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突然出來制止,讓蘇知鳶的心里大為惱火,雖然她知道皇后和云歌兩個人之間是死對頭,可是面對這樣的皇后,蘇知鳶還是冷靜不下來。
正當她抬頭想要反駁皇后的話的時候,可是一抬頭卻聞到一股香味鉆入自己的鼻孔中。
這股子香味極其的熟悉,熟悉到讓蘇知鳶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
不錯,這個香味就是在死去的宮女和那天來為難云歌的宮女身上所聞到的那股香味兒。
皇后的身上怎么也會有這股香味?難道殺死那些宮女是皇后做的嗎?
蘇知鳶想到這里的時候,被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想給震懾住了。
問題的關鍵性就在于查這個案件的人是蓁無憂,蓁無憂是皇后的侄子,到時候就算是這件事情真的查到了皇后的頭上的話,估計也會被改掉。
那樣的話,到底還有誰能為云歌洗清自己的冤屈呢?
蘇知鳶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不對不對,她還是不要想這么多的好,等到回去以后自己悄悄的去調查一下再說吧。
皇后看蘇知鳶沉默了半天都沒有說話,以為蘇知鳶是被自己的話給震懾住了。
“陛下,臣女認為,既然云貴妃的嫌疑已經沒有了,那就沒有理由再繼續扣押著貴妃了。”蘇知鳶一邊說著,一邊沉沉地磕了一個頭。
皇上也正在為這件事情而煩心,皇宮中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若是再不調查清楚的話,傳到宮外什么樣的版本都能傳得出來。
到時候再鬧得京城中,人人都人心惶惶的,那可就不好了。
“蘇知鳶,你和云貴妃兩個人一向親近,在這件事情上你向著云貴妃,本宮也可以理解,但是此事事涉射兩條人命非同小可,怎么可以憑著你三言兩語的幾句話,就將有嫌疑的人放出來呢?”皇后厲聲看著蘇知鳶問道。
蘇知鳶聽到這話后微微皺眉,她不動聲色地看著皇后說道:“皇后娘娘說的這句話的確不錯,此事事涉兩位宮女的人命,雖然是宮女,但也不能不管不顧,可如果要將貴妃關押的時間再長一點的話,那么人人都會認為這件事情一定是貴妃所做的,到時候真兇再繼續出來作惡的話,該怎么是好?”
聽了蘇知鳶的話后?;屎罄湫α藘陕暎骸澳阏f的這簡直是無稽之談,云貴妃若是兇手的話,必定不會再次作案了,如果以后再沒有案件發生的話,那就能證明是云貴妃所為,那如果以后要是再發生的話,這可就不好說了。
蘇知鳶皺眉,如果真是皇后所為的話,那么她此后只要命自己的人不再動手或者是換一種方式動手的話,那么云歌身上的嫌疑可就真洗不清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皇后這么說。
“皇后娘娘這句話說的并沒有道理,我們所謂的查案一定是要看到證據才可,娘娘竟然拿不出足夠的證據證明云貴妃就是此案的兇手,為何要用這種概率性的問題來證明一個人的清白?又或者是如果兇手聽到了咱們今天這樣的對話,換了一種方式或者不再動手的話,那么貴妃是不是就可以被定罪了?”蘇知鳶冷不丁的看著皇后問道。
不得不說,蘇知鳶的邏輯思維能力可謂是非常強了,她的這三言兩語讓皇后整個人都啞然無聲,一時半會兒居然不知道說什么的好。
皇上在旁邊聽著兩個人爭論,覺得自己頭都快要大了。
“行了,既然云貴妃已經解除嫌疑了,皇后那就暫時將云貴妃先放出來吧?!被噬蠑[擺手,似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既然皇上都已經這么說了,皇后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她只能不甘心的應了一聲“是”,同時瞪了一眼蘇知鳶。
只要能夠救云歌出來,被皇后瞪兩眼,又算得了什么呢?
蘇知鳶低頭頷首對皇上恭恭敬敬地說了一聲“多謝陛下”。
“但是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不代表云貴妃身上的嫌疑就可以被洗清了,皇后,你在這段時間依舊要注意一下云貴妃那邊的一舉一動。”皇上抬頭看了一眼皇后說道。
讓云歌在自己的寢宮里被監視,也總比在那破地方受宮女的糟蹋好。
蘇知鳶想到這里后,心下不管怎么說,也算是安穩了一點。
從皇上這里出來之后,蘇知鳶就直接去宛春軒接云歌了。
云歌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只見有皇上的人叫她可以回自己的宮殿了,他有些意外。
又見蘇知鳶過來了,云歌連忙把蘇知鳶叫住了問道:“是不是真兇已經被查出來了?”
說實話,對于儲秀宮接連發生的這些事情,云歌的心里還是蠻好奇到底是誰做的。
蘇知鳶微微搖了搖頭,有些內疚地看著云歌:“并沒有查出來,不過儲秀宮又發生了一起命案,你現在被看管得這么嚴,而儲秀宮也被看管的很嚴,還能發生命案的話,就足以說明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我就是用這些去找皇上說,才將你暫時的放了出來?!?
