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倩兒的話,讓季染歌莫名怔愣著,可是片刻之后,她又點了點頭:“那好的,倩兒。既然你不愿意離開,那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一個辦法?什么樣的辦法?”喬倩兒聽著季染歌這樣一說,立刻下意識的微勾著嘴角。她就知道,季染歌一向足智多謀,性格沉穩,一定能想出好的辦法來。
季染歌輕抿著薄唇,雖然喬倩兒語調輕揚著,仿佛話語里透著些許明顯的期待,可是她卻一臉的不緊不慢,揮了揮手,示意著喬倩兒來到她的跟前,并且低聲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喬倩兒雖一臉的怔然,睜大了雙眸,可是莞爾唇邊又浮上了一絲笑意:“染歌你的這個辦法,甚好。”
喬倩兒正說著,一臉由衷的夸贊著季染歌,季染歌卻只是輕嘆了一聲,一臉淡淡的表情。
不多時,長樂宮的門口,嬰子燁忽然得到了手下傳來的消息:“嬰將軍,大事不好了。公主季染歌從后門逃走了。”
“后門?”嬰子燁輕抿著薄唇,一臉的怔然,準備命令著去從后門追。
可是很快等他反應過來時,又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對:“你們確定,從后門逃出去的真的是公主季染歌?”
嬰子燁的手下雖然輕抿著薄唇,卻又點了點頭:從對方的著裝打扮和身形上,簡直就和季染歌一模一樣。
雖然由于離開的太過匆忙,幾乎是騎著快馬沖出去的,以至于沒有看清對方的臉,可是應該的確就是季染歌本人無疑了。
就在嬰子燁的手下正輕點著腦袋時,一陣鼓聲和此起彼伏的吶喊聲,忽然從長樂宮里傳了出來。
聽著這樣的聲音,嬰子燁愣了愣神,莫非里面的人已經得知自己親率眾軍守在長樂宮的門口的消息了,所以才會有從里面源源不斷的傳了出來?
“請大家各就各位,隨時聽候本將軍的號令,”嬰子燁突然命令著道,“若是有人敢從里面逃著出來,一定殺無赦。”
“是,將軍”幾乎異口同聲的聲音,在嬰子燁的身后驟然響起。
嬰子燁微撅著薄唇,應得響亮,心里還算滿意。可是,下一瞬。他似乎又覺得,是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只聽見聲音傳來,可是卻不曾見到有人影沖出來,別說什么冒死硬闖的絕命之士,就算只是普通人,也都沒有。
嬰子燁正一臉詫異的時候,忽然又聽聞了里面再度傳來了一陣擊鼓的聲音,可是卻依舊不見人影。
如此事不過三,嬰子燁終于有些意識到是自己似乎上當了,于是一聲令下,嬰子燁命令著手下的人從長樂宮的門口沖進去,到里面一定要殺個“片甲不留”。
他正命令著,可是突然只見到自己剛一出言,英勇的絕命之士精兵五百正要往里面闖時,長樂宮自上而下飛過了無數密密麻麻的長箭來。
“還真是一個賤女人,居然敢玩偷襲?”嬰子燁的雙手一邊緊攥著拳頭,一邊忍不住嘴里怒罵著。
可是,嬰子燁的嘴里還在怒罵著,忽然便見到眼前的無數長箭,幾乎是從天而降直射到嬰子燁手下精兵五百敢死隊的額頭上頭頂上甚至是眼睛耳朵,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眾人還來不及防備便傳了出來。
嬰子燁的心中驀地一陣屈辱,卻一個轉身回頭,忽然察覺到在他的身后,剩余的其他絕命之士,似乎很是觸動,有的面帶驚恐,有的臉色蒼白。還有的卻是滿滿的憤怒!
嬰子燁卻是一個轉身回頭,見到那一排長箭射完,對方居然又迅速的隱藏了起來,似乎是在隱藏著實力。
嬰子燁的嘴角便浮上了一絲譏諷的笑意:“你們長樂宮的,趕緊回去通告你們的主人,就說本將軍來訪。讓她趕緊出來人頭送上,本將軍便饒你們不死,否則……”
嬰子燁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見了里面的敲缶擊鼓聲,再次傳了出來,可是依舊還是不見人影。
嬰子燁終于有些忍無可忍,怒了起來,正要指著里面破口大罵時,忽然長樂宮的正門門口前面,忽然被人給打開了一道縫隙。
一個身上穿著長褂的管家,忽然從里面走了出來。
“嬰將軍,這是我們主人給你的一封信,請你打開看一看。”老管家一邊說著,一邊將信遞給了嬰子燁。
嬰子燁微怔了片刻,之后便說著:“不看,不看。有本事讓你們的主人親自出來。”
老管家仿佛得了什么指示一樣,立刻聞言點了點頭,遂又離開,走回到了長樂宮。
也就在他剛走進長樂宮不久,一排的火槍火箭忽然從天而降了下來。
嬰子燁怔愣著,一個轉身,忽然見到他的身后,原本正要沖進去的士兵鎧甲,此刻全都被火槍火箭給射中了。就算是沒有射中的也是因為東躲西藏,無心應戰。
不多時,等他再想凝聚大家團結一心的時候,大家竟然齊刷刷的朝向身后離開了。
嬰子燁驀然,這是什么情況?為何他偏偏說的是向前,可是眼前的情況非但前進,反而倒退了?
