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柒巖一臉沉思著,可是家與國之間他必須得做出取舍,“陛下,這件事可否給予柒巖多一些的時間?微臣希望能回家考慮一番,再做回應(yīng)。”
季子晟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也好。若是皇姑父回家見到了皇姑姑,請一定轉(zhuǎn)告皇姑姑,侄兒季子晟向她問好。”
“是,微臣謝過陛下,”柒巖一邊說著,一邊在季子晟的跟前行著叩拜之禮,一個轉(zhuǎn)身這才離開了皇宮。
只是眼看著快到長樂宮的時候,半路上柒巖也不知為何,原本正乘坐在馬上,經(jīng)過了路旁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叫花子竟映入了他的眼簾。
雖然只不過是個叫花子,可是長相卻異常的俊美,濃眉大眼,粉嫩的臉頰,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不僅眉宇間透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清秀,甚至還有幾分未知的脂粉之氣。這樣的人想來非富即貴,可是居然卻淪落到了要依靠乞討為生,想必是個家道中落的貴家公子,柒巖一邊想著,一邊正要繼續(xù)的往前走。
可這時,就在他的腳下,一聲明顯的馬蹄聲輕揚著,就在一剎那,柒巖的駿馬猶如受了驚一般,揚起了前馬腿,而他剛好也因此被絆著從馬上一躍而起。
剛落到地面上,柒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后肩不知被誰給撞了一下,而他剛巧正要轉(zhuǎn)身,自己身上的錢袋子突然不翼而飛了。
想必剛才的落馬和如今的錢袋子丟失,說不定都是同一伙人所為的,柒巖一邊輕抿著薄唇,正在想著,突然回頭一望,剛才的那個叫花子竟追著一個正在奔跑著的人向前方遠(yuǎn)去,而那個在前面一路狂奔著的人手里剛好正抓著的是柒巖的錢袋子。
柒巖微微一怔,莫非是自己的錢袋子被人給偷了,被那個叫花子給發(fā)現(xiàn)了,所以正在替著他想要給追回來?柒巖一邊想著,忽然向前方看時,發(fā)現(xiàn)那個叫花子雖然回來了,可是臉上卻鼻青臉腫,就連走路也一瘸一拐,手里竟還緊緊的攥著柒巖的錢袋子。
柒巖微微一愣,叫花子突然走到了他的跟前,還將手里的錢袋子給還給了他。
柒巖正要說著謝,哪知道,對方居然不說一詞的離開了,“你叫什么名字?”柒巖心中一動,突然問道。
“我叫……”對方回來一笑,對柒巖莞爾一笑,一邊摸著鼻子,柒巖見到對方一臉的欲言又止,忽然提議著道:“你家里還有其他的人嗎?”
叫花子搖了搖頭。
柒巖追問著:“那你依靠著四處乞討為生?”
叫花子點了點頭。
“那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不介意的話,以后就到長樂宮里,做一些簡單的雜活吧?”柒巖正提議著。
圣女雖然嘴上也不說話,可是一聽說長樂宮,她的心里卻又有些正中下懷,趕緊點了點頭:“長樂宮?莫非你是駙馬,”柒巖點了點頭。
見到柒巖點頭,圣女佯裝著一瘸一拐的上前,正要對柒巖行著禮,柒巖卻突然拒絕著說道:“你身上有傷。”
圣女聞言,趕緊點了點頭,她正輕抿著薄唇,可這時忽然見到柒巖似乎正若有似無的往她望著,圣女一臉的害羞,將臉側(cè)向了一旁。
“對了,駙馬我聽說公主在府里,可是有了身孕?”圣女一邊問著,柒巖突然眸光微亮著,“這事你怎么知道的?”
