是就連谷主都如此說,她還是有很多的不明白,還有什么當谷主的事情,自己更是想都沒有想過,就算是谷主如此說,沈月依然不敢接過谷主的戒指,她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能力。
見著沈月無論如何也不敢接過戒指,最后無奈之下,谷主只能自己將戒指取下,親自給沈月戴在手上,光是這簡單的幾個動作,好像用了谷主全身的力氣一樣,谷主不過是微微一動,便開始喘息起來。
戒指出現在沈月的手上,代表著沈月現在已經具有谷主的身份,只是谷主在交給沈月戒指之后,再次閉上了眼睛,幸虧沈月眼疾手快將谷主扶穩,這才沒有讓谷主直接跌倒在床榻上。
如今沈月已經是谷主的身份,紅藥和白菊自然不能把沈月如何,可是見到谷主昏迷的時候,還是直接沖到谷主的面前,不希望讓沈月觸碰谷主。
而谷主這一次倒下的時候,臉上皆是痛苦之色,讓紅藥和白菊更是心疼,卻無法做些什么。
“我們知道你現在已經是谷主的身份了,你想說什么都可以,若是沒什么事情,還是請你離開吧。”這還是白菊第一次說出如此嚴重的話。
看來在白菊的心里也是不接受沈月的身份的,她已經完全把沈月這一次而來的事情給忘記了,全然將心放在谷主身上。
“紅藥長老,我現在不是什么卑微的身份了,我不想當什么谷主,可是我現在還是那句話,我用我自己做擔保,讓納蘭姑替谷主救治,納蘭姑娘一定可以的。”
沈月發現了,自己有了這枚戒指雖然不能做些什么,但是擔保的身份變化了,說不定紅藥會讓納蘭嫣替谷主診治,她相信納蘭嫣,也只有納蘭嫣可以。
原先那些同紅藥一起阻止納蘭嫣的煉丹師們此刻不敢說話了,因為現在沈月的身份已經有所不同了,他們沒有長老對原長老那么深沉的感情,他們要的只是在百花谷生存下去而已,所以現在攀著沈月才是最為正確的做法。
紅藥和白菊兩人對視一眼,那真如煉丹師們所說死馬當作活馬醫又如何,難道要真的讓她們眼睜睜看著谷主死在自己的眼前嗎?
兩人妥協了,心里雖還有著擔憂,但是心里依然想的是谷主的安危,谷主的安危對她們來說才是最為重要的。
這個時候,兩個人才把目光放到了納蘭嫣的身上,而這一次紅藥的眼神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她直接走到納蘭嫣面前道:“對不起,方才的事情都是我們的錯,還請姑娘不要計較,姑娘既然有救人的本領,我們谷主還希望姑娘好生救治。”
能讓紅藥如此說話的人,納蘭嫣是第二個,第一個就是谷主,一個是自己敬愛的人,另一個是能夠救自己心中之人的人,不管如何,她都想要谷主活著。
納蘭嫣沒有理會紅藥,而是看向沈月,沈月因為紅藥忽然間態度的變化而高興,她還害怕紅藥會依然如之前一樣嚴詞拒絕,不讓納蘭嫣救治呢。
“那就拜托姑娘了。”沈月求道納蘭嫣。
納蘭嫣這才動了身子,將玲兒送到沈月的身邊,當著所有人的面走到了谷主的床榻前,方才她站的遠,看著谷主也不過是驚鴻一瞥,如今走近才發現谷主當真是生的美麗,連女子都自嘆不如。
只是可惜這美麗的人了,在納蘭嫣靠近的時候不僅僅是聞到了沖鼻子的惡臭味,走到谷主身邊的時候還感受到來非常濃烈的瘴氣,好像也忽然明白為什么這里會擺放如此多的花朵了,這些花朵淡化了周圍的瘴氣,讓在房間里的人不足以受到瘴氣的侵害。
只是這份瘴氣實在是濃烈,讓納蘭嫣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她還未觸碰到谷主的身體,就已經被這瘴氣籠罩起來,納蘭嫣立刻釋放靈魂力,將自己包裹起來。
瘴氣的出現也很是奇怪,谷主的身上蒙著兩層黑影,當然也只有納蘭嫣可以看到,她抬手摸上黑影,在旁人眼里納蘭嫣只是憑空撫摸而已,眾人見著納蘭嫣這個樣子,不明白納蘭嫣這是在做什么。
因為納蘭嫣在替谷主診治,眾人盯著眼看著納蘭嫣的動作,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了谷主和納蘭嫣,隨著納蘭嫣手上的動作停止,納蘭嫣才緩緩轉過身子,看向巫醫所在之處。
“你是巫醫,你知道谷主中毒多久了嗎?”納蘭嫣問道。
巫醫看了看兩位長老,長老們點點頭,它才道:“自發現之時到現在有一年的時間了,這一段時間里面谷主一直是在沉睡之中,百花谷內外所有的奇珍異寶都給谷主用過了,可是沒有一點用處,反而病情是一天一天的加重。”
“那你可知道谷主為何會這樣嗎?”納蘭嫣聽罷點點頭,接著又問道。
巫醫答道:“我翻閱古書,發現谷主的病癥模樣不是簡單的疫病,而是與魘毒有關,所以才認為谷主是中了魘毒。”
讓百花谷的人犯愁的就是,魘毒只在古書之中記載,根本沒有什么治療之法,她們就算是再有什么奇珍異寶都無法去除魘毒,只能眼睜睜看著谷主一天天病下去。
納蘭嫣這才同眾人道:“你們說的不錯,谷主中的度確實是魘毒,若只是魘毒的話,或許還不至于如此,可是我剛才在谷主的身上還發現了一種極為可怕的毒,名為魔瘴。”
“魔障?”
百花谷的眾人根本沒有通過這種毒,更別提找什么解毒之法了,眾人來回看著發現沒有一個人知道什么魔障。
“敢問姑娘,什么是魔障呢?”巫醫更是不解道。
要知道她翻遍了所有的古籍也只是找到了魘獸之毒,而今日納蘭嫣不過是來這里看了一眼,憑空摸了兩下便知道谷主身體內還有著其他的毒,實在是驚訝不已。
不止是巫醫一個人想要知道什么是魔障,其他人也希望納蘭嫣告知,畢竟大家對于新鮮的事情總是很好奇。
納蘭嫣見著巫醫問起來,才對著眾人道:“魔障這種毒已經消失了很久了,你們沒有聽說過也情有可原,魔障可怕的地方在于,傳言中了魔障的人都是必死無疑的,無一人活下來。”
眾人雖是聽了納蘭嫣的解釋,知道了何為魔障,可是沒有忘記現在時谷主身中魔障,若是按照納蘭嫣話里的意思的話,那不是谷主就毫無救治的可能了,要知道谷主可不只是中了魔障,還有魘毒,兩種世間奇毒夾在一起,那不是不給眾人機會,也不給谷主可以活下來的機會嗎?
整個房間之餒因為納蘭嫣的話而變得沉重起來,尤其是兩位長老,更是看著谷主已經有了些悲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