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琥珀上次的那些藥粉還在嗎?”嬰寧忽然開了口說著道。
“藥粉?”琥珀一臉的詫異,嬰寧道:“就是那個城郊里的道士所開的,”嬰寧一邊說著,一邊提醒著琥珀。
琥珀一臉怔然的點了點頭:“夫人,我想起來了,只不過那個道士是一個習慣了云游四海的人,若是想要找他恐怕不太容易?!?
“那也沒什么,”嬰寧道,“常言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雖然他是一個道士,可是只要咱們派人在他的道館守著,這樣遲早會遇到他的,若是遇到了他,那染歌公主的追命丹估計也就不遠了?!?
“?。孔访??”聽著嬰寧的話似乎越說越有些離譜了,琥珀剛一說著,卻又閉上了唇。
嬰寧的臉上卻斂出了一絲天真無邪的笑容:“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事,出了事也是我嬰寧一人承擔,不會連累到琥珀你的?!?
“這……那好吧,”琥珀點了點頭,卻也不再言語。
乾宮里的尚書房,原本季子晟正手里拿著一本年歲已久的泛黃古書正在看著,不料,從宮殿的外廊傳出了一聲清脆嘹亮的通告聲——
“陛下,駙馬柒巖覲見。”
傳令聲剛一響起,季子晟輕抿著薄唇,臉色一臉詫異,卻又露出了一絲欣喜:“皇姑父來了,快快有請,朕剛好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
話音剛一落下,便見到柒巖正從宮外走了進來,面見到季子晟的那一刻,他突然俯下了身子。
“陛下,”他才剛一說完,季子晟立刻一臉堆滿了笑容,“皇姑父,朕已經好久都沒見到你了。不知你來找朕今天所謂何事?”
聽著季子晟直言不諱的說著,柒巖微怔著,輕抿著薄唇道:“是這樣的,陛下。柒巖今天之所以來,只是想問一問,陛下聽說鎮殿將軍嬰子燁被您給關起來了?不知他究竟所犯了何事?”
“嬰子燁?”季子晟微微一怔,嘴里卻說著,“皇姑父,嬰將軍所犯下的那可是大逆不道德死罪,他將這皇宮所親賜的御馬給私底下外出當掉不說,居然還口出狂言,說太后是他的親生母親?”
“試問這樣的人,難道朕不應該抓嗎?皇姑父,”季子晟一陣震怒的說著,柒巖微怔了片刻,點了點頭:“雖然陛下所做的沒錯,可是也許這事情另有緣由。陛下,柒巖請求一見嬰子燁嬰將軍?!?
柒巖如是說著,季子晟卻輕抿著薄唇,搖了搖頭,“只可惜,皇姑父想要見之人,已經遲了一步,那個人昨晚便已在天牢里消失匿跡逃走了?!?
“逃走了?”柒巖一臉的詫異。
季子晟點了點頭道:“朕也是才知道的。從天牢的后面被火藥炸了一個門洞來,嬰子燁就是從那個門洞里逃走的?!?
聽著季子晟的解釋,柒巖便不再追問,事已至此,他已經盡過自己的一份力了。
“那能否讓柒巖見一見嬰將軍炸掉門洞逃走的地方……”柒巖忽然提議著。
季子晟沉思了片刻,點頭以示著應允。
晚上,柒巖剛一回到了長樂宮,不久之后,嬰寧聽說柒巖從皇宮里回來的消息,也急忙迎著從凝香閣來到了柒巖所在的書房。
“巖哥哥,”嬰寧輕一說著,便身體迎風搖擺著,仿佛稍一用力,她纖盈的腰身就會被風兒吹折似的。
柒巖驀地一回頭,發現了身旁的嬰寧,輕努著薄唇道:“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今早去見了陛下,可是他告訴我你哥他昨晚就逃走了……”
“我的哥哥嬰子燁他逃走了?”嬰寧一臉的詫異,萬萬沒想到,嬰子燁他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會突然一夜之間,從季國的殿前將軍如今竟一眨眼成了在劫難逃的逃犯。
柒巖輕褥著薄唇,仿佛絲毫不愿多說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去看過他被關的地方了??墒悄抢锉换鹚幷艘粋€超級大的窟窿,估計你的哥哥嬰子燁就是從那里逃走的?!?