“這件事現(xiàn)在一整個京城的人都在傳,”圣女回應(yīng)著道。
說起季染歌,柒巖突然愣了愣,若是讓她給知道了,自己很快就要遠(yuǎn)赴邊疆,行軍打仗了,她會不會又要為自己擔(dān)心了?想到這,他便忍不住道:“對了,我還沒有聽你說過自己的名字。”
“在下的名字,杜寒,”圣女剛一說著,突然柒巖便聽著覺得有些耳熟,可是盡管如此,他卻沒有多問,而是說著道,“對了,以后長樂宮和公主就拜托你了……”
“拜托?”圣女一臉的微訝,卻突然聽見了柒巖也沒有多說什么,“這些事你也不用多問,等到時間了就會明白的。對了,等一會兒你先在院子里,會有管家專門負(fù)責(zé)和安排你的,”
“好嘞,”圣女一邊說著,一邊莞爾的一笑,點了點頭說著道。
不管怎么樣,她已經(jīng)邁入了成功的第一步,那就是在長樂宮里留了下來。
雖然距離得到神書和柒巖,似乎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可是她是誰?她可是鮫人族的圣女,不達(dá)到目的自己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在圣女的心里,成功的潛入長樂宮,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獲取信任,第三步就是達(dá)成目標(biāo)。
圣女一邊想著,一邊目光環(huán)視著,看向周圍,好奇的打量著這里的一切。雖然這里只不過是長樂宮,可是周圍的一切裝飾,看上去卻一點兒都不亞于她的鮫人宮。
想著季染歌不只是家里裝修精致,居住著舒適,就連駙馬都是對她關(guān)懷備至,關(guān)愛有加,圣女一臉的羨慕,正在四周圍走動著,忽然從她的身后站著一個人來。
“杜寒杜公子,對吧?公主說了,里面有請,”老管家一邊說著,一邊將圣女引到了凝香閣。
圣女微怔著,點了點頭,沒想到,季染歌居然這么快就同意召見著她,還真的是一切順利,一轉(zhuǎn)念卻又想到,估計這是駙馬柒巖告訴給她的,心里便隱隱的不是滋味,
盡管心里有些正在吃醋,圣女還是跟在了管家的身后去見公主季染歌。
季染歌剛一聽說駙馬今天回來的時候,領(lǐng)著一個小叫花子,原本她就有些好奇,特別是想著今天的城隍廟里,給駙馬柒巖居然求到了“桃花簽”。
莫非這個小叫花子,就是那朵傳說中的“桃花”了?想到了這些,季染歌便望著圣女,只見她眉清目秀,長相斯文,眉宇間竟還透著一股矜貴之氣。微一抬眸,季染歌竟還看到了小叫花子的喉結(jié),和耳后根……終于有些放心的點了點頭。
可是,誰料到圣女卻是一個易容術(shù)的高手,不僅擅長易容,更加擅長著細(xì)節(jié)……喉結(jié)和耳后根這些,對于她來說都是早就料想到了。
可是雖然瞞過了季染歌的眼睛,可是圣女心里的那根弦依舊在緊繃著,生怕自己會被認(rèn)出來。
“原來你真的是杜寒”季染歌輕輕的點著頭道。
圣女微微向前,一個傾身:“在下杜寒。”
她一邊說著,心里還一邊想著,若是真正的杜寒,知道了自己在冒用著他的身份,而且還居然扮成了一副小叫花子的模樣,不生氣死自己,那才奇怪。
圣女一邊想著,一邊輕抿著薄唇,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駙馬柒巖卻在一旁點了點頭:“好了,你們先退下吧,我還有些事想要跟公主商議,”一聽說柒巖想讓杜寒給退下,季染歌輕撅著嘴角:“可是我還沒有和他聊幾句呢?”
柒巖微微怔愣著,原本他正想將今天的事告訴給季染歌,并且跟她商議著,可是誰料到,季染歌竟沉浸在今天長樂宮又迎來了一個新朋友的歡樂中。
這樣的公主,在他的眼里,竟猶如一個孩子。柒巖一邊想著,一邊便有些不忍的將話給收了回來:“可是,染歌。為夫今天已經(jīng)有些累了……”
“那,”季染歌微怔著,點了點頭,一個側(cè)身,便將臉靠在了柒巖的懷里。
晚上,嬰寧忽然聽說今天的長樂宮突然來了一個年輕的小叫花子,可是雖然名為小叫花子,整個人的長相五官精致而又俊美,就連氣質(zhì)也是超凡脫俗……嬰寧忽然心中一動,想要見一見對方。
于是便找人喚來了圣女。
圣女原本并不打算見,可是一聽說嬰寧是嬰子燁的妹妹,終究點了點頭。
去見嬰寧時,圣女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干凈而又樸素的衣裳,又用清水擦拭干凈了臉頰,總之渾身上下充滿了樸素和怡然大方。
嬰寧的目光里先是透著一抹驚艷,隨后又轉(zhuǎn)為了深邃,渾身自上而下打量著圣女,之后又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輕撇著薄唇問向圣女的名字。
“在下杜寒,”圣女操持著低沉而又渾厚圓潤的男聲,回應(yīng)著嬰寧道。
“杜寒,這個名字果然很好聽,”嬰寧點了點頭,隨后忽然一臉睨著雙眼,望向了圣女,“對了,你最近一直在跟著染歌嗎?有沒有想過,跟著我?”
“最近?”圣女愣了愣,未免這嬰寧也太大膽了吧,居然挖墻腳想要挖到自己的頭上,遂輕抿著薄唇,對嬰寧道:“聽說您是這府里的側(cè)夫人?”
嬰寧點了點頭,嘴里正應(yīng)著,圣女卻一臉委婉的拒絕著:“側(cè)夫人,今天小的還是第一天來長樂宮,對這里的一切都還不懂。”
雖然圣女佯裝著懵懂,可是卻已然事前派人調(diào)查過這里的一切,所以才會知道眼前的嬰寧。
哪知道,嬰寧忽然拉住了圣女:“不知也沒事,倒不然我去和駙馬求情,求他同意著,讓你跟了我。”
圣女一眼望著嬰寧,只見到雙眸微瞇著透出了一絲光來,該不會對這樣女伴男裝的自己產(chǎn)生了興趣?圣女搖了搖頭:“若是側(cè)夫人真的想要我,那就得去通過駙馬。畢竟我也是奉了他的邀請才來到這里的……”
圣女剛一說完,一個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個倉促的背影,望著這樣的背影,嬰寧一臉的如癡如醉,嘴里直念叨著“杜寒。”
一連三日,琥珀起先也是一臉的不以為意,可是漸漸的她忽然覺得側(cè)夫人似乎最近總有些不太對勁,“杜寒……”杜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