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菜……賣相居然還都不錯呢。
溫梔聽到旁邊的小姑娘肚子叫喚了一下,溫希眼巴巴的看著餐桌,眼睛都要直了。
“媽媽,蔣叔叔好厲害啊!”
蔣凌翰聞言一笑,戲謔的看了過來:“很驚喜?”
溫梔吸了一下鼻子,不知所措的扭過了頭去,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男人的話。
若有若無的門鈴聲飄了進來,拯救了溫梔的尷尬,她立刻從小馬扎上站了起來:“我好像聽到有人按門鈴了。”
她吐了一口氣,沒等蔣凌翰回話,就匆匆忙忙地從廚房里面逃了出來,避開了那幅又詭異,又和諧的畫面。
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走到門口,就聽到大門處居然響起了一陣鑰匙的聲音,溫梔一怔,眼睜睜的看到大門被人推開,穿著洋裝的客人拿著鑰匙,自己走了進來。
“怎么不給我開門呀……”
來人帶著一絲親熱的埋怨,卻在看到溫梔的那一刻冷下臉來,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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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么?”
蔣凌翰在餐廳里面久等不見溫梔回來,索性自己尋了出來,卻看到了神情冰冷的程珊珊。
他當即皺起了眉頭:“怎么了,有事嗎?”
溫梔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窘迫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程珊珊看到她之后,除了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
好似自己突然變得透明起來了一般。
程珊珊在蔣凌翰的目光中輕笑一聲,好似全然沒有感覺到男人的排斥一般,隨手打開了一旁的鞋柜,彎腰下去,拎了一雙和蔣凌翰腳上形狀差不多的拖鞋出來。
“出國之前,你說要陪我去看畫展。”
她落落大方地直起了腰,和溫梔點了點頭,歪頭看向那個男人:“還一直都沒有兌現呢。”
溫梔受寵若驚的回了個笑臉,程珊珊卻再也沒有向她那邊看過,只是笑盈盈的看著蔣凌翰:“難不成,你已經忘掉這個承諾了?”
蔣凌翰神色淡淡的:“國內積攢了太多事情,一時顧不上。”
他和程珊珊是正兒八經的青梅竹馬,兩家大人的關系一直也都不錯。雖然這些年來,他一直對程珊珊很冷淡,但是也說不出來趕人離開的話。
程珊珊很自然的走到了蔣凌翰的身邊,皺了皺鼻子:“下廚了?”
溫梔咳嗽了一聲,拼命的想要破除這種尷尬:“程小姐留下來吃個午飯吧。”
程珊珊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在跑過來尋找大人的溫希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掛了一個清淡的笑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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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說,你最近對清風娛樂的新項目很感興趣?”
餐廳里面,程珊珊很自然的走到廚房里,為自己拿了一副干凈的碗筷,坐在了蔣凌翰的身邊。
她順手摸出了蔣凌翰放在一旁的空調遙控器,把空調的溫度調得更低了一些,一副居家女主人的做派。
“要不要我和爸爸商量商量,再加一份股進去?”
程珊珊專注地看著男人:“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選擇,凌翰,我可以擁有這個榮幸嗎?”
溫梔默默地把自己的凳子往外移了移,和溫希靠在了一處,母女兩個默不作聲的吃著自己眼前的飯菜,溫梔一直沒有說話。
她插不進嘴去,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話想說。
旁邊的小丫頭就更安靜了,活像一個芭比娃娃一般。
“小希,不喜歡吃我做的糖醋排骨嗎?”
蔣凌翰心下不悅,沒有去回答程珊珊的話,而是站起了身,給那母女兩個人一人添了一些排骨。
他臉色不是很好看,卻在坐下之前,摸了摸小女孩毛茸茸的頭頂,動作很是輕柔。
溫希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謝謝叔叔。”
程珊珊挑了挑眉,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卻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小丫頭一眼,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碗里的飯菜
“我吃飽了。”
飯桌上的幾個人都有一些食不知味,溫希宣布自己吃飽之后,幾個大人幾乎也在同時放下了碗筷。
溫梔倉促的笑了一下,主動站了起來:“你們先在客廳里坐坐,我來收拾碗筷吧。”
程珊珊安然坐在凳子上,甚至在溫梔過來收她眼前的碗筷時,主動往后避了一遍。
這場景簡直就是女主人在享受保姆的服務一般,刺的蔣凌翰眼睛生疼。
“就在那放著吧。”
蔣凌翰臉色冷厲,皺著眉頭:“昨天不是說,想給小丫頭買一些最新的繪本嗎?”
