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怔怔的,跟在了柒巖的身后,可是柒巖雖然轉身朝向京城的熱鬧集市中央走去,可是周圍熙熙攘攘的繁華集市當中,他不停的游走在京城各檔美食攤販之間,卻又一臉的疑惑,究竟什么才是季染歌所最摯愛,最喜歡吃的食物。
或許自己這么久了,對季染歌還并不是真正的了解,柒巖不自覺的輕顫著雙唇,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絲莫名的弧度。
可是既然不知什么是季染歌的最愛,微怔了片刻,柒巖嗓音低沉的命令著道:“來人啊,給本王將這里的美食,全都打包裝起來。”
趙墨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了身后跟著的侍衛,侍衛們一臉的微訝,卻又按照柒巖所說的話去做了。
一轉瞬,柒巖又以同樣順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包了京城的胭脂水粉和漂亮的綾羅綢緞,等到晚上,夕陽西下,季染歌乘坐著馬車,從宮中接回來柒子玥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她有些明顯的吃驚。
長樂宮的門口,滿滿的都是大包小包的驢打滾,梅花糕,大豬蹄……還有絲綢美服化妝,這些都是以往季染歌所最愛的,可是現如今居然有這樣多的數量,擺在長樂宮的門口,簡直和趕集一樣。
季染歌便有些不自覺的怔了怔,抱著柒子玥正要從馬車上走下來,柒巖正站在長樂宮的門口附近,聽著管家在嘴里喚著“公主回來時”,他便立馬從里面迎了出來。
“染歌,我也才剛回來,沒想到這么巧?”聽著柒巖輕撇著薄唇,正在說著,季染歌的雙眸睜得圓溜溜的,一臉微訝的表情道:“原來駙馬今天是去街上逛了啊?”
她剛說著,柒巖的臉上莫名浮現出了一陣笑意,輕眨著雙眸,對她說道:“對啊,還買來了你最喜歡吃的驢打滾和桂花糕,還有其他的,那些是好看的,穿衣裝扮用的。”
他的話才剛說到了一半,季染歌怔愣了片刻,輕努著唇瓣道:“可是,駙馬你所買的這些,長樂宮又不缺,干嘛還浪費銀兩?專程跑出去,難道就是為了買那些給我?”
季染歌抬手,指了指自己,柒巖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了,染歌。只不過我今天出宮,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的。”
“驚喜?什么驚喜”季染歌正說著,突然轉過身回頭,在她的身后,正站著奶娘,奶娘的懷中抱著柒子玥,正在她的襁褓當中吸吮著拇指。
季染歌立刻便有些眉心微蹙著,打斷了她,柒子玥立馬怔怔的,蘊量了幾句,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季染歌忍不住眉心更加緊皺了,一個轉身命令著身后的奶娘道:“奶娘,你先把小郡主抱回房間吧?我有幾句話要和駙馬說。”
奶娘聞言,點了點頭,便對季染歌又對柒巖說道:“那么,公主和王爺,奴婢這就先離開了。”
季染歌點了點頭,又看向了一旁的柒巖,依舊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便忍不住輕嘆了一聲,應著奶娘道:“去吧。”
奶娘剛抱著柒子玥離開長樂宮門口不久之后,季染歌微勾著薄唇,和柒巖緩緩的由外而內走進了院子里。
季染歌站在柒巖的身邊,并且抬起手來輕挽住了他的胳膊:“駙馬,對了你今天剛才似乎說有什么驚喜要送給我?究竟是什么驚喜?”
季染歌嘴里重復了一句,說道,柒巖驀地轉回頭,溫和的眸光注視著她誘人的瞳孔:“染歌,你忘記了,四國志那本神書……”
“四國志?”季染歌一臉的微訝,輕努著薄唇道:“莫非你找到它了?”
柒巖遲愣片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道:“是也不是,雖然我沒有找到神書,可是卻得到了此書的臨摹繪本。”
“臨摹繪本?那是什么”季染歌不自覺的目瞪口呆著,柒巖扁了扁嘴道:“染歌,為夫已經鑒定過,那本書上的招式都是可以操練,而且值得比劃的。”
“可是,雖然能夠比劃,但是王爺您真的確定,那本書是千真萬確,若是半途中你走火入魔了,怎么辦?”
