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楚瀟湘的描述,赫連宸頗為吃驚,他只是隱約覺得,根據(jù)楚瀟湘的描述,那個身上穿著奇裝異服,但是額頭上卻又滿是傷痕的男人,應該不是純屬于季國本地之人。
雖然赫連宸一直以來,非常的英勇無敵,驍勇善戰(zhàn),能夠馳騁沙場,調兵百萬,但是繪畫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很快,根據(jù)楚瀟湘的描述,赫連宸便在家里找出了筆墨紙硯,開始揮毫潑墨起來。
不到一瞬的功夫,赫連宸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便將手中的羊皮紙畫卷拿給楚瀟湘來看。
楚瀟湘看了連連點頭,忍不住贊嘆道:“對,我今天見到的那個人就是這樣的裝扮?”
雖然赫連宸的繪畫功夫一絕,就連楚瀟湘也跟著贊嘆,但是赫連宸的臉上卻并沒有因為這樣,表情就有了一絲絲的和緩。
“真的是公主說的這樣,我倒是仍舊有些擔憂,這事情恐怕遠不止現(xiàn)在這樣簡單。”
赫連宸剛一神色凝重的說完,這時,楚瀟湘也跟著點起了頭,對赫連宸道:“照你這么說來,駙馬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只不過楚瀟湘其實也早就看出來了,這些人的身份可疑之處,比如這季國并沒有什么戰(zhàn)事,但是為何這些人的臉卻有傷痕。
楚瀟湘今天在街上撞見的這個人,雖然服裝奇特,但是明眼人很難察覺,他是獨立的一個人。
像這樣的人,肯定會有什么同伙在的,楚瀟湘覺得,雖然季染嶼再怎么樣,也好歹是這季國的皇帝。
而且對自己身體原先的主人,季染歌也是極其寵愛的,楚瀟湘原本并沒有打算理會這些閑事。
否則,她的前兩世可是現(xiàn)代穿越過去的王牌特工,早就已經插手起這季國的閑事了。
但是現(xiàn)在覺得,就算是欠身體主人的一個人情,楚瀟湘決定,卸妝閑事她是管定了。
想到這里,楚瀟湘便對赫連宸道:“駙馬,現(xiàn)在季月風木四國對天下真可謂是虎視眈眈。
只不過,在這四國當中,季國的實力雖然不是最強,也不是最弱的,所以這大概也就是之所以月國只是派出探子的原因。”
赫連宸聽著楚瀟湘的話,連連點頭,只不過目光里卻充滿了深邃和擔憂,許久,微微輕嘆了聲。
“看來,天下就要不穩(wěn)了。只不過公主你……”
縱使是狼煙四起,天下動蕩,但是最讓赫連宸有所擔憂和牽掛的,也唯有楚瀟湘一人。
楚瀟湘被赫連宸一雙熱辣的眼神,盯得臉頰有些緋紅,只好轉過臉去,有些微妙而又擔憂的說著:“我倒是沒什么,只不過聽說最近朝廷的丞相那邊可是有些不太平。”
“自從上次朝廷上面,丞相提出聯(lián)合月國,但是被我皇兄給拒絕了之后,恐怕這朝廷內外早就已經不安穩(wěn)了。”
楚瀟湘正說著,這時,赫連宸突然朝向楚瀟湘走了過去,伸手拖住了楚瀟湘,對她道:“公主,我覺得縱使這樣,也跟我們沒什么關系。倒不如我們先離開這里,四處云游,去尋找一個閑云野鶴的處所,度過余生如何?”
對于赫連宸來說,沒什么比讓他和楚瀟湘過上采菊東籬下的舒適田園生活,更加讓他向往的了。
但這時,楚瀟湘卻突然搖手拒絕。
對赫連宸說道:“駙馬,如果我們那樣只顧自己,就算我們到了天邊。心里也難得安穩(wěn)的。
更何況,這樣自私自利,也不是駙馬一直以來的作風啊!
你不是一向對于天下之愛,遠勝過了兒女親情?”
楚瀟湘才剛一說著,這時,赫連宸便忍不住說道:“到底是公主了解我。的確,我們不能這樣自私,現(xiàn)在朝廷已經有些不穩(wěn)定了。
而我們又作為公主和駙馬。倘若要做,也應該做這太平盛世的皇親國戚。”
赫連宸的言外之意,非常明顯。
現(xiàn)在既然已經有跡象,實際上,楚瀟湘也早就明白。
天下的形勢,向來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
季國的太平盛世,將面臨威脅,倒不如是時候挺身出力一把。
聽著赫連宸所言,楚瀟湘忍不住問道:“誰又能忍心見到自己的家園,遭到入侵?誰又甘愿見到自己的國家,被外敵侵略,而置之不理?”
寧死不當亡國奴,只不過,楚瀟湘卻還是忍不住疑問:“不知道駙馬有什么意見?能幫助季國擺脫眼前的危機?”
