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剛才還在趾高氣昂的欺負一個弱女子的那幫人,他們無論是身上的皮膚,頭發(fā),眼睛里甚至是耳蝸里,凡是白色粉末接觸過的地方,全都已經(jīng)流膿,潰爛,丑的不成人形,嘴里卻還在連聲的鬼哭狼嚎的叫喚著。
“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原形畢露了!”
暗自佩服著楚瀟湘給的毒藥藥性的同時,赫連宸還忍不住說著,這時,他才剛一開口,那幫人卻是嚇得更加緊迫的逃走了。
見到那群人就這樣離開,赫連宸正要放開自己所營救的那個女人,可這時,他突然吃了一驚,眼前的這個女人居然讓他有些似曾相識:“姑娘我們是不是之前見過?”
獨孤月也同樣有些吃驚,這人說話的聲音,打從剛才起就讓她有些耳熟,現(xiàn)在被問到,是否有見過,獨孤月點了點頭。
“或許是有吧……”
獨孤月剛一說著,赫連宸微微一愣,就要放開她,“好了,姑娘以后小心一些,那些人是壞人,可是已經(jīng)被我趕跑了!”
說著,他正要離開,可這時,獨孤月卻突然叫住了他:“恩人,多謝恩人的救命之恩。只不過,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赫連宸微微一愣:“不知道讓我?guī)褪裁疵Γ俊?
獨孤月忽然想起來了幾日以前,這個今日救助過她的人,其實曾經(jīng)向她打聽過一個姑娘。
“多謝恩人,不過這幾日,小月的家兄進城,帶小月走親戚,可是誰料到,親戚沒走成,小月還和家兄走散了……”
獨孤月說著,抬著手捂著臉,一副甚為傷心的模樣,這時赫連宸有些不忍心,對獨孤月道:“不知你的這個兄長長什么模樣呢?”
赫連宸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獨孤月,“你可知道你家親戚的詳細地址,若是知道,我可以帶小姐先去親戚家居住,等到我遇見你兄長,再通知他來找你。”
“多謝恩人,只不過小月也是第一次進城,還未和親戚碰過面呢”獨孤月找著借口正說著,這時赫連宸卻是眉心皺得更緊。
“那倒不如小姐先去客棧住下,我這里有一錠金子……”赫連宸一邊說著一邊在身上的口袋里摸索著。
也不知怎的,他原本身上還有一錠金子在,現(xiàn)在也不知了去向,或許是因為剛才自己打斗中,無意間從口袋里遺漏了,赫連宸一時間有些尷尬。
“多謝先生了,不過我剛才好像聽哥哥說,他可能會進皇宮,恩人你能帶我進宮嗎?”
赫連宸有些為難,仍舊在對獨孤月一臉耐心的解釋:“就這樣進宮,恐怕會有點困難。不過我會想方法……”
“那就多謝恩人了,”獨孤月微微笑著說道。
這時,獨孤隱心里擔(dān)憂著妹妹獨孤月的情況,可是皇榜卻已經(jīng)被揭了下來,他正轉(zhuǎn)身想要去找妹妹。
可這時,一名身著錦衣華服的官員,沿著皇宮內(nèi)不遠處的宮墻當(dāng)中走了出來,這時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幫侍從。
“剛才是你接的皇榜嗎?”官員一臉神色緊繃的問著。
獨孤隱皺了皺眉,眼角掩飾過了一絲恨意,可是一臉不動聲色的說道:“正是在下揭的皇榜,只可惜,剛才和妹妹走散了,現(xiàn)在正有些想要離開,去找妹妹。”
獨孤隱的話才剛一說完,哪知道,官員身后的侍從竟然猛地一把掏出了長劍,這讓獨孤隱有些怔愣。
“你們這是為何?”獨孤隱問,這時官員便揮手,示意侍從將長劍收好,可是卻依舊一臉嚴肅的說:“這位壯士,揭皇榜可非兒戲!適才你卻接下皇榜,當(dāng)真能醫(yī)治好公主的病么?”
“能是能,只不過……”
獨孤隱一臉滿腹心事的欲言又止,這時官員道:“若是為了你妹妹的事,壯士可是不必擔(dān)憂。等到事成之后,我們自會放您離開;可是若是你沒能醫(yī)治好公主的病,卻揭下了皇榜。其罪等同于欺君!”
獨孤隱深知,欺君乃是死罪,二十幾年前,他和獨孤月的一雙父母,原本都在朝廷為官,可是誰知道,不知怎么的,就在一夜之間得罪了當(dāng)朝的圣上,犯下了幾乎滅門的罪狀。
父母就這樣離開了他們,獨孤隱的唇角輕撇著,“若是我能醫(yī)治好你們的公主,你們當(dāng)真會放我離開?”
“當(dāng)然了,君無戲言!”官員剛一說著,這時打量著獨孤隱:“敢問壯士的姓名?”
“在下無名氏!”獨孤隱道。
官員愣了一愣,很快便點了點頭,若是沒能醫(yī)治好公主,就算是得知了名姓,也難逃一死。
況且,他看上去一副下里巴人的模樣,頭上帶著蓑笠,身上穿著粗布長褂,一打眼看就是從鄉(xiāng)下來的。
堂堂的皇宮太醫(yī)都醫(yī)治不好的疾病,一個鄉(xiāng)下野郎中居然說看就能給看好,這誰相信呢?