“可是,找不到原書,就只能用手抄本代替了”柒巖一臉堅持的說著,畢竟跟季染歌比起來,他更加希望擊敗沈云奚。
“這……”季染歌仍舊一臉的遲疑,不知為何,在她的心中,總是感覺那臨摹本不知為何,在哪里看上去總是有些透著古怪。
“別再可是了,染歌”柒巖輕抬著手,有些打消疑慮的放在季染歌的香肩,似乎是在給她帶來力量。
“若是你真的有所不放心,那就等為夫萬一真的不幸走火入魔了之后,你將為夫給救活便好了。”柒巖微勾著下巴,輕眨著修長的眼睫,一臉若笑非笑的表情說著道。
季染歌輕攏著繡眉,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道:“那好吧,駙馬。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在你的身邊負責保護你。”
練習絕技的第一步,便是要閉關。為此,柒巖將關閉在長樂宮的一間地下暗室,原本是長樂宮的一個地下酒窖,里面什么都沒有,除了一張寒床,還有殘留的空酒瓶,其余的什么也沒有。
柒巖位坐于寒床之上,嘴里默念著心法,乾坤挪移著武功上的心法,雖然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體內仿佛有一股冥冥之中的真氣正在運轉,可是,不多時那些真氣便猶如找不到出處似的,在體內里面橫沖直撞,柒巖的身體羸弱,娥冠之間有香汗溢出,而他原本英朗的身軀,此刻面如白芷,臉色蒼白。
說時遲,那時快,“駙馬,別慌我來幫你”在一旁原本守候著柒巖的季染歌,不經意間怒喊了一聲,輕一抬起掌心,運往真氣至柒巖的體內,一時間氣沉丹田之間,柒巖輕一調息,體內的氣息方才重新順暢,而他也驀地恢復了以往慣有的意識。
“怎么回事?”柒巖嘴里大口的粗喘著,恍若一夢回憶著剛才,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中竟一片的空白。
季染歌盈盈的抬手,拍在了他的肩上,對他說著:“駙馬,該不會是你忘了?剛才差一點兒你走火入魔,幸虧我幫你調理了氣息,否則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走火入魔?”柒巖微微怔住,之后點了點頭道:“的確,剛才好險。”
季染歌卻輕努著薄唇,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不悅:“駙馬,剛才幸虧有我在,否則若是你一個人,后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
“那個什么臨摹繪本的新法,你還是不要再練了,”季染歌正說著,柒巖望著季染歌,一臉怔怔的表情,“不要再練,那你真的能放下,沈云奚血洗長樂宮,殺害喬倩兒之仇?”
季染歌沉思了片刻,回應著道:“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地方,在那里說不定能有什么線索。”
“染歌,你是說?”柒巖目光驟然凝聚在季染歌的身上,瞳孔無限的放大。
季染歌輕一頷首,星月一般注視著柒巖道:“駙馬,你在家里等我,或許過一段時間我便會拿到線索回來。”
“染歌,該不會你又要獨自一個人離開了?”柒巖驟然眉心緊擰成了一道,對季染歌說著,“可是你才剛回來?”
季染歌怔然,點住了柒巖的穴道:“應該不出三個時辰,穴位便會自動沖開,駙馬對不起,子玥就拜托你了。”
“染歌”柒巖微微的張開嘴,雖然努力的想要阻止季染歌,奈何她卻已然先一步離開了。
而他的身體卻因為被點住的穴道,努力的想要掙扎起身去喚住她,可是身體卻猶如牢牢地定住在了原地,直到他再度疲憊著睡去,又從沉睡中驟然蘇醒時,柒巖醒過來身體猶如重新充滿了力氣。
可是當他站起身來,走出地窖的門口,此刻院子外面月光盈動,斑駁而又冷凝的灑滿長樂宮的院中。
可是孤身只剩下自己獨自一人,雖然柒巖猜測到,或許就在剛才他被穴位定住的那一刻,季染歌已經離開了,可是卻還是腦海中殘留著一絲希望,在長樂宮的房間內到處尋找著。
雖然他也說不清自己究竟在尋找著什么,可是當他初一微微抬起頭來,無意間望向了喬倩兒的房間時,喬倩兒的房間里透著紗窗便可以盈盈的望見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影,柒巖一臉的詫異,那個女孩該會是誰?居然這么晚了,也不離開,他便帶著莫名的好奇,該不會是季染歌正要去喬倩兒的房間,和她道別的?
他正邁著腳步,直奔喬倩兒的房中而去的時候,清冷的長樂宮深處,不遠處傳來了幾聲嬰兒的哭聲。
柒巖驟然停住了腳步,可是在他轉身之際,嬰兒的啼哭聲讓他的心再度被擰成了一團,簡直心亂如麻。
“不對,是柒子玥,”柒巖蹙著眉,心里驀地想著季染歌離開之前對他的交代,讓他一定要照顧好她。
柒巖急忙轉過身,朝向柒子玥的房間而去,可是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響亮。
終于來到了夕顏閣,柒巖皺著眉,不自覺的走進了房間,望著早已經哭成了淚人的柒子玥,抬手從搖籃中抱起了她。
“奶娘,這是怎么回事?”柒巖不自覺的蹙著眉,嗓音里透著著一絲明顯不悅的問道。
奶娘聽聞著柒巖話語里當中帶著一絲明顯的不耐,怔怔的急忙立在一旁禮做多福對柒巖說道:“駙馬,對不起,這孩子剛才也給她喂了奶,可是還是哭,大概是已經知道了她母親不在。”
“染歌?”柒巖的心頭再是猛地一沉,可是忽的又搖了搖頭,道:“對了,我知道了,她母親的去處?喬倩兒的房間,她是不是將要離開,去那兒和倩兒道別了?”
柒巖說罷,便一把抱起了懷中的柒子玥,嗓音低沉而又無限寵溺的安撫著她:“孩子,我知道你是不是也想見你的親生母親?別擔心,為父這就帶你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