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知薇可以被特準進去,周圍那些人紛紛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天知道他們在這里排了多長時間?而蘇知鳶她們兩個人僅憑了幾句話,就可以獲得優先進去的權利。
蘇知鳶在外面等了一段時間,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才見到蘇知薇興奮地抱著一大包東西出來。
然而跟著她緊接著出來的還有鳳無月。
大概是為了回應蘇知鳶剛剛在門口所發出的那些疑問,鳳無月的目光平靜地掃過了旁邊的所有人,最后落在了蘇知鳶的身上。
“她拿著這一包東西去,三日之后必然會有效,如果無效的話,姑娘盡可以過來砸我的攤子。”鳳無月肯定地看著蘇知鳶說。
蘇知鳶站在那里一句話都不說,而蘇知薇已經激動的拉著她,迫不及待的要上馬車回家。
等到上了軟轎的時候,蘇知鳶才將目光落在了她手中所抱著的那一大包東西上。
“這些都是什么?是藥嗎?”蘇知鳶有些好奇的問道。
蘇知薇搖了搖頭:“我也還沒有拆開看呢,剛剛那神醫聽過我的病情之后就給了我這一大包東西?!?
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拆開包裹了,只是因為鳳無月囑咐,這東西不能在外頭拆開,她才一直隱忍到這會兒。
此刻把包裹打開之后才發現里面居然是一個人偶。
而最讓蘇知鳶感到驚訝的是,這人偶上面還刻有太子的生辰八字。
看到這個人偶的時候,蘇知鳶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這是什么?這根本就是巫蠱之術啊!”
宮中歷代最為忌諱的就是巫蠱之術,每年在這上面不明不白死去的人都不計其數。
很顯然,蘇知薇也沒想到這個包裹里所裝著的居然會是人偶,她捧著人偶仔細的把它看了一遍。
“姐姐,要不然你還是放棄吧,再問問有沒有其他合適的大夫,這樣的巫蠱之術在宮中實行的話,風險實在是太大了?!碧K知鳶拉著蘇知薇的手,苦口婆心的說。
很明顯,現在的蘇知薇已經走火入魔了,她迅速的把那個人偶小心的收好。
“不,這是我最后的機會,如果不能憑著這次機會一舉翻身的話,那么過不了多長時間,太子一定會有別的情況,到時候我就會孤獨終老?!碧K知薇目光堅定的說。
一想到皇后迫不及待想給太子納妃,她的心里就一陣的憤然。
蘇知鳶有些心疼的看著蘇知薇:“可是姐姐,我們現在真的不能沖動,如果你在宮中實行巫蠱之術的話,到時候若有個萬一……”
“你就不能盼著我一點好嗎?”蘇知薇聽了這話,頗為生氣地扭頭瞪著她:“我這好不容易找來了一個方子,有了那么一線希望,你還要在這里推三阻四,始終都不愿意站在我這邊?!?
見狀蘇知鳶的臉上滿滿都是委屈,她拉著蘇知薇的手,也漸漸的松開了。
“不是我不愿意幫姐姐,只是這樣的方法實在是過于危險?!碧K知鳶輕嘆一聲說。
她說了這句話后,蘇知薇沒有接下來,兩個人坐在這小小的軟轎中,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絕對不可以做這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妃,皇后就算是現在人到中年不得寵,但她手底下好歹還有一個太子可以讓她坐穩這個位置,而我呢?如果我以后什么都沒有的話,可能連這個位置都坐不穩?!碧K知薇現在已經近乎癲狂。
看著她現在已經漸漸失去了理智,蘇知鳶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但這一抹微笑很快的就被她藏了起來。
“姐姐你到底還年輕,這孩子終究會有的,回去以后請太醫好好的調理調理,再過上這么一年半載的,身子也就好了。”蘇知鳶肯定地看著蘇知薇說:“但是巫蠱之術到底沒有什么依據,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
見她還是這么說,蘇知薇很是生氣,在東宮的這些日子,她受的委屈已經讓她漸漸的快要失去理智了。
“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我的親妹妹看,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機會迫不及待來找到你,就是希望你能夠全力的支持我,你現在這樣一直拒絕,是不想讓我回到從前的那個地位吧?”蘇知薇語氣生硬地說。
見狀,蘇知鳶往后挪動了一下,她連連的搖頭,無辜的說道:“姐姐你實在是誤會我了。”
“誤會?從前咱們兩個人就不對付,就算是和好了之后,我們心里也一直有隔閡,你就不要說什么誤會了?!碧K知薇篤定的說。
蘇知鳶低了低頭,囁嚅的喊了一聲姐姐。
“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幫我的話,你也不用喊我叫姐姐了,從此以后咱們兩個人橋歸橋路歸路,再不要有任何的聯系。”蘇知薇狠心地看著蘇知鳶說。
她說完這句話后,就立馬叫停了軟轎,提著裙子便匆匆的下了轎子。
琉璃看到她突然下來有些驚訝。
“小姐,這還是在大路上呢,您怎么就下來了?這若是被旁人撞見的話,咱們可解釋不清啊?!绷鹆в行牡纳锨胺鲎√K知薇。
蘇知薇哼了一聲:“你不會另外雇一頂軟轎嗎?我現在不想看到她,你立馬安排人,我這就要回東宮。”
琉璃不知道剛剛兩個人在轎子里面說了什么,她只聽到了她家小姐語氣似乎有些激動。
“就算是回東宮也不必這么著急啊?!绷鹆в杂种沟目粗K知薇說。
可蘇知薇好像已經堅定了,她催著琉璃趕緊去照辦。
目送蘇知薇下了軟轎,蘇知鳶坐在馬車上的臉,突然浮現了一絲淺笑。
秋月掀開軟轎的簾子,壓低聲:“大小姐已經派琉璃安排了一頂軟轎回去了,小姐,咱們呢?”
