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季染歌正要對自己乘勝追擊,杜寒急忙便要脫身,可是怎料他剛一轉身,身后的冰天雪地,騎乘的戰馬更是一步一滑,如履薄冰。
“想不到那個季染歌居然會施妖術?不然怎么會六月的天氣,突然天降大雪?可是,就算她會妖術,莫非自己真的要葬身這里嗎?”杜寒正緊咬著下唇,下意識的說著。
竟不料,忽如其來從他的身后出現了一行人影,杜寒一臉怔愣的望著,那些從他身后飛躍過來的人:“居然是你們?”
杜寒剛一輕撇著嘴角,沈云奚驀地一身鮮紅色的長袍,立于冰天雪地之中,回應著杜寒道:“殿下。對不起,殿下。沈云奚來遲了!”
沈云奚剛一說完,杜寒輕顫著雙唇:“來遲?可是原本他就沒有義務,現如今竟然來了,是要來當他的援兵嗎?”
就在他剛要問出話來時,竟不料沈云奚一個轉身,便對自己的手下一臉緊張而又催促的說道:“你們護送楓國的太子殿下離開,本少爺親自留下來斷后。”
“是。”
沈云奚的手下剛點了點頭,杜寒雖輕顫著雙唇,一臉的遲疑,可是終究還是在沈云奚和他手下的掩護之下就這樣離開了。
望著杜寒遠去的背影,季染歌微一怔愣著,原本她以為殲滅杜寒在此一舉,可是怎么知道半路居然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沈云奚?”季染歌剛一喊著對方的名字,沈云奚輕扯著嘴角,笑了一笑:“呵,這不是季國的固倫公主嗎?哦,不對,現在你應該還是王爺夫人了吧?”
“只不過,真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又見面了,常言道,母債女還。我們之間的賬,是不是也應該算一算了?”
沈云奚正說著,竟不料季染歌驀地一臉橫眉冷對的說道:“可是,沈莊主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就算是要還債,我可是不記得我們之間曾經有相互虧欠過?”
季染歌正微撅著嘴角,沈云奚攏了攏眉:“不記得?呵,真沒想到你居然會這么抵賴,只不過沒關系。明年的今日將會是你的新周年,若是公主去了陰曹地府黃泉路,你一定會在泰山帝君的面前將一切都想起來的……”
“是嗎?我真的會死,可是,我怎么覺得我們之間誰死還不一定呢?”季染歌一邊說著,一邊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伴隨著一道冷光,霽月劍在一片白茫茫當中揮舞出了五顏六色婀娜多姿的姿態。
望著季染歌手中的劍,沈云奚也拔出了自己的鴻羽劍,電光火石之間,霽月和鴻羽擦出了最絢爛精彩的火光。
就在雙方大戰三百回合,可是依舊相持不下之時,沈云奚驀地微勾著嘴角:“公主,你該不會忘記了,你的這把劍還是本少爺的云霄山莊之物?”
季染歌一臉的怔愣,遲疑了片刻,云霄山莊?的確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回憶了,也就在她正輕抿著薄唇,竟不料那個沈云奚突然一個騰空翻,趁著機會,遁身逃走了。
就在沈云奚離開之后,季染歌驀地吁聲,一道長鞭,便駕著駿馬綿雪揚長返回了京城。
剛一返回了長樂宮,長樂宮上下眾人望見了許久未曾歸來的公主季染歌,終于返回了,正沉浸在一臉的喜悅當中。
“公主,你回來了?”雪鳶和喬倩兒兩個人肩并肩站在長樂宮門口,迎接季染歌的時候,季染歌怔愣著,嘴角浮上了一絲微揚的弧度,可是一個轉瞬,季染歌莫名的一臉微訝:“怎么沒有見到駙馬呢?”
她正一邊說著,驀地環顧著周圍,卻壓根哪兒都見不到柒巖的身影,正微訝著一張臉,忽的聽見了手下道:“公主,今天駙馬去上早朝了,可是他每一天都在家中等你。”
季染歌驀地心頭一暖,一個轉身,她來到了長樂宮的荷花池,用來打發閑暇時間,直到眼看著日暮西垂將要落山之時,宮廊外才親眼目睹到了一個久違的身影。
望著柒巖時,季染歌一臉的怔愣,彼時,柒巖的目光也同樣的望向了她,四目相對時,季染歌忽的望見了柒巖一臉的憔悴,可是依舊望著她,嘴角微勾著止不住的笑意。
“駙馬,莫非你是有什么心事嗎?”季染歌驀地問道。
柒巖輕嘆了一聲,原本他希望能夠單獨面對著一切,可是哪知道竟然還是被季染歌給看了出來。
“對不起,染歌。原本我打算不想說,可是在從京城的外面回來了以后,柒家派了人過來,他們還送來了這個……”
柒巖一邊說著,忽的轉過身,從一旁的書房取出了一個棕色的小藥盒。
遞在季染歌的跟前時,她一臉明顯的怔愣,柒巖便不自覺的一臉解釋的說著:“這些據說是養生丸。”
養生丸?季染歌輕努著薄唇,下一瞬,又立刻明白了什么:“他們是不是來看過孩子了?”