就在嬰子燁一臉詫異的時候,一把火箭從天而降,直射向嬰子燁的駿馬跟前,隨著一聲拉長的駿馬嘶鳴聲凄慘的響起,嬰子燁胯下的那匹哥倆好,給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哥倆好……”嬰子燁眼睜睜的望著自己的馬受了傷,可是差一點兒就連他自己都被抓了,一個促然,正要轉身逃走時,驀地從他的身后望見了一道銀光而現的身影。
“不是早就警告過你,讓你不要這樣輕舉妄動”帶著面具的男子剛一說完,嬰子燁一臉的怔然。“沒想到,你居然這樣的不聽話,”
“對不起,”嬰子燁一邊輕努著薄唇,驀然回頭,卻發現自己手下的五千精兵,居然季染歌不費一兵一卒全然擊退,他便有些愣了愣。“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那個季染歌就是太狡猾了。”
“不,不是對方狡猾,而是因為你的愚蠢,”銀色面具的男子,突然罵著嬰子燁,雖然嬰子燁一臉的委屈,可是卻又輕抿著薄唇,“麻煩你們帶我走吧,從此以后我會安心為楓太子效力的!”
嬰子燁一邊說著,一邊眼皮沉重的耷拉著,反正自己留下來也只有承受屈辱的份,可是若是跟著楓國太子的手下離開了,也許還能贏來一個機會。就算不能立即飛黃騰達,但至少也能保證著一條生路。
銀色面具的男子,微怔著,看了一眼嬰子燁,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可是模樣看上去倒還算誠懇。
更何況,楓國若是想要征服著勢力簡直相當的季國,嬰子燁這樣的人遲早會被派上用場。
“那就再給你最后的一次機會,希望你不會令我們失望。否則,我們殿下的手段,你應該清楚。他有的是錢,也還從不缺乏甘愿留在身邊為他肝腦涂地之人!”
對方剛一說完,嬰子燁便輕努著薄唇,點了點頭:“這個你們大可以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畢竟季染歌那個女人,她殺了我爹,又害死我妹,現在想一想,我真恨不得……”
嬰子燁的話還沒有說完,男子便一把拎起了他,嬰子燁愣了愣神,可是還沒有徹底的反應過來,自己的整個人便猶如腳踩在了棉花上一樣,被帶著離開了現場,
離開之前,他還戀戀不舍的望了最后一眼,雖然自己的馬兒受了傷,可是卻還活著,不久之后他一定會再趕到這里,手刃季染歌的頭顱,救出自己的所愛之馬。
聽說嬰子燁逃離開了之后,月子房內軟香塌上的季染歌持重而又舒緩的長嘆了一口氣。
“幸虧……”幸虧一切的發生,都還在她的預料之中,否則后果將只會讓人不堪設想。
喬倩兒在一旁怔愣著,輕眨著雙眸,不多時,卻忽然開口說著道:“染歌,你可真是女中諸葛。不費吹灰之力,就干掉嬰子燁的手下金兵五千。”
季染歌的嘴角微微勾著,“這有什么?”她原本就想著,事情應該遠遠比現在的要棘手,可是哪知道她居然還是高估了對方的勢力。
“估計嬰子燁的那些人手,本來就是人心渙散,所以才會這樣容易被擊敗的,”季染歌正說著,喬倩兒突然忍不住輕努著薄唇,夸贊道:“染歌,你還真的夠是謙遜。若是換成了另一個人,恐怕早就已經高興的不明所以,連自己姓什么都給忘了似的。”
“啊,”季染歌怔愣了片刻,對喬倩兒道,“對了,今天的事可不要跟別人說,就算是駙馬也不行。”
“駙馬?”喬倩兒一臉的詫異,正有些疑惑,季染歌倒是點了點頭,一個轉身忽然命令著霓裳和趙墨,一起去打掃長樂宮外面的剩余現場,一邊轉過頭,對喬倩兒解釋著道:“駙馬,今天去宮里上早朝了。也不知是有什么緊急的事,他最近似乎看上去總是有心事似的。也正因為這樣,我就更加不能讓他分心……”
季染歌輕抿著薄唇,一邊說道,喬倩兒卻突然微勾著嘴角:“染歌,對于駙馬,你總是這么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