“我的辦法就是,……”
赫連宸正準備說著,這時,朝廷里面突然傳來了一道圣旨:“奉天承運,皇帝口詔。征召幻云大陸季國駙馬柒巖進宮覲見。”
聽說季國皇帝覲見自己,赫連宸一臉疑惑,雖然不知道皇帝究竟因為什么召見自己,但是卻沒有拒絕,而是領了旨意。
赫連宸轉身正要進京,楚瀟湘這回也沒像從前那樣攔著叮囑他幾句。
只是,楚瀟湘在赫連宸臨走之前,還不忘記對他道:“倘若進宮見我皇兄,一定要別忘記,說過什么話,回來告訴我?”
赫連宸雖然目光當中浮現(xiàn)出了一絲深邃,但是卻點了點頭。
楚瀟湘見到赫連宸答應了自己,會在回家之后,把今天皇宮的所見所聞告訴自己。
臉上便浮現(xiàn)出了一絲竊意和驚喜。
赫連宸很快便離開了公主府,進京去面見了皇帝,而這時,楚瀟湘自己一個人在家里著實非常的無聊。
她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覺得今天好像特別的漫長。
赫連宸走了之后,她就明顯感覺到公主府冷清了,孤單了,一點兒也不和從前那樣身旁還有個有說有笑的人。
楚瀟湘雖然覺得無聊,但是突然轉身來到了公主府的酒窖。
她一臉驚訝,發(fā)現(xiàn)這里的酒窖,不比別的地方。
平時什么別的地方難見到的稀世美酒,在這里可是應有盡有。
楚瀟湘最喜歡喝的是女兒紅,不顧家里下人的反對,楚瀟湘將女兒紅捧在手中,回到公主府的院子里面,就開始手里揮舞著寶劍,趁著月光開始喝起酒來。
雖然楚瀟湘趁夜舞劍的身影,顯得格外的瀟灑和嫵媚,猶如一股清流,馳騁在公主府當中,而非一般普通的公主。
但是,公主府家的管家卻顯得格外的提心吊膽起來。
這樣的公主,楚瀟湘舞劍的身影,雖然很美,也很特別。
但是楚瀟湘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季國的公主,又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皇妹。萬一她有什么閃失和半點的差池,在季國可是上下誰都吃罪不起的。
就在管家正左右為難之際,赫連宸突然乘坐著汗血寶馬,從皇宮內回來。
在剛一抵達公主府的時候,赫連宸所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公主現(xiàn)在在家嗎?”
管家聽了赫連宸的的話,連連點頭,但是很快卻是對他道:“駙馬,公主她現(xiàn)在在院子里面,只不過,……”
“只不過?”赫連宸皺眉,最討厭像現(xiàn)在這樣欲言又止的模樣,仿佛楚瀟湘真的會出什么事似的,想到這里,他便加快了步伐。
來到了院子里面,赫連宸大老遠就見到公主府的屋檐底下,站著一個揮舞著寶劍的女人。
看上去格外的飄逸,還遠遠有種登臨欲仙的感覺。輕盈的身形,矯健的伸手,這樣的奇女子除了楚瀟湘,還會有誰?
“公主。你怎么今天這樣的高昂興致,來這里舞劍?”
赫連宸正說著,就忍不住走了過去,楚瀟湘驟然轉身,見到是赫連宸回來了。
她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側過臉對赫連宸問道:“駙馬,是你回來了?”
“見到我皇兄,說了什么嗎?”
楚瀟湘忍不住昂起了唇角,問道。
這時,赫連宸對楚瀟湘道:“是,他說有事情需要讓我去一趟月國。”
赫連宸正說著,心里便已經有了和楚瀟湘辭行的打算。
只是,讓他沒有失望的是,楚瀟湘這樣扛不住寂寞的性格,立刻便對他提出了疑問:“讓你去月國一趟?你一個人嗎?”
“當然了,”赫連宸雖然知道,楚瀟湘大概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卻還是抬手,從身旁的丫鬟手中,接過了淡茶一盞,緊接著輕咂著薄唇:“公主,你知道的,此行兇多吉少。”
楚瀟湘果然聽聞赫連宸所言,就有些不高興了。
她唇角輕撇著,她是那樣貪生怕死的人嗎!
最討厭的就是,現(xiàn)在這樣,每次赫連宸遇見了什么有可能出危險的事情,總是將她拋棄在一旁。
好像她真的是什么弱不禁風的林妹妹一樣。
“兇多吉少?可是駙馬,我想保護你。你帶著我吧,”楚瀟湘含笑說著心里的想法。
雖然赫連宸的心里,有一百個不情愿,為什么每次他都是想要保護楚瀟湘,但是卻總是被她給拒絕?
但是老實說,楚瀟湘的確很不簡單。
縱使心里有千秋結,但是他最終也沒阻攔著她,否則他真的很擔心,會不會有什么新的事情會發(fā)生在她的身上。
赫連宸抬手,輕輕刮在楚瀟湘堅挺好看的鼻尖上,對她說著:“行,我答應你。只不過你也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己。不管發(fā)生什么,記得一定要第一時間逃跑掉,只有看見你安全,我才能安心去做我自己的事情!”
楚瀟湘見到赫連宸對自己有所退讓,忍不住咯咯笑出了聲音:“放心吧!”
如果沒有那樣的時刻,又怎么能體現(xiàn)她的重要性?
她最高興的就是能夠在危險的時候,在一旁幫助并且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