“既然她想回去,那就讓她回去好了,咱們還回咱們的丞相府呀?!碧K知鳶笑了笑說。
大概只有蘇知薇這么傻的人,才會不經腦子的以為巫蠱之術就能讓她重新懷上身孕吧?
“回去之后這件事情誰都不要說,知道了嗎?”蘇知鳶囑咐說。
因為是自己人,當然不會告知其他人的,至于蘇知薇明知這是巫蠱禁術,她更不可能告訴別人的。
回到相府中,即使知道蘇知薇已經回了東宮,蘇瀚宇也沒說什么。
入夜后,整個丞相府都被一片寧靜所籠罩著,蘇知鳶靜靜的坐在屋子中看著外面的月色。
一道黑影割破了月色,落在了她的跟前。
“你可算是來了,我等你等的都困了?!碧K知鳶站起身朝前激動地小跑而去。
司空沐白一把拉住了蘇知鳶:“小心一點,小心點,大晚上的。”
然而看到司空沐白已經按捺不住自己激動心情的蘇知鳶根本就顧不得這些。
“這不是在等你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嗎?好不容易等到你了,還不能讓我激動一下嗎?”蘇知鳶嘿嘿一笑。
司空沐白沒說話,知道他們兩個已經有好長時間沒見了,他把蘇知鳶靜靜地抱在懷里,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蘇知薇已經上當了?!碧K知鳶笑著說。
“好,那接下來就看我這邊的了?!彼究浙灏渍f著,雙手重新搭在了蘇知鳶的肩膀上。
在知道蘇知鳶有辦法的時候,他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居然會進行得這么快這么順利。
“這件事情還要多謝你?!彼究浙灏赘屑さ乜粗K知鳶說。
空氣中突然浮現了一絲曖昧的感覺。
“好了,幫助你也是應該的,時間不早了,你先早點回去休息吧,現在就等著你了。”蘇知鳶伸手拍了拍司空沐白的肩膀。
等到司空沐白離去后,空氣中再次回歸于平靜,而蘇知鳶的心里卻遲遲的未能平靜下來。
也不知道這一切會不會順利的進行下去……
在接下來的這幾天里,蘇知鳶老老實實的呆在丞相府中,哪里都沒去,戈蘭末兒時不時的過來給她送些東西,美其名曰是為了照顧好她,而實際上就是為了能夠近身監視她。
不過這一切蘇知鳶都處于看破不說破的地步。
終于在幾天后,東宮突然傳來太子身患怪病的消息。
“怪病,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怪???”蘇知鳶一手提起茶壺,在茶杯里注滿了清香的茶水。
茶水還冒著熱氣,散發在空中,把茶香送到了蘇知鳶的鼻尖處。
秋月彎下身,在蘇知鳶的旁邊說:“聽說是全身無緣無故的起滿了紅疹子,太醫過來看過了,卻查不出任何的原因。”
這查不出原因就讓人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意思了。
蘇知鳶點了點頭,輕聲的說了聲知道了。
而現在殊不知,整個太醫院里都已經炸開了鍋。
數名太醫跪在皇后的對面,戰戰兢兢的大氣都敢出。
皇后在看過脈案后氣惱的把手中的茶杯都丟了出去,就砸在某個太醫的面前。
茶杯碎裂的那一刻,里面的茶水濺了出來,濺到了幾個太醫的身上,而那幾位太醫也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本宮叫你們去照顧太子,你們就是這么照顧的,太子殿下現在重病,你們卻連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們這些太醫是怎么當的?”皇后急怒攻心,站起身指著下面的幾個太醫罵道。
幾個太醫跪在地上,聽到這話后,都唯唯諾諾的應著微臣無能。
紅綾扶著皇后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娘娘,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們,天下頂好的太醫都已經在宮里了,可還未能查出太子殿下的病,只怕這病有些蹊蹺呀。”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皇后有些不解的扭頭看著紅綾問。
紅綾側頭看了一眼下面那些太醫,她的目光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罷了,你們且回去看著太子,若是太子有個萬一的話,我定然將你們斬首?!被屎髿鈵赖恼f。
那些太醫連連地應著是,然后跌跌撞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皇后看著那些太醫離開后才跌坐在鳳椅上。
紅綾就這么小心翼翼的扶著皇后。
“你現在立馬去放榜尋民間名醫進宮來給太子診治。”皇后說著,激動的擺著手,催著紅綾。
紅綾不敢耽擱,這就令人去張貼了皇榜。
這皇榜一發出來,整個京城的人都沸騰了,若是能夠治好太子的病,那便可以得到十數萬兩白銀的賞賜。
光看著那些賞賜,這京城中有不少的人都后悔自己,為何沒能學得了醫。
就在大家紛紛感嘆的時候,這皇榜卻被一個年輕人給取下來了。
待到大家看清楚這個年輕人時,都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