柒巖微怔著,點了點頭,季染歌卻忽的一臉無奈的搖頭笑了一笑:“都看過孩子了,怪不得。他們是不是說,子玥是一個女孩兒?”
見到季染歌一臉的不悅,柒巖怔愣著:“染歌,你聽我解釋。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不管生男生女都是咱們的骨肉?所以我都會一視同仁的去愛?”
“可是雖然我知道你,但是你的家人呢?柒家,那里你可是唯一的血脈……若子玥是你唯一的孩子,那你們的那一脈豈不是要斷香火了?”
“其實也沒事,染歌。我們還年輕,一定還會有機會的,”柒巖一臉的自信滿滿的說著。
可是,季染歌卻一臉的愁眉不展,雖然自己生了一個女兒,可是也因為這樣,仿佛無形間卻仿佛一直在承受著什么,季染歌只感覺到,似乎在她的面前正豎著一道隱形的墻,而她莫名的就只有心煩意亂。
或許別的事,對于她來說,都不能算的上是什么難事,可是唯獨偏偏這一件,孩子的性別多半取決于父親,主要是取決于染色體當中究竟是X還是Y。
雖然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自己和柒巖,可是一連很多天,她仿佛心中都被壓著一塊巨石,就連這一天,喬倩兒忽然來找她。
“染歌,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喬倩兒正一臉神秘的對季染歌說著時,季染歌一臉的怔愣,輕仰著臉,望向了她,“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喬倩兒猶豫著沉思了一會兒,終于對季染歌點了點頭,輕努著薄唇道:“好的,染歌。我想說的是,我懷孕了。”
“而且,染歌你是不是應該高興,既然你都不嫌棄,讓我成為子玥的干娘,你是不是也可以……”
喬倩兒正說著,可是突然忍不住又有些懊悔的輕捂著薄唇:“對不起,子玥。我不是故意提她的,而且還聽說染歌你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我們曾經……”
喬倩兒一邊解釋,可是似乎有些越解釋越糟了,季染歌點了點頭,有些心領神會似的對喬倩兒道:“放心我不會忘記,你我之間曾經的約定。若是生成了同性,便可以結為弟兄姐妹;若是異性,那就讓我們結成兒女親家。”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染歌,”喬倩兒一邊說著,驀地親吻著季染歌的臉頰,季染歌微一怔愣著,又見到喬倩兒已經掛上了滿臉幸福的笑容,一個轉身便離開了。
望著喬倩兒就這樣轉身離開,季染歌深深地吸了吸鼻尖,薄唇輕抿著,正要說些什么,不料身后突然走過來了一個人影:“公主,您該吃藥了。”
季染歌一臉的微訝,輕撅著嘴唇:“怎么又要吃藥了?不是中午才剛吃過?”
“中午你所吃的那是中午的,現在應該吃下午和晚上的份量。那個藥您應該一天吃三餐的。”霓裳一臉耐心的解釋著。
季染歌卻輕撅著嘴角:“可是,就算我吃了藥。又能起什么作用?難道霓裳,你就沒有聽說過,孩子的性別與父親有很大的關系?就算我吃了藥,可還是至多只能起到一半的作用。”
季染歌剛一說完,霓裳一臉的微訝,輕撇著薄唇道:“原來公主居然能懂得這么多?可是,若不吃藥,柒家的人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的。”
“柒家,又是柒家?難不成我一個堂堂正正的季國公主,居然還要怕他們柒家的人不成?”季染歌正微撅著嘴角,忽的從長樂宮的夕顏閣外面傳來了一陣緊急的傳令聲。
“報公主,柒家的長老突然來訪,現在駙馬現在在正廳外召見他們。”
傳令聲剛一傳出,季染歌輕抿著薄唇,點了點頭:“柒家的人來了?可是,來的還真是時候。”
才剛一說完,她便整了整身上的長裙,朝向長樂宮的正廳外面方向走了過去。
彼時,季染歌剛一趕到,隔著大老遠,便在屏風后面聽見了柒巖正與柒家的長老不知因為什么正在發生了爭執,而且很快雙方就到達了白熱化的程度,并且隱約能見到柒巖臉上正發生爭執時的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