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宸指著楚瀟湘的身后,剛想質(zhì)問一些什么,這時,木尋見到赫連宸從宮里回來,一臉陌生的模樣,不自覺的微訝了起來。
“我是木尋啊,柒巖,你不認識我了?”木尋微微的張著嘴,說著。
赫連宸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眉宇間輕攏著一絲不悅:“木尋?木尋是何人?”
赫連宸說著,臉上不怒反笑了起來。
見到赫連宸意味深長的笑意,木尋驟然微瞇著眼睛,看來這個駙馬倒像是失憶了。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他失憶了,應(yīng)該也就不會記憶起從前和楚瀟湘之間的感情了。
木尋也跟著微微一笑,之后抬起手,一把將楚瀟湘給摟在了自己的懷中。
“住手!”赫連宸見到,木尋突然將楚瀟湘這樣輕摟著,而且還是當(dāng)著他的面,不自覺的怒斥著道:“木尋,我不管你究竟什么身份。只不過,這個女人是我的,你給我放下!”
“放下?駙馬,如果我偏不呢,”木尋原本只是有些隨意的摟著楚瀟湘,可是突然見那赫連宸一臉不可一世的怒斥著自己,忍不住心底生出了一絲叛逆。
他正微勾著唇角,“你放開我,木尋。你想干什么?”楚瀟湘突然蹙眉,一臉不悅的道,她本來就和赫連宸有些誤會,可是眼下經(jīng)過這樣一鬧,只怕是誤會更加加深了。
木尋更加輕撅著唇畔,指著一旁那個早已經(jīng)俊臉冷沉的男人,對楚瀟湘道:“剛才宮里發(fā)生的事,公主都和我說了。
依我看,這個駙馬就是一個混蛋。他居然敢那樣背叛你,染歌,我真的后悔,當(dāng)初任人將你從我的身旁搶走。”
木尋說完,就操持著一種失而復(fù)得的目光,對楚瀟湘道:“公主,你放心跟著我。我是不會讓你受苦的。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楚瀟湘唯有跟我在一起,才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這時,“啪”一個干脆利落的巴掌,忽然從天而降,將木尋從美夢中驚醒過來。
木尋怒瞪著一雙清亮的眸子,只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一種滾燙灼燒的感覺。
“我究竟是哪里做錯了?”木尋一臉難以置信,看著楚瀟湘。
盡管說話的聲音里有些顫抖著,可是話語里依舊藏著止不住的溫柔。
“木尋,你想多了……”楚瀟湘剛想要說,可是看了看,赫連宸的身旁多出的嬰寧。仿佛小鳥依人一般,一臉幸福的依偎在赫連宸的懷中。
雖然赫連宸有意的想要推開她,可是嬰寧反倒將臉靠的更近,一副仿佛絲毫也不在意的樣子。
楚瀟湘的眼角有些酸痛,可是卻仍舊強撐著自己,“木尋,我們不是兄弟嗎?今天怎么突然變了?”
“兄弟?”木尋下意識的嗤笑了一聲,“公主,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會和你當(dāng)一輩子的兄弟?我早就說過,駙馬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你偏偏不信……”
木尋忽然說著,仿佛想到了什么,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就算公主我曾經(jīng)這樣說過。可是我現(xiàn)在不記得了,而且這個男人,他會這樣對你,我想收回我過去的話……”
見到木尋就這樣要將楚瀟湘從自己的身旁搶走,赫連宸下意識的垂了下眸子,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么,這時,楚瀟湘忽然搶先一步,抬手指著他。
“木尋,這件事不怪駙馬!駙馬,他失憶了!”
楚瀟湘正說著,木尋的臉上微訝的表情更加明顯了。
“失憶?公主真想不到,你居然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這樣為這個男人說話?你真的是太癡,太傻了……”簡直就和他一樣。
木尋說完,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楚瀟湘卻突然皺著眉:“不,我沒有在撒謊。駙馬他的確是失憶了!”
楚瀟湘說著,突然重重的輕咬著貝齒,從唇齒間擠出了一字一句的說道:“前幾天駙馬之所以會昏迷,是因為迷魂丹!
只要人一旦使用了迷魂丹,就算沒有生命危險,也會忘記過去的事情。我那天就是給他吃了那種藥!”
楚瀟湘雖然知道,現(xiàn)在說出這些話,究竟意味著什么。
可是,她卻又覺得,也許只有這樣,赫連宸也就不再這樣喜歡她了,而且還有可能會娶嬰寧,這樣一切襯了宮里太后的心意。
那么不管是對公主府還是對小皇子,一切就都會變得暫時安全起來。
果然,楚瀟湘的話才剛一說完,一旁的嬰寧就忍不住開口道:“駙馬,我早就知道,這固倫公主肯定沒安什么好心。可是你偏不聽我的,現(xiàn)在你也親耳聽見了吧。
固倫公主究竟是怎么樣一個人,也就用不著我多說了吧!”
