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發生了什么?你為什么要打暈她?”蘇知鳶看著眼前的場景,一臉不解的問道。
她隱約的感覺出來,辛秘瑯對面前的這個少女的感覺不一樣。
果然在蘇知鳶剛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辛秘瑯就沉沉的嘆了口氣,他沒有著急回答蘇知鳶的話,反而是不緊不慢小心翼翼的把那女孩放在了床上。
“她叫夢娘,是這里的花魁,生的是最好的,但是卻因為不愿意接客,那老鴇一直打她,可是她卻怎么都不愿意屈服?!毙撩噩樰p嘆一聲說道。
蘇知鳶聽到這里的時候,心下有些疑惑。
“這青樓不是你的嗎?她既然不愿意接客的話,你將她贖回來不就完了?!碧K知鳶抬頭一臉不解的看著辛秘瑯問道。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剛剛她醒過來的時候,辛秘瑯可是說這家青樓是他的呀。
聽到這里辛秘瑯抬頭看了一眼蘇知鳶。
“但是這家青樓的實際管理者卻是老鴇而不是我,就算是我也沒有足夠的權利來干涉老鴇的管理?!毙撩噩標坪跤行┦涞恼f道。
蘇知鳶聽到這里,只覺得有些不太能理解。
她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辛秘瑯出手,小心翼翼的找出了金瘡藥來給夢娘上藥。
“她既然不愿意接客的話,她為什么又會成為這里的花魁呢?既然不愿意接客的話,那就算了吧?!碧K知鳶不知為何居然會這樣。
“這里是青樓,進到這里以后所有的行為處事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不是說想做什么就能做的。”辛秘瑯抬頭看了一眼蘇知鳶,看她的時候的目光似乎有點像是看智障似的。
蘇知鳶對于這目光有些不悅,但是想到了剛剛不管怎么樣他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于是便勉強的忍耐住了。
將她身上其她地方的藥上過了之后,辛秘瑯將手中的瓶子交給了蘇知鳶。
“現在請你幫我這個忙,幫我給她上一下藥,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一個男子,雖然她誤入這樣的地方,可是在沒有她允許的情況下,我也不想沾染了她的身子?!毙撩噩樢贿呎f著,一邊將手中的藥盒遞給了旁邊的蘇知鳶。
原來讓她幫忙居然是幫這個忙呀,蘇知鳶看到這里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辛秘瑯。
她接過藥盒,正準備去給夢娘上藥的時候,辛秘瑯很自覺的朝著一邊走了過去。
等到蘇知鳶扭頭看過去的時候,辛秘瑯卻是直接的去了外面,在屏風后面等著蘇知鳶她們。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蘇知鳶的心里有些感動,看來這也算是個正人君子,起碼沒有借機在這里占便宜。
想到這里蘇知鳶來不及多想,她上前小心翼翼的給這位姑娘上藥。
大概是因為來到這里一直都不成接客,所以雖然即使被選為花魁,有了自己單獨的房間,但是她一直不肯屈服于這里的人,不肯接客,所以自從來的那天起,她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看到這個樣子的夢娘,蘇知鳶的心里除了心疼以外,剩下的什么也都不好說了。
不過直到這個時候,蘇知鳶才徹底的明白過來,原來辛秘瑯是早已心有所屬,而所屬之人,便是眼前的這位叫夢娘的姑娘了。
像是這般一個深情的人想來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吧,蘇知鳶到這里對辛秘瑯倒也有了幾分的改觀。
她一邊幫著夢娘收拾了一下身上的傷,一邊在琢磨辛秘瑯,既然身份這么特殊,為什么不直接將這位夢娘姑娘救出這苦海呢?
剛一上完藥,蘇知鳶還沒來得及離開,便見身后一陣驚呼的聲音。
蘇知鳶抬頭看過去,居然是夢娘,夢娘醒了。
她見她醒了,松了口氣。
要說起來啊,這里面的老鴇當真是心狠的很,這傷只會致人疼痛,但是卻不會致人死亡,別說是致人死亡了,就連疤都不會留下什么。
可是夢娘在看到蘇知鳶的時候,卻突然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衣服。
但是蘇知鳶剛給她上好藥,那藥都還沒干,于是蘇知鳶就沒有將她的衣服重新給她穿上,而是等藥干了之后再說。
夢娘見自己的身子已經被眼前人看光了,于是就有些難以接受。
她下意識的就想要自殺,不過好在蘇知鳶眼疾手快,一把給攔住了她。
“姑娘我勸你不管如何要想開一點。”蘇知鳶嘆息一聲,看著她輕聲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夢娘咬著牙,死死地盯著蘇知鳶。
得了,蘇知鳶知道,她一定是誤以為自己和外面那些登徒子一樣了。
想到這里,蘇知鳶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放心好了,我是女的,辛秘瑯覺得讓男子過來幫你上藥近身不方便,所以才特意的叫我過來幫他這個忙?!碧K知鳶一邊說著,一邊拉起了夢娘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的那一抹柔軟上。
感受到蘇知鳶胸口的那一抹柔軟之后,夢娘愣了一下,終于相信了蘇知鳶。
“你為什么要過來幫我?”夢娘咬著牙低聲問道。
“剛剛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是因為辛秘瑯叫我過來幫這個忙,所以我才過來的呀?!碧K知鳶有些茫然的看著她說道。
難道是剛剛她解釋不夠清楚嗎?