他直起了腰,拉住了溫梔的手,隨手把那些碗筷扔了回去:“走吧,我帶你倆出門逛逛。”
程珊珊一怔,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你……”
蔣凌翰摸了摸眼睛陡然變亮的小丫頭,把小姑娘抱了起來,對程珊珊道:“你要是還想坐,就再坐一會兒吧。”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懶洋洋的:“我們還有事,就不多陪你了。”
溫梔稀里糊涂的拿上了鑰匙,跟著蔣凌翰走到了門口。
把小姑娘接了過來,她看到蔣凌翰突然回過頭去:“對了,這次走之前,記得把我家的鑰匙放下。”
蔣凌翰勾了勾嘴角,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拿著也行,我正覺得這個鎖用著不舒服,想要換一個呢。”
程珊珊孤零零地坐在餐桌前,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
溫梔害怕她那種冰冷的眼神,抱緊了懷里的小丫頭,逃跑似的走出了蔣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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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算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吧。”
凱迪拉克的車窗開著,小姑娘身上裹著蔣凌翰的外套,睡得很是香甜。
兩個大人在凱迪拉克外不遠處坐著,蔣凌翰手上夾著一根香煙,煙霧繚繞,他漠然道:“不過她一直說是青梅竹馬,就那樣吧。鑰匙是我媽給她的。”
“程珊珊小時候還算聰明,做事也不像其他女人那樣黏黏糊糊,長大了反而性子大變。不想在自己的事業上闖出一些名堂來,天天和我母親廝混在一起,琢磨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蔣凌翰厭惡的皺起了眉頭:“以前我一直都住在公司里,很少回這座別墅。今天回去,立刻讓他們把鎖都換了!”
溫梔手里拿著一杯溫熱的咖啡,默不作聲的聽著。
蔣凌翰想起了往事,愈發動怒,神色冰冷,沉默了好久,才突然想起了坐在身旁的溫梔,轉過頭來看著她:“生氣了?”
溫梔搖了搖頭,輕聲道:“怎么會呢。程小姐……程小姐氣質很好。”
她心情很平靜,并沒有蔣凌翰設想中的憤怒。
程珊珊絕對不是溫喬那樣的嬌蠻大小姐,甚至和楊夢瑤比起來,還要好少不少。
談吐大方,高學歷,家世優秀。
堪為蔣凌翰的良配。
以前和紀衡在一起生活時……他工作上那些事情,自己從來都插不進嘴去。
想到這里,溫梔神色之間有一絲狼狽,偏開了頭去,強迫自己把這個念頭甩開。
蔣凌翰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我絕對不會娶她——”
男人神色冷厲,眉目之中是一片冷硬的堅冰:“我寧愿孤獨終老……也絕對不肯任他們擺布。”
溫梔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咽下了心中的苦澀,主動站了起來:“走吧,太陽馬上就要落山,咱們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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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瑤,你把這個喝了吧。”
紀家老宅。
楊夢瑤看著眼前那碗黑乎乎的湯藥,還有端著那碗湯藥,神色認真的紀母,勉強笑了一下:“媽,剛剛不是已經喝過一次了嗎?”
紀母皺了下眉頭:“對,我問過了。”
她把那碗藥放在了楊夢瑤的手上,殷切地看著她:“這兩幅湯藥都是很好的方子,藥性不會相沖的。”
“媽……”
楊夢瑤好容易才強迫自己,捏著鼻子把那副中藥喝了下去,再來一碗,她怕是惡心的連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丈夫:“紀衡?”
男人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著一本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還有一張讓人眼花繚亂的表格。
筆記本的主人卻已經疲憊地睡了過去——他太累了。
母親和妻子的談話斷斷續續地飄到了他的耳朵里面,紀衡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夢瑤,媽知道你苦,但是為了孩子和你的身體,再苦也得把這段時間熬過去,啊?現在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紀母絮絮叨叨的:“醫生說你這胎懷的危險,咱們把這個危險期熬過去了,以后就好說了。”
“媽……”
楊夢瑤咬了咬牙,為了堵住紀母的嘴,咬牙把那碗湯藥喝了進去。
紀衡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從沙發靠椅上直起了身體,處理起了那些永遠都忙不到頭的工作。
沙發上的手機卻一直震動著,讓他不勝其擾。
“紀安陽,你很閑是不是?”
紀衡終于抓起了手機,走到了客廳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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