嬰寧的話聽起來酥軟無骨,任憑任何一個男人聽了,都會雞皮疙瘩掉一地。
赫連宸卻是眉宇蹙得緊緊的。
“公主,那么我究竟是誰?你為何會對我這樣?”
對于過去,赫連宸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
儼然,他還想知道,也回憶的更多一些。
眼前,對于他來說,也剛好是一個可以回憶起過去的機會。
聽著赫連宸的問話,楚瀟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他道:“你一定會慢慢回憶起,你過去的身份。這個先不談也罷,總之,你只要記住,你是必須娶嬰寧之人,就夠了!”
楚瀟湘正說著,驀然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嬰寧?”赫連宸下意識的眉宇緊蹙,他回神看了看身旁站著的那個氣質(zhì)長相不俗,可是唯獨卻對他不停搔首弄姿的女人,“駙馬,你該不會忘了?我就是嬰寧啊!”
嬰寧故作一臉詫異的說道,赫連宸的眉宇間蹙得更緊了。
他當(dāng)娶之人,為何自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反倒對于眼前這個被稱為“公主”的女人,這個對他下藥想讓他失憶的女人,反倒有種割舍不掉的情懷?
“這件事,就不能商議了嗎?”赫連宸突如其來的話語,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
一旁的嬰寧更加臉紅極了。
為何商議?說的這樣委婉,可是直接點,任憑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明白,那就是赫連宸壓根不情愿娶她。
果然,赫連宸的話剛一說著,楚瀟湘搖了搖頭。
一臉淡漠的說道:“駙馬,若是別的事,還可以商議。不過你是季國的駙馬,在云空大陸,是個男人都會有三妻四妾!”
楚瀟湘雖然一臉的不情愿,可是卻又不得不為之。
“那你后面那個男人呢?”
赫連宸忽然又再度開口,指了指木尋,對楚瀟湘道:“莫非他也是一樣,無可商議的?”
楚瀟湘微怔了一下,之后看了看木尋,回過神,點了點頭:“嗯。”
她輕聲說著,心里卻在想著,木尋是自己請來公主府做客的,又怎能隨便就就找個理由,將人攆走呢?
見到楚瀟湘的應(yīng)聲,赫連宸再度微微的沉眉。
“好,”赫連宸淡淡的點頭,“既然這樣,那柒巖這就離開,柒巖會去外面買一套宅子,然后和嬰寧一起搬去外面住。”
赫連宸有些故意的說著,雖然他對于這個嬰寧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可是眼前的這種情況,他即便是輸了,也要找回一些顏面的。
“駙馬……”
見到赫連宸突然的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楚瀟湘剛想說些什么,赫連宸便停住了步子,目光有些深邃而又冰冷的瞥了一眼楚瀟湘。
楚瀟湘微微怔住,赫連宸好不容易回了公主府,可是還沒有踏進門檻,還嘴里說著要去買房子,這讓她不自覺的輕抿著薄唇。
“夢筠進去,幫駙馬收拾東西”楚瀟湘下意識的對一旁的丫鬟夢筠說著。
夢筠怔然,連連俯身說“是”。
正要轉(zhuǎn)身離開,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冷漠的聲音:
“誰在乎那些東西?嬰寧,我們這就離開……”
赫連宸說著,更加決然,背對著楚瀟湘,加快了離去的步伐,嬰寧聞言,一臉怔然的點了點頭。
她原本還以為,自己今天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甚至還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讓楚瀟湘知難而退,再從她的身旁搶走赫連宸。
可是哪知道,這一切竟會這樣順利。
居然她還沒有費一兵一卒,赫連宸居然就這樣跟她一起離開了。
楚瀟湘不自覺的蹙眉,剛才赫連宸的離開,儼然就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她正有些泫然欲泣,轉(zhuǎn)身回了公主府,木尋見到楚瀟湘一臉落寞的樣子,也跟著上前安慰。
“公主……”
木尋剛想張嘴說些什么,楚瀟湘下意識的揮了揮手,示意著他,他想說的,她都明白。
可這時,木尋突然沉冷著,唇齒間勾出了一絲嘲諷:“那個男人,其實根本就不值得公主這樣傷心……”
楚瀟湘微微愣住,不過很快卻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
與生俱來的木尋,從一出生便是皇太子的他,本來就有一種藐視一切的尊貴氣質(zhì)。
能為她說出那些撫慰的話語,本就是很難得了。
她又怎能期待他更多?
只不過,最讓她難受的,卻是赫連宸剛才離開的時候,那樣的冷傲和迫不及待,仿佛這公主府只不過是他巴不得能夠早一點離開的地方。
這才是讓她最黯然神傷的地方。
“留下來,真的就讓他那樣痛苦嗎?”原本還以為,楚瀟湘會說一些別的。
哪知道,她的話剛一出言,木尋的心里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