夢娘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皺了皺眉,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見夢娘的情況穩定了不少,蘇知鳶才終于的松了一口氣。
“看的出來辛秘瑯非常喜歡你,所以才不惜把我也帶進青樓,就是為了要讓我幫他這個忙,但是話說回來,他對你既然如此情深,你為何不愿意跟著他一同離去呢?”蘇知鳶有些不解的開口,看著夢娘問道。
她相信只要夢娘愿意的話,辛秘瑯絕對可以為她贖身,然后帶她回家的,可眼下的問題應該就是眼前的這位夢娘不愿意了。
聽到這里的時候,夢娘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似的,冷笑了兩聲。
“我知道他一直心儀于我,可我何嘗不是心儀于他,但是我在這青樓煙花之地已經這么長時間了,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和他比起來,我和他的身份現下已是云泥之別,所以我沒有資格再做他的夫人。”夢娘堅定的說道。
蘇知鳶聽到這些話后微微搖了搖頭,她倒不覺得夢娘這么說是對的。
“兩個人喜歡的話,兩心相悅才是最重要的,人這輩子能夠遇到一個喜歡自己而自己也喜歡的人不容易。”蘇知鳶不知為何,竟然鬼使神差的開始勸起了夢娘。
可是她剛將這句話說出來,就見夢娘有些激動。
“人和人之間是不可能一樣的,你還是回去吧,不必再勸我了,眼下的這個情況誰都沒有用?!眽裟锿蝗蛔兊糜行┘拥恼f道。
看到她這個樣子,蘇知鳶有些擔心,不過想來也是,若是遇到了這樣的情況的話,人總是想要一個人自己靜一靜的。
想到這里蘇知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了,她嗯了一聲,囑咐夢娘一定要好好休息,便出了門準備去找辛秘瑯。
然而剛一出門,蘇知鳶看到了有一群黑衣人進了這屋子。
辛秘瑯這會也不知道去哪了,蘇知鳶有些擔心,顧不得夢娘剛剛將她趕出來,不顧一切的沖進了夢娘的房間中。
剛一進到夢娘的房間里就看到對面的那幾個人,幾個身穿黑衣的人這會兒正站在夢娘的對面,手中拿著一把利刃,似乎要對夢娘下手。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蘇知鳶深吸了一口氣,冷喝一聲住手。
見被人發現了,那幾個人神色間原本還有些驚慌,但是卻在看清來人不過是一個年輕俊俏,甚至有些瘦弱的男子的時候松了口氣。
“我勸你最好不要在這里多管閑事,不是所有的閑事你都能管得起的?!睘槭椎囊粋€人看著蘇知鳶目光冰冷的說道。
蘇知鳶聞言冷笑了兩聲:“這么多人來欺負一個女孩子家還不讓人管閑事,話說回來,我不管管你們,又怎么知道這件事情我能不能管得起呢?”
她這句話剛一說完,對面那幾個人愣了一下,然后都毫不猶豫的朝著蘇知鳶攻擊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蘇知鳶一分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她淡定的迎接了上去。
這若是放在以前的話,這幾個人在蘇知鳶的眼中不過是螻蟻一般,但是她生病了這么長時間,昨天又和月姬兩個人兩敗俱傷,今天和這些人打起來倒真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了。
夢娘整個人都呆愣在旁邊,看著眼前的這個場景,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她剛剛就知道蘇知鳶是個女子的事情了,所以蘇知鳶沖進來的那一瞬間,夢娘皺了皺眉,感覺蘇知鳶可能會打不過對面的這些人。
但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蘇知鳶愈戰愈勇,不過片刻的時間就已經將對面的幾個人給擊退了。
只是令人比較為難的是,蘇知鳶的體力不支,而對面那些人又實在是太多了,眼見著她就要落敗,夢娘扭頭看了一眼蘇知鳶,說道:“你趕緊走吧,他們是來針對我的,你走了什么事情都沒有了,不用在這里管我的?!?
可是蘇知鳶絕對不會放下夢娘一個人走的,因為就在昨天她剛放棄了那么多的士兵,那么多曾經和司空沐白一起同甘共苦過的士兵。
所以現在不管夢娘怎么說,蘇知鳶都不愿意放棄她。
可是自己的體力也有些不支的感覺,蘇知鳶咬了咬牙,用力的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匕首。
然而那些人似乎急于將夢娘出掉似的,這會兒居然徑直的繞開蘇知鳶,齊刷刷的都朝著夢娘攻擊而去。
一個不留神間,夢娘就差一點被其中的一個人得手。
蘇知鳶深吸了一口氣,以飛快的速度繞身回去,死死地護住了夢娘。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對面那些人瞇了瞇自己的眼睛。
剛剛在近距離接觸其中那個要刺殺夢娘的人的時候,蘇知鳶從他的身上摸了一把,不出意外的摸出了他腰間的一塊腰牌。
這腰牌不用看也能感覺到,材質應該是玉石制的。
大多數的腰牌可能都是金屬的或者是用木制的,玉制的腰牌還真的不多。
即使自己已經體力不支了,可是為了不讓眾人看出來,蘇知鳶還是拼盡自己所有的力氣站在這里,以一種絕對強大的姿勢保護著夢娘。
這讓夢娘的心里有些感動。
終于那些人見蘇知鳶這么的保護夢娘,猶豫了一下。
按照今天這樣的情況,就算是繼續戰下去,他們也未必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殺了夢娘。
所以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為首的一個人揮了揮手,帶著剩下的幾個人齊刷刷的撤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