“這……”嬰寧抿了抿唇,雖然嬰子燁逃走了,那么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剩下自己。
“巖哥哥,”她突然腰身一挺,走到了柒巖的跟前道,“多謝了,巖哥哥。雖然嬰寧的哥哥逃走了,可是嬰寧不會。只要巖哥哥你的一聲呼喚,就算是遠在天邊,嬰寧也會奔你而來。”
柒巖緊蹙著眉心,雖然他一再的拒絕著這個女人,可是哪知道這個女人,居然非但沒有死心,反而對他更加變本加厲了。
“嬰寧你究竟想怎么樣?”柒巖突然一臉憤怒的說著,“嬰寧我早就跟你說過,之所以幫你只是出于道義。你不應該要求太多……”
嬰寧聳了聳肩,輕撇著薄唇道:“巖哥哥,我當然清楚,不過誰讓我這么喜歡你,我……”
柒巖眉宇間輕擰作了一團:“喜歡?倘若真的喜歡,便應該放手成全對方的幸福。而不是只想著自己。”
嬰寧怔愣了,可是很快臉上又堆滿了笑容:“巖哥哥,我當然知道了。不過我是一個女子,只知道用自己的方式……”
嬰寧正說著,一轉眼間,正要撲倒柒巖,可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剛好經過了一個身影:“駙馬,側夫人。你們……”
柒巖轉過身一看,居然是公主季染歌。
見到季染歌正站在門口,連忙一把將嬰寧給推開,來到季染歌的身邊時,柒巖正要開口:“染歌,你聽我解釋?!?
“解釋?可是,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季染歌輕撇著薄唇道,“或許我應該為你們感到高興。因為你和側夫人的感情真好……”
季染歌一副醋溜溜的表情,剛一說完,卻被柒巖給追了上來:“染歌……不是這樣的,你懷著身孕,可千萬別氣壞了自己?!?
氣壞?季染歌愣了愣,的確,她不可以生氣,那可是她和柒巖的孩子。想到了這些,季染歌輕抿著薄唇:“駙馬,放心吧,我不會生氣的。只是突然有些累了,我先去歇著了。”
原本她來這里,只是想給柒巖送親手熬制好的煲湯,可是一個失手,湯居然灑了還差一點兒傷到了她自己。
柒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就在距離季染歌身旁不遠處的地方,他發現地上灑了一地的煲湯,還有被摔碎了的瓦罐。
“染歌,這……”柒巖正一臉的感慨著,想說些什么,可是季染歌卻搖了搖頭道:“沒事的,駙馬。只不過是剛才一不小心而已。我這就去歇著?!?
話剛一說完,季染歌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了夕顏閣,霓裳一臉怔愣的望著眼前的季染歌,剛剛公主不是才聽說駙馬剛回來,便一臉興高采烈的去為他送煲湯了嗎?可是怎么一眨眼間,居然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公主,您親手熬制的煲湯,駙馬爺喝了嗎?”霓裳試探性的問著道。
季染歌輕撇著薄唇,卻又一臉若無其事的道:“算是吧?!?
“排骨和藕灑了一地,算是給土地公公了。至于破瓦破罐的,我也懶得管了,自然會有人去收拾的……”
“?。俊蹦奚训哪樕细‖F出了一絲明顯的驚訝,雖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可是聽著季染歌的意思,倒像是被湯灑了一地似的。
“公主,您有沒有事?好不容易,挺著一個大肚子,才去做了那一些。若是湯灑了就灑了,可是這些事原本也應該我們這些下人去做的。倒是若傷了公主您的千金之體,那我們就算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霓裳一邊關切的說完,還輕眨著雙眸,可是季染歌卻莞爾一笑,淡淡的說道:“瞧你,難道你們就不是人了?難道生為公主的,天生就應該被人伺候?”
霓裳的臉驀地紅了起來,原本她也想做來著,可是公主非得堅持自己去做,雖然自己也很無奈,但是卻又覺得,或許公主做的和她們這些下人做的意義絕然不同,這才點頭應允著。
“還是公主您大人物有大肚量,”霓裳一邊說著,突然想起了什么,對季染歌微勾著嘴角道:“對了,公主我聽說嬰子燁將軍最近好像被關在了天牢,不知道可有這等事?”
聽著這樣的消息,季染歌的神色有些微訝,可是又輕撇著薄唇道:“只是不知他究竟犯了何事呢?”
而且她去之前,嬰寧正在駙馬的房間當中出現,莫非也是因為嬰子燁的事嗎?就在季染歌一臉的詫異著,突然感覺到了身體上的一陣疲憊,再接著好像肚子里有什么東西在動一樣。
霓裳站在一旁,突然察覺到了季染歌的臉上神色有些不太對勁,于是便一臉關切的問著道:“公主,你怎么了?剛才突然皺了一下眉頭。難道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嗎?”
季染歌雖然點了點頭,卻又輕抿著薄唇,有些害羞的說著:“或許,只是因為孩子也和我一樣。對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未解之謎?!?
正如駙馬房中的嬰寧,正如從天牢里逃出的嬰子燁,正如她自己……
季染歌正這樣想著,霓裳突然想起了什么,輕撇著薄唇道:“公主,我覺得駙馬會不會太過分了。明明你懷著孩子,已經這么辛苦了,居然還要擔心他的事。”
“可是,若是今天的事是真的,駙馬,或許的確是我誤會他了,”季染歌正說著,在她的身后,忽然站著一個人。
“駙馬?”霓裳一臉驚訝的喊著對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