聽到這里時,云歌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失望。
沒有找到真兇,這讓她有些遺憾。
蘇知鳶輕輕拍了拍云歌的后背,柔聲說道:“雖然是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但是往后可能還會有人繼續監視你,這段時間你還是要小心才是。”
云歌微微點了點頭,皇后絕對不會那么輕而易舉的就放過她的。
見蘇知鳶還有什么話想和自己說,云歌扭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要傳轎輦過來的宮女,輕咳兩聲說道:“不必傳轎子了,我在這宛春軒里住了這么些時間,感覺身上有些累,想要走一走活動活動筋骨?!?
那些宮女們聽到這里時,連忙應了一聲,揮揮手,已經傳過來的軟件,就這么的跟在她們的身后,不遠不近,以備云歌什么時候累了可以坐。
“今日我在陛下的書房中見著了皇后,我意外的聞到了皇后的身上也有類似的香味,我在想這件事情有沒有可能和皇后有關系?!碧K知鳶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云歌。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云歌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如果真是皇后的話,那她的目的和意義何在呢?
“我也正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今日才沒敢輕舉妄動,再加上查這些事情的人是皇后的侄子,就算真的和皇后有關系的話,只怕也難查出來?!碧K知鳶輕嘆一聲說道。
但是這一日查不出來,云歌身上的嫌疑就一日洗不清,蘇知鳶就感覺自己的心像是壓了一塊什么東西似的,沉悶的讓人有些難受的感覺。
“不管怎么說,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保護好自己,你幫我做了這么多的事情,只怕在這個皇宮中,早就已經有不少人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了,到時候一個不留神兒中了別人的奸計,那可就不好了。”云歌不安地囑咐蘇知鳶說道。
蘇知鳶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云歌說的這些話,她自己全都會記在心里。
送云歌回到自己的宮殿,見宮女將她都安排好了之后,蘇知鳶才戀戀不舍的離開這里。
司空沐白這段時間不知道在做什么,總覺得他很忙的樣子,但是今日蘇知鳶回去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司空沐白居然在府中。
看到蘇知鳶回來之后,司空沐白有些意外,他連忙快步的上前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聽說今日貴妃娘娘已經從被看押的地方出來,回到自己的寢殿了,我想來你今日可能回來得也會早一些,所以就早早的回來等你了?!彼究浙灏滓贿呎f著,一邊雙手扶著蘇知鳶的肩膀,把她拉到了旁邊坐下。
蘇知鳶微微頷首,沒想到司空沐白的消息這么靈通。
“我記得你在皇宮中還是有不少的人,我現在想調查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一下?”蘇知鳶一手捧著茶杯,一邊抬頭看著司空沐白問道。
司空沐白聽了這話后有些奇怪,但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蘇知鳶將自己今日的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之后,司空沐白的臉色也變了變。
“聽你這么一說的話,好像的確是皇后的嫌疑最大,沒關系,我讓他們去查一下?!彼究浙灏c了點頭說。
他立馬寫了一封信,讓自己身邊的人送進了皇宮,尋了他在宮里最可靠的人去查這事兒。
可即使是讓宮里最可靠的人去查這事查,那結果也是需要更多的時間。
蘇知鳶今天哪里都不想去,她只想在府中好好的呆著,好好的休息休息。
蓁無憂那邊見蘇知鳶今天沒有來,還覺得有些奇怪,往常和他一起在這里討論案子,能夠討論到面紅耳赤的人,今天突然不在了,倒讓蓁無憂有些不太習慣。
打聽了之后才知道,蘇知鳶今日接了云歌回去之后,就直接回了府中,并沒有出來。
大理寺的人有些奇怪,他們的少卿大人最近這段時間是怎么了,自從陛下讓那位蘇小姐過來一起查案之后,他們的大人好像就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
難不成是他們的大人對這位蘇小姐有什么心思不成?
“大人,儲秀宮的案子陷入了瓶頸之中,您總是要想想辦法,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眼下的困境?”蓁無憂身邊的一個人有些按捺不住,跑到他身邊來問道。
他們有些擔心,如果這件事情要再查不出來的話,皇上會不會生氣?生氣的話會不會斥責他們?
蓁無憂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皺了皺眉,他最近也在想這件事兒。
“行了,你們且下去吧,知道你們這一天一天的都在想什么,放心好了,這件事情就算查不出來,也不會牽連到你們身上的?!陛锜o憂揮了揮手,將自己身邊的人都打發走了。
他有一瞬間突然覺得蘇知鳶在身邊的話,辦起事情來反而要比這些人要方便很多。
可是自從蓁無憂進了大理寺之后,已經協助大理寺辦了不少的案件,就連資歷最深的大人也連連夸贊他年少有為,這么一個驕傲的人,怎么能夠主動去找蘇知鳶呢?
司空沐白的人知道這件事情非常著急,所以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遞出來了。
“當天晚上皇后身邊的常姑姑的確是出去過,但是去哪里了,我們誰都不知道,常姑姑和皇后身邊的人一向都是謹慎的,所以能夠查到這些消息已經是十分不容易的了?!彼究浙灏卓粗掷锏南⒏锌f道。
可是有這些消息也足夠了,至少能為蘇知鳶提供一些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