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有點懵,那晚草率和人領了證,怎么事情就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了?
面前的玫瑰每一朵不僅飽滿,而且嬌艷欲滴。
不是沒有人給她送過花,但送花的人是她頂頭上司,桑晚好像被他帶入了另外一個從未經(jīng)歷過的世界,讓她不太習慣,有些手足無措。
她抱著花羞澀地說了一句:“謝謝。”
露臺上有小提琴手在演奏,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花香,黃昏帶走了最后一束光,燭臺上的火光忽明忽暗。
這個夜晚,浪漫到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晚餐吃了四個多小時,隨著最后一道甜品收尾,夜聿發(fā)現(xiàn)桑晚盯著甜品看了一會兒,他問道:“喜歡?”
平時桑晚控糖,一般很少動甜品,這道造型簡約的巧克力球敲開,里面是甜甜的冰淇淋和水果,很讓她喜歡。
她輕輕舔了舔勺子,然后坦然點頭:“嗯,喜歡?!?
桑晚有一個好處,愛恨分明。
“再做幾份打包回家?”
“太多就溢出來了,現(xiàn)在剛剛好,留一份惦念,下一次才會有期待?!?
桑晚一直都是個頭腦清醒的女人,走的每一步路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和沈少白在一起她只圖愛,所以在經(jīng)濟上劃分很清楚,也絕不允許他送太貴的禮物,即便送了她也會找到同價值的禮物還回去。
和夜聿一開始就是金錢交易,她從未想過圖謀他的愛,所以在他面前她反而更加坦蕩。
她抱起那束漂亮的紅玫瑰,嘴角彎彎勾起,“今晚我已經(jīng)得到最好的禮物了?!?
原來冷冰冰的桑助,笑起來眼睛像是天上的月牙,很美。
沈少白和梁玉珍也吃好了,路過對面房間的時候服務員正在打掃房間。
沈少白下意識抬眼朝里面看了一眼,房間里人去樓空,只看到滿地殘留的花瓣,還有燭臺上燃燒的火光。
有人在討論:“那位先生看上去很愛他的太太呢?!?
“你要是有他太太那張臉,保證他也很愛你,這新婚燕爾,最是柔情蜜意,再過兩三年,他們還有今天的恩愛,那才叫厲害?!?
沈少白有些遺憾,沒看到那人的正臉,從服務員口中得知那個女人似乎很漂亮。
這世上美麗的女人有很多,尤其是在異國他鄉(xiāng),他見了很多異域風情的漂亮女人,看來看去,只有桑晚的那張臉讓他銘記于心。
那句話果然沒錯,年少時不能遇到太過驚艷的人。
這位服務員口中的漂亮新婚太太再美也不會比桑晚更漂亮。
他有些想她了,如果那一晚梁玉珍不給自己發(fā)信息,自己已經(jīng)得到桑晚了。
不過也無妨,反正他的太太只能是桑晚。
沈少白是個喜歡延遲滿足的人,這些年他沒有要桑晚,本是打算在新婚之夜,他才好好品嘗自己攻略了五年的女人。
甚至為了讓家人接受桑晚,他也做了不少努力。
他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等送走了梁玉珍,他就和桑晚求婚。
沈少白怎么都不會知道自己惦念的女人,此刻就在他路過的那輛黑色邁巴赫后座,被人抵在玻璃上,高高仰著脖子,氣息越來越急促。
桑晚喝了一些紅酒,沒有醉,有點微醺的狀態(tài)。
她不太理解吃了幾個小時都很正經(jīng)的夜聿,一到車里就迫不及待吻了上來。
今晚那么多好吃的菜還不夠他吃的嗎?自己的嘴有什么好吃的?
在酒液的影響下,桑晚的反應比平時更大一些。
她的手指插入夜聿濃密的發(fā)絲中,有些難耐地弓起了腰身。
“夜老師……”
夜聿火熱的唇抵在她耳邊,“桑桑?!?
沈少白上了賓利,發(fā)現(xiàn)梁玉珍還沒有系安全帶,便出聲提醒。
梁玉珍撒著嬌:“少白哥哥,你給我系嘛。”
“你哥真是將你寵壞了?!?
沈少白抓起安全帶要給她系上,梁玉珍突然湊近想要吻他,沈少白抬手阻止。
“干什么?”
“都怪少白哥哥長得這么帥,我好想親親你?!绷河裾湔f話的口吻就像一個小孩,你也沒法跟她生氣。
“這樣的玩笑不要再開,你明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梁玉珍眼底掠過一抹妒忌的色彩,但說出口的聲音還是一派天真活潑:“少白哥哥真是小氣,親一下都不肯,你和你女朋友發(fā)展到哪一步了?你們那個了沒有?”
沈少白發(fā)動汽車,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小女孩不要問大人的問題?!?
“我就是很好奇嘛,少白哥哥,那個的感覺是怎么樣的?我好好奇,真的像是小說里寫的那么舒服嗎?”
“都跟你說了少看點小黃書?!?
“看都看了,我還挺想找個人試試呢?!?
車子一腳急剎,沈少白冷冷看向她,“梁玉珍,這不是好女孩應該說的話,你還小,不要糟踐自己的身體?!?
梁玉珍握住他的手腕,突然笑了起來,“少白哥哥,你這么緊張我,是不是也怕別人碰了我的身體,其實你……也有一點喜歡我的吧?”
“你在胡說什么?”
梁玉珍順勢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扣,“我聽說你女朋友是個很古板的女人,連親吻都會拒絕你,少白哥哥,我和她不同,我想跟你睡,我的身體還是干凈……”
“啪!”
沈少白用手背扇了她一巴掌。
“這些話我就當沒聽過,再有下次,我就當沒認識過你?!?
車子重新發(fā)動,沈少白沒聽到她嘰嘰喳喳的聲音有些不習慣,他用余光掃了一眼,梁玉珍啪嗒啪嗒流著眼淚。
她和桑晚就是兩個極端,桑晚腳被圖釘扎穿也不會掉一滴淚。
而梁玉珍從小被父母寵壞,但凡手指擦破一點皮都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知道。
此刻她默默哭泣的樣子讓沈少白心里多了一些煩躁,他停下車,耐著性子去安撫她:“別哭了,剛剛我的話說得有些重?!?
梁玉珍哭聲大了起來,“人家又沒想過去破壞你的感情,我只是很好奇,我都二十一歲了,還沒有和人接吻,做過,你是我最依賴的人,我才想讓你教教我。”
“笨蛋,這種事怎么能教?”
“為什么不行?小說里那么多一夜情的?!?
“小說是小說,生活是生活,不能混為一談,況且你還有病。”
梁玉珍胡亂擦著眼淚,“就因為我有病,這輩子不會有男人會愛我的。”
“別胡說,等手術成功,你就和正常女人一樣,將來你會找到一個對你很好的男人?!?
“那萬一手術失敗了呢?我是不是要一輩子做透析?直到某天油盡燈枯而死?”
“玉珍……不會的?!鄙蛏侔紫氲侥莻€畫面,心中有些刺痛。
梁玉珍扯掉安全帶,爬到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腿間,“少白哥哥,你告訴我接吻是什么感受好不好?”
女人病態(tài)的臉上掛著點點淚水,她緩緩俯身,吻住了男人的那張唇。
沈少白本能想要推開她,卻在看到女人眼角的淚痕時猶豫了。
無人看到的角度,女人的眼底掠過一抹得逞。
梁玉珍趁機環(huán)住沈少白的脖子,撬開了他的唇舌,“少白哥哥……好喜歡你啊……”