看樣子,無名氏估計必死無疑了。
看守皇榜的官員,一邊說著,一邊托人將消息,帶給皇宮的太子,這時木尋眉心緊蹙,大手一揮,命令道:“趕緊將人帶過來!”
很快,無名氏就被一群宮中的侍衛(wèi)看守著,帶到了木尋的跟前。
只是,在見到木尋的那一刻,獨孤隱卻一臉神色凜然,似乎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
“是你揭的皇榜?”木尋斜著臉,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獨孤隱一眼,嘴角輕撇的說著。
這時,獨孤隱拱手道:“正是在下揭的皇榜,不知公主現(xiàn)在何處?”
“公主現(xiàn)在就在里面,”木尋直截了當(dāng)?shù)溃f完便吩咐著手下,“帶他去做一下檢查,若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問題,就帶去見公主。”
“做檢查?”獨孤隱愣了一愣,接著唇角浮上了一絲笑意,若是他想謀反,還能等到現(xiàn)在嗎?
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有一個妹妹在,若是自己死了,獨孤月又該如何?
可是,盡管覺得這樣做很多余,浪費時間,獨孤隱卻還是很有風(fēng)度的點了點頭。
“既然是殿下的旨意,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獨孤隱說完,這時身旁的侍衛(wèi)還在不停的催促著,“快,快一些過來!廢話少說!”
經(jīng)過了一番折騰,等到獨孤隱確定,并沒有帶任何異樣的武器,而只是一個鄉(xiāng)下閬中的時候,獨孤隱被帶著去見了楚瀟湘。
只不過,在他剛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吃驚,沒想到,幾日不見,曾在他家被一群人看守的楚瀟湘,居然搖身一變,竟成了公主的身份!
“你們都退下吧,這里有我一個人就行了,”獨孤隱愣了一愣,彌毒的毒性很強,可是這個年輕的公主居然能拖到現(xiàn)在,還沒有毒性發(fā)作,就已然是一場奇跡了!
于是便撇開了身旁的那群人,這樣也可以避免在行醫(yī)的過程中,受到任何的干擾。
雖然侍衛(wèi)都是奉命前來辦差的,絲毫也不敢擅作主張,可這時太子木尋心里只想早一點讓楚瀟湘清醒,于是只能同意讓侍衛(wèi)先撤離。
“若是耽誤了公主的病情,或者你根本沒有辦法讓她蘇醒,那就等著瞧!”
臨走前,木尋的好友也是東宮行走時下正在當(dāng)差的杜子楓,臨走前對獨孤隱留下了一句話。
雖然說,與其說是一句叮囑,倒不如是一句恐嚇。
獨孤隱抿唇,微微的笑著,也不多做言語。
那一晚,他正是外出山上去給這受過傷的公主找藥的,可是誰知道,等他找好了藥,公主的人卻已經(jīng)被帶走了。
雖然獨孤隱的心里有些失落,可是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揭了皇榜,進宮救治的人還是她。
只是,現(xiàn)在耽誤了幾日,特別對方還是種了彌毒這樣來勢兇險的毒,若是想要徹底醫(yī)活公主,恐怕就只能透過扎針的療法。
之后再通過湯藥的方法,幫助她更好的恢復(fù)和痊愈著傷口。
獨孤隱從身上的口袋里,取出了解毒用的銀針,這些銀針,他平時也經(jīng)常拿出來給自己的妹妹獨孤月用。
只是用在楚瀟湘的身上時,獨孤隱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這楚瀟湘看上去和他的妹妹年紀相當(dāng)。
若是她并非公主,又或者她沒有生還的可能,絕對會是妹妹非同尋常的眼睛來源,可是他現(xiàn)在卻只能醫(yī)治好她。
為的是能有更多的錢,讓妹妹獨孤月能夠得到醫(yī)治。
獨孤隱一邊說著,一邊按照自己從前在醫(yī)書上所見過的穴位,對楚瀟湘一一試探著,怎奈他已經(jīng)連續(xù)扎了三針,可是她除了仍舊氣息微弱之外,絲毫沒有任何好轉(zhuǎn)或者蘇醒過來的跡象。
莫非是自己的穴位出了差錯,還是施針的方法出了問題?
就在獨孤隱的心里正有些疑惑,抬手去給楚瀟湘扎出第四針的時候,這時,楚瀟湘竟突然有了反應(yīng)。
在睡夢之中,低垂著眼瞼,可是薄唇卻在狂嘔之中,往外吐出了烏紫的膿血。
因為劇烈的咳嗽聲引起了宮外看守侍衛(wèi)的注意,這時侍衛(wèi)們聽見屋內(nèi)響起的動靜,紛紛手里拿著堅忍的兵器,從屋子的外面闖了進來。
在見到地上一股刺眼的瘀血的時候,侍衛(wèi)們絲毫也不敢怠慢,便將這件事告知給了正奉命保護這里的杜子楓。
杜子楓見狀,立刻手中拿著長劍,從宮門的外面闖了進來,對獨孤隱一臉怒斥的說著:“你居然膽大包天,敢行刺季公主?